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庭审继续进行,这天法庭的主要工作就是宣判了。当法官及陪审员经过昨天的商议确定下来姜晚晚的量刑结果并在今天当庭宣判的时候,听到从法官口中出来判刑七年的时候,姜晚晚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庭审现场当即就乱了,警方赶紧送姜晚晚去医院。听到判决结果时,姜山就已经感觉支撑不住了,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姜晚晚的晕倒更打击到了他,站离座位的他几下摇晃就倒了下去。“姜叔!”
姜源东前一刻还在喊着晚晚,下一刻就又看到倒在自己身上的姜山,他没有办法接近姜晚晚,只能尽快送姜山去医院。这一切都看在旁听席上傅君来的眼里,他一时竟动弹不得,只觉得身体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七年的量刑已经让他对姜晚晚感到了沉重的负疚感,现在又眼睁睁看着接连被判决结果打击到而倒下的姜晚晚父女,他的心似乎被人狠狠地撕开了一道口子,隐隐作痛。姜晚晚被紧急送到了医院,经过医院诊断,是由于受到严重的刺激所致,虽然还昏迷着,但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因为身体极度虚弱,医院建议留院观察几天。傅君来很担心姜晚晚的情况,开车来到了姜晚晚所在的医院。在护士台打听到姜晚晚病房号,便找了过去。看到有两名警察守在姜晚晚病房门外,傅君来走过去向他们表示自己是姜晚晚的家属,请求允许他进去看看姜晚晚。得到许可后,傅君来走进了病房。看到孤零零躺在病床上昏迷着的姜晚晚,傅君来的心猛地一阵抽搐。“姜晚晚,”他走到病床前,在床沿上轻轻坐了下来,握住了姜晚晚的手,“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看着姜晚晚此刻的模样,想到她很快就要被押送狱中服刑七年,傅君来的负疚感顿时排山倒海而来,握着姜晚晚的手滴下泪来。此刻对他而言,无论说什么都显得是那么多余,唯有能说的恐怕也只有“对不起”了,他紧紧握着姜晚晚的手,把它贴到了自己脸上,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傅君来沉浸在无尽的自责里,把姜晚晚的手越握越紧而不自知,姜晚晚缓缓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当看清眼前竟是傅君来时,姜晚晚厌恶地想要推开他。可是她现在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手上使不上一点力。“晚晚,你醒了。”
看到姜晚晚醒来,傅君来才觉得心里好受了点。“你来干什么?”
姜晚晚往前一回想,就知道自己在庭上晕过去了,看到眼前的环境,自然知道被送来了医院,看到傅君来,她冷着一张毫无生气的脸道。要不是他跟杜薇纠缠不清,自己也不可能卷入命案被判刑七年,要不是他扼杀了自己腹中的孩子,自己也不可能变得这样悲惨,姜晚晚现在已经开始怨恨眼前这个把自己害得如此绝望的男人。“晚晚,”傅君来却只是握着姜晚晚的手不放,“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你走开!不要碰我!”
姜晚晚只想声嘶力竭地对傅君来吼叫,可是她现在的身体能够发出的声音只能是不痛不痒的分贝。“我知道,你恨我。”
尽管姜晚晚的声音是那么无关痛痒,但她眼里的怨恨却是掩盖不了的,傅君来哪有看不出的,“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坐牢的是我。是真的,我宁愿坐牢的人是我。”
这是傅君来的真心话,他觉得太亏欠姜晚晚了,要她眼睁睁看着姜晚晚这样一个天之骄女去过监狱生活,他宁愿那个人是他,起码他是个男人,承受得起。“你现在说这一切不觉得晚了吗?你要怎么代替我?”
姜晚晚冷冷地看着傅君来道,“你不过是把我推入地狱后,又觉得我可怜,然后用情愿代替我这样不痛不痒地话哄哄我。我真后悔当初不听爸爸的劝,非要和你在一起。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有认识过你。”
姜晚晚最后一句话是那样的冷漠疏离,傅君来从没想过这样的话有一天会从姜晚晚的嘴里说出来,而听众恰恰还是自己,这句话让傅君来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锥子刺到似的的疼,无法言说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