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鹰摇摇头,放松了身体向后仰坐进沙发里,硬朗的脸隐入黑暗中。听那个男人喊她“姜晚晚”是吗?这姑娘有意思,够甜够辣!将傅莹送回家之后,傅君来开车把姜晚晚送到住处,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你等下还有事?”
姜晚晚敏感的觉察到他的异样。傅君来沉默了一下,还是开口回答:“刚才是杜薇打电话给我,说有事让我去一趟。”
提起这个名字,姜晚晚有些不满的撅着嘴。但今天刚和傅君来的关系有所缓和,她不想再闹不愉快,便强忍着。“你去吧……那我进去了。”
到底还是不情愿,脸上多少显露出来。她又刚喝了酒,脸颊似火双眸如星,非但不显得矫情,反而十分可怜可爱。傅君来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自己开口说:“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话说出口他便有些懊恼,但看着姜晚晚惊喜的表情,又无法开口反悔。“真的吗?你愿意带我一起去?”
姜晚晚喜不自禁,嘴角不自觉得上翘。傅君来转念一想,本来他和杜薇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如果不带她去,搞不好又要生事端。既然他们都快要结婚了,有些事情还是直接让她参与的好。相敬如宾,也算是他对这桩婚姻的唯一退让。他点点头:“你要是想去的话就上车吧。”
姜晚晚生怕他反悔,迅速坐回副驾驶位,扭过脸看着傅君来甜甜的笑。傅君来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只要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方向盘上。刚进病房就看到杜薇正坐在床上垂泪,看见傅君来进来,双眼红红的站起来,看样子是想投入他的怀抱。待到看见跟在傅君来身后一起进来的姜晚晚,她脸色一僵,掩饰性的把鬓发别到耳后。“姜小姐……你也来了。”
姜晚晚心情很好,笑眯眯的:“我和君来刚从酒吧回来,便顺路来看看你,你身体好些了吗?”
杜薇看了一眼傅君来,一起去酒吧?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变这么好了?也对,人家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一起吃饭一起娱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又凭什么觉得妒忌呢?她讪讪的回答:“药吃了一大堆,还是不见好,我看是治不好了。”
姜晚晚知道她的真实病情,看她脸色灰暗也有些不忍心:“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一定没事的,你要放松心情才能好的快。”
杜薇没有接话,垂着头。气氛有些尴尬,姜晚晚看看傅君来:“听说你找君来有事……要不你们谈,我到外面等。”
她转身要走,却被傅君来叫住了:“不用回避,我和杜薇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杜薇咬咬唇,苦笑了下:“姜小姐,你别误会,我找君来只是想求他帮个忙。”
她看着傅君来,有点难以启齿的柔弱。“君来……你能不能放过我老公?他托人给我带话,说他知道错了。他毕竟是我丈夫,以前也帮过我不少,我不想让他下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
马崇华并没有说他绑架姜晚晚的事,所以杜薇还以为傅君来是单纯的替她出气。她泪光盈盈的看着傅君来:“君来,他都这个岁数了,真判了十年八年的,出来可怎么办?他的公司也破产了,以后连个生活的门路都没有,实在太可怜了。”
傅君来有些不忍:“你想怎么做?”
“能不能请你去跟法院说一下,不要查封他的店铺,另外只要他同意离婚,家暴的事我也不打算追究了。”
她的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声断喝:“绝对不行!”
屋里的三人都是一愣,看向门口,原来是杜蔷。杜蔷顾不得其他,三步两步冲到杜薇面前:“我说你怎么支开我,原来是要给那个人渣求情!”
她转脸对傅君来说:“君哥,你别听她的,像马崇华那种人就活该去蹲监狱,最好永远都不要出来!”
义愤填膺的样子好像她才是被家暴的那个人。杜薇拉住她:“阿蔷,你别这么说,他毕竟是你姐夫……”杜蔷打断她的话:“我没这样的姐夫,在我心里能当我姐夫的只有君哥!”
她只管自己说的痛快,却不顾房间的三个人都变了脸色。杜薇有些尴尬的看看傅君来,转头轻斥杜蔷:“你再胡说我要生气了!君来和姜小姐都快要结婚了,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
她扭头对姜晚晚陪着笑脸:“我妹妹她不懂事,姜小姐别往心里去……”她的话音未落,姜晚晚就冷哼一声:“马太太还真是心软,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说被家暴,要君来帮她出头的?到底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干脆把婚也别离了,你们还是好好的做一家人吧!”
想到马崇华对她做的那些事,姜晚晚就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把他送到监狱去蹲几年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杜薇现在还当着她的面帮马崇华求情,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杜薇脸色本就苍白,此刻被姜晚晚一顿抢白,想解释出口的却是一阵接一阵的咳嗽。单薄的肩膀颤抖着,巴掌大的小脸泫然欲泣,为她更添了一分凄楚与柔弱。杜薇忙去帮她倒了一杯水,一边挑衅的看着姜晚晚:“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犯得着这么激动吗?”
“姜晚晚,说话别那么刻薄。”
傅君来有些不悦,他不是不明白姜晚晚气愤地原因,但她就不能好好说吗,非得这么夹枪带棒的。“我刻薄?”
姜晚晚不可思议的瞪大眼,杜薇她们不了解情况也就算了,傅君来对那件事可是清清楚楚,现在是她怪她不够宽容了?她怒火中烧的盯着傅君来:“就他做的那些事情枪毙他都不为过,就因为你前女友几句软话,你就动摇了是吗?”
傅君来脸色也难看起来:“姜晚晚,我什么时候说动摇了?我只是说你注意下说话口气,这里是医院,阿薇还生着病!”
“阿薇阿薇,你心里就只有你的阿薇,那么我呢?我就活该受辱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