清清闻言立马摇头:“妈妈知道我这样一定会骂死我的,我不敢让她知道……而且阿姨已经下班了呀,没人给我送裙子……”她扶着栏杆,感受着夜风吹乱了她的发丝,无奈的叹口气:“实在不行我就在这里等着呗,等到宴会散场,人们都走了,我再离开。”
杨文翰闻言微微皱眉,等到宴会散场,就在这阳台这儿吹风,估计还得两个小时呢……他想着便将自己刚才想到的方法说出来:“我去找个服务员借一套衣服,一会你换上,我带着你出去,你说行吗?”
清清闻言立马双眼放光的看着他点头:“这个办法好,一会我就跟妈妈说,我累了自己回来了,她也就不会骂我糊涂傻瓜了!”
“那好,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现在去给你找衣服。”
他说着便出去找衣服,来回这么几趟也不觉得烦……清清怕有人来看到自己的裙子,便急忙坐下。她想到杨文翰今晚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就算在他面前丢了人,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心里还美滋滋的。当杨文翰把衣服找回来,清清接过来,他自然而然的便转过身给她把风。清清缩在角落里,先把裤子穿上,这才拉开裙子的拉链,将裙子褪下来,乱蓬蓬的扔在一旁。可她没想到,这服务员的衣服扣子居然是在背后的!一排总共六个,她扣了上面的,扣不到下面的!一时间苦恼的咬着唇,回头去看杨文翰的背影,犹豫了片刻,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万一也有人也来吹风,撞见这一幕,那该多尴尬?便张口叫他:“文翰哥哥……”“怎么了?”
杨文翰不敢回过头去,生怕自己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片刻后听见她说:“这衣服的扣子是在背后,我扣不着,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杨文翰闻言愣了一下,片刻后缓缓的转过身,看着她果然是……他无奈又尴尬的一笑,快步走了过去,看着小丫头羞涩的低着头,像鸵鸟一样背对着自己,只露出一片光洁的美背,和完美的天鹅颈。他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似乎在这片刻就烧了起来,有些似乎控制不住的东西奔涌而出。这种感觉太过令人心惊,他不敢相信自己对着清清居然也会……有些慌乱的急忙给她扣扣子,却发现自己的指尖都在颤抖。他越是颤抖,扣子越是难以扣起来,等到六颗纽扣全部扣起来,他恍然发觉,自己西装里面的衬衫都汗湿了……问题解决了,清清也开心了,捡起地上的裙子卷起来扔在垃圾桶里,这才抬眸看着杨文翰那温文尔雅的侧脸,似乎感觉到他耳根有些红?她却没有太在意,笑着和他说:“文翰哥哥谢谢你!要是没有你今天晚上我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呢!”
“没事……我带你出去吧!”
“好……”杨文翰伸手悄悄擦去头上的汗珠,松一口气抬脚往前走,拉开了阳台的玻璃门,转身看着清清居然昂着头,顿时无语的冲她笑,声音里自己东欧不曾察觉的温柔:“低着头呀……”“啊?噢……”清清过了一刻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好像傻子一样……羞耻的咬着唇,低下头跟着他的脚步,快步离开。经过她刚刚坐着的沙发时,迅速的将手包拿起来,一路小跑了出去。快到拐角的时候,她回头去看,杨文翰就站在那红毯的另一头,笑看着她……清清瞬间心头一跳,急忙转过头,看着脚下的红毯,忽然想他们站在一条红毯上呢……这像不像结婚?柳莹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深夜了,钟禹城喝多了,摇摇晃晃地上了楼,也不回卧室,直接去了书房。她长长的叹一口气,下楼去给他冲蜂蜜水,好让他喝了解酒,明天早上头也不会那么疼。经过女儿房间的时候,推开门一看,小丫头睡得正熟,想着居然敢一声不响的就跑,明天早上起来一定要狠狠的骂她。等她冲了一杯蜂蜜水,端着上楼来,刚刚推开了书房门,就听见里面丈夫呜咽声,她顿时顿住脚步,身体僵硬。“老婆,我找到咱们的女儿了,她大病了一场,差点就没了……”“不过你放心,她现在好了,以后有我在,我一定好好的照顾她,你不用担心……”“老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等下辈子我们再做夫妻,我一定不负你,永远在你身边……”端着水的柳莹站在门口,听见自己的丈夫哭着和他那死去的前妻说掏心窝子的情话……她心中酸涩,愤怒又嫉妒,几乎控制不住要将水杯砸在地面上的冲动!她紧紧咬着牙关,直到舌尖弥漫出了血腥味,这才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转过身,只当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过。将水放在桌上,回到卧室关好门,她靠在门后才哭了出来。在他身边将近二十年呀!同床共枕,朝夕相处,没想到还是没走进他心里!都说酒后吐真言,他喝醉了,想的念的全是他的前妻……既然那么放不下,当年又为何要禁不住自己的诱惑,出轨呢?说到底,都是贱!她抚着心口,擦擦眼泪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惨淡而又阴狠的一笑:“钟禹城,既然你对我这么薄情,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这一段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白天人们都不想出门,只想躲在空调房里,上班的人们从大清早便开始举着太阳伞,怕晒热了也怕晒黑了。正在办公室里忙碌的长歌,忽然觉得心头一阵狂跳,像是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她下意识的抚住心口,看着窗外蓝天白云眉头紧皱,总觉得似乎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江城监狱大门外,剃着板寸头,神情落寞的田子浩,终于等到了出狱的这一天。他手里提着自己住进来时,父母最后送给他的一个包,穿着一身四年前的衣服,站在这监狱的大门外,昂首看着天空。天高海阔,他终于出来了,可该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