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洛发狂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赤红的眸子映着那张苍白的脸。丁宛脸上的疤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些不清,好像她还依旧是之前那个样子。好像这几个月来都是梦,好像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宛宛,宛宛……”他一遍遍的叫着这个名字,一遍遍提醒她。“宛宛,我爱你,我爱你,宛宛……”泪顺着脸滑到发丝,丁宛环着他的脖子狠狠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墨子洛用尽力气去折磨身下的人,他很怕,很怕她这个样子。宛宛,求你了,哪怕你骂我也好,什么都好,说话啊,说话啊!丁宛咬紧牙关,放纵着这具身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回应他,去刺激他。没有享受,只有痛,身体上已经感觉不到了,但心会痛。房间里热的很,蒸笼一样的包裹两具纠缠的身子。“求我,求我我就轻一点,求我啊。”
宛宛,只要你求我,只要说一句软话我立刻放开你,我会道歉,我会用任何办法来补偿你,宛宛,宛宛!墨子洛凝视着那双梦中多次出现的眸子,语气带着恳求:“宛宛,求我!求我!”
丁宛用力的摇头,泪水已经肆虐。手下的肌肤被掐出紫色,疼痛已经被热度掩盖。子洛,就是这样,今晚过后我们就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子洛,我以后不会再恨你,也不会再见你了。子洛,子洛,子洛……“宛宛,宛宛……”墨子洛低头狠狠咬在她的肩头,如同发狂的狮子。宛宛,如果只有现在,那么就让我完完全全的占有你可好?如果你以后要离我而去,那么你就记住现在的我吧,因为我也会记住你,这个时刻,只属于我的你。“宛宛,叫出来,大声叫出来。”
很痛吧,我知道很痛,痛你就能记住我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不要忘了我就好,求你了。宛宛,宛宛……墨子洛加重手下的力度,没有以往的疼惜。丁宛紧紧咬着的唇已经出了血,直到他再次动作才痛苦出声:“啊~”“宛宛,宛宛……”他的声音像是魔咒,声声撞击在她的心头。不要这么叫我,不要这么叫我,求你了子洛,不要这么叫我。我实在不想再想起之前了。就这样要我吧,我不想忘了你,让我记住你,就现在也好,让我记住你。“子洛,子洛……”不再忍受,任由泪落下来。她紧紧抱着他。她知道,他也知道,再没有以后了,再没有了。“宛宛,我爱你啊,我爱你,我爱你……”一遍又一遍,告诉她也告诉自己。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叫丁宛的女人了。‘喂,小子,你怎么受伤了?’那一天,他被接到宅子去,她抱着娃娃坐在台阶上俯视着他,那样的璀璨,那样的耀眼。她就像一个公主,而自己就是尘埃。她看见了自己,摸着自己脸上的伤。‘你别怕,以后我会罩着你的’宛宛,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在我黑暗的童年,你就是唯一的光亮,因为有你我才能好好的活下来。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支撑我的人。“宛宛,对不起,对不起……”他不停的道歉,泪砸在她的脸上,那左脸上的疤火辣辣的疼。丁宛摇着头,颤抖着留血的唇去回吻他。不用道歉,在这之前,在那天之后,你才是我的神,你才是支撑我的那个人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像一只刺猬伪装着自己,我竖起了全身的刺只为了保护你,但却也伤害了你。我知道我没办法抿掉你心底的痛。我知道留下的伤痕没办法磨平,我知道你没办法原谅我,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对待我,我也是一样,我也没办法面对如此伤害你的自己。不管什么原因,伤害了就是伤害了,这是事实。昏暗的灯光映着两张同样苍白的脸,许久,许久。也不知过了多久,丁宛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轻,头越来越重。再然后便模模糊糊听见他的声音,她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也许是道歉也许是表白,但这都无关紧要了。累到昏睡过去的丁宛在接下来的时间没有再睁眼。所以她也就没有看见他抱着她心满意足的样子。也没有看到他抱着她时失魂落魄的表情。更加没有看见他眼角的泪和眼底的歉意与不舍。她没有听到他诉说的爱意。也没有听见他交代她所有生活上的事,交代她要好好照顾自己。更加没有听见他说自己也许很快就会走了。丁宛醒来的时候只看到凌乱的大床和床头的一纸书信,那是股份转交合同,那上面签了他的字。丁宛紧紧攥了那张合同将自己握在床脚,就那么失了神。想得到的东西已经得到了,但心里却更空了,好像失了很重要的东西一样。丁宛知道自己失了什么,那是她本就想扔掉的东西。已经丢了的东西,便不能再捡回来了。泪,已经不再有了……丁宛拿着合同回到集团继任,她履行承诺只拿回了丁世。墨世虽是墨世,但她已然成了股东,自然也是身兼数职的。刚接手工作,难免很多不习惯的地方,但庆幸的是忙碌的工作能让她短时间忘记一切,尤其是那一晚。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她消磨和成长。但艾允突然的到来让她沉寂的心猛地颤了。“宛宛,你去看看他吧。”
艾允站在桌前看着对面的她,在一个月前,这个位置是墨子洛的。“他本来就有胃病,之前又因为公司的事日夜操劳,萎缩性胃炎如今已是胃癌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那个男人就将自己关在房间行尸走肉的看着他们的照片,若今天自己不是担心闯进去,恐怕他真的会死掉。丁宛手指僵了僵,沉着的语气没有起伏:“我说过了,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更何况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个胃癌还不是不治之症。”
没有自己他一样能活下来,就好像那几个月没有他的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