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尘选好了法术后,天玉散人留下一块玉牌。 凭此玉牌、度牒,楚尘就可以去广平郡或者州府学习【白鹤紫芝遁】。 天玉散人公事繁忙,做完这些,二话不说就离开了。 “师父,【白鹤紫芝遁】有何不凡之处?比【天蓬练弓神咒】还要珍贵?”
楚尘摩挲着手中古朴无奇的玉牌,颇为好奇。 天玉散人打趣师父许平道长为徒弟作弊。 很显然,这门保命遁术的确是四门法术中最珍贵法术。 许平道长摇摇头: “为师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听你大师伯提过,剿灭魔门余孽,通天大法没得到,只得到了一门顶级保命遁术,你抓到了魔门余孽,立下要功,州都管说话算话,做主把这门顶级保命遁术赐下。”
楚尘咋舌,颇为惊讶: “这么大方?顶级保命遁术就这么赐下了?”
“这门【白鹤紫芝遁】会录入仙庭宝库,不是落入某人之手,谁能修习,能传给谁,都有规章制度,你参与此案,加之州都管有言在先,这会自然不会小气。”
楚尘恍然。 许平道长摇摇头,又道:“赐下了也不定学得会,若是天赋悟性不够,机缘造化不够,那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欢喜一场。”
楚尘讶然:“师父,您是说这门【白鹤紫芝遁】很难炼成?”
许平道长感慨道: “据说,这门遁法乃仙人传法,全称《湘祖白鹤紫芝遁》,湘祖者,仙人韩湘子也,非天赋悟性出众,机缘造化之辈,根本炼不成。”
“我道门讲究机缘二字,你无意间成了破局人,州都管觉得你天赋不错,有可能与此法有缘,故有意成全你。”
许平道长口口声声说不了解,却又对内情如数家珍。 很显然,事关自家徒弟,他真用心打听了。 楚尘有点诧异,仙人真传的法术神通,没有藏着掖着,因为“机缘”二字,这就传下了? 这太大气了! “师父,若我不是有缘人呢?”
楚尘问。 “你参悟【白鹤紫芝遁】前肯定要盟誓,没法外传,上头没有什么损失,若你习得了神仙法,仙庭可就培养了一颗好苗子,你与州都管也结下了善缘。”
许平道长忍不住笑了笑:“机缘二字太过虚无缥缈,上头又给你安排了其余三门厉害法术,让你选择,全看你机缘造化。”
楚尘恍然,难怪天玉散人纵容师父为徒弟作弊,原来全看“缘”之一字。 全凭你选,看你造化。 想到这,楚尘笑了笑: “师父,您对徒弟这么有信心?”
“算是吧,不过你也不要多想,以平常心看待。”
许平道长拍了拍楚尘肩膀:“这算是一次难得的机缘,旁人想遇都遇不上,你若能习得此法,不仅是多了一门保命遁法,更是与州都管结下了善缘,有了传法香火情,便是多了一条难得的人脉。”
楚尘恍然。 州都管与龙君一样,都是在招揽、结交年轻翘楚。 不过,州都管的做法显然更加高明,更加仙气飘飘,更符合玄门高人前辈的做派。 ..... 许平,楚尘师徒是修行中人,在新安县无家无业,甚是洒脱。 居住的宅子、门房大爷一家人都是鬼神司给配的,无需他们安排后事。 唯一需要安排的,也就门房大爷的亲戚女鬼周小玉。 楚尘、许平师徒二人都不看好她能入道修行。 不过既然许诺了人家,那就不能食言。 许平道长给了楚尘一张纸鹤,让楚尘转交给了女鬼周小玉。 如若有一天,她入道了,而且愿意拜入灵山派门下,就可以用纸鹤联系他们。 一切事了后,师徒二人婉拒了徐县令、鬼神司一众同僚的宴会邀请,当天就悄悄离开了新安县。 回想当初。 许平、楚尘、小鬼仔抵达新安县时,腰佩七品提举城隍印,所到之处,各地百姓无不是夹道欢迎,神灵阴差迎来送往,当真是威风八面。 而眼下,师徒二人披星戴月,寒风相送。 “徒弟,可有失落感?” 云雾腾架,师徒二人低空飘飞,许平道长饶有兴趣地问了问弟子。 楚尘摇头: “徒弟我最讨厌迎来送往、觥筹交际,咱们偷偷溜走,省下了不少麻烦事。”
许平道长点了点头,这个回答非常对他的胃口。 当初高调轰动而来是为了安抚民心,眼下悄悄离开才是回归本性。 小鬼仔趴在楚尘肩膀上,嘟着嘴,喃喃道: “我不开心,我喜钱还没向他们讨呢,亏大发了,” “哈哈哈~你个财迷,天天讨喜钱,以后大家看见你都绕路走了。”
“哼~不会的,小鬼仔我很有分寸,不讨人厌,师兄,给根香安抚一下我幼小的心灵。”
“行,你只剩下三十根香了。”
“这么少了?师兄,你有没有忽悠我,我不会数数的...” ... 师徒二人一路疾驰,当天深夜抵达了广平郡城。 郡城城门紧闭,宵禁森严。 许平道长出示郡鬼神司调令,守城将士这才恭敬放行,并且派人领着二人进入了内城。 因为夜深了,楚尘没有回陈家,而是跟着师父去了云雷居。 大师伯云雷道人显然早就知道二人这会上门,派了大师兄真清在门口迎接他们师徒二人。 “掌门师叔,真益师弟,你们总算来了,师父在堂屋等候...” 大师兄真清笑盈盈领着二人进入府中。 果不其然,大师伯云雷道人在会客堂屋等候。 “掌门师弟,我就知道你会连夜赶来广平,坐,茶沏好了。”
“真益师侄,你也坐,别拘谨,就当在家里。”
云雷道人领着师徒二人坐下。 许平、楚尘师徒二人连声答应,笑着坐下。 许平道长道:“初任从六品仙吏,我心中颇为忐忑,只盼着早点过来熟悉情况,哪会在新安县久留。”
云雷道人摆摆手:“师弟,你不必紧张,以你的本事,区区地号院副院长一职,你岂会无法胜任,别瞎操心。”
许平道长笑着点头:“倒不是没有信心,只是不踏实而已,对了,师兄,真益的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