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尧:“不就这个月没吃吗?!”
“嚯!”
给阎赫祥吓一跳:“一个月都没吃了?”
“我媳妇在屋里直说闲话:嫁汉嫁汉,为的是穿衣吃饭,不能穿衣吃饭干嘛嫁汉呢? 这我能输给她吗? 我说:你这话我不敢苟同啊! 娶妻娶妻,就得挨饿忍饥;不能挨饿忍饥,干嘛还娶妻呢?”
“哈哈哈……”观众们一开始是觉得不真实,但自己也不知道唐云尧使了什么法术,就让自己的思维跟着演员走了。 现在只觉得舞台上唐云尧说的这话真挺好玩,谁还管他是真不真事儿啊! 阎赫祥都听不下去了,一推唐云尧:“别说了,你还穷出理来了是怎么着?”
“就在我和我媳妇俩对诗歌的时候啊……”唐云尧这留了个空,阎赫祥当然是直接跟上:“就别提这对诗歌了!”
“哈哈哈哈……”一个小笑料,又引起了观众们的笑声。 唐云尧接上去说道:“扭头一看,我儿子盐汤儿不见了。”
“盐汤儿?盐汤儿!”
唐云尧大喊了两声,这才继续说道:“我出了院门一看呐,我儿子跑东屋瞧嘴去了。 东屋那家住了一老太太跟她孙女,老太太刚一剁馅儿,我们孩子就在那儿站着。怎么擀皮儿,怎么包,怎么煮,怎么吃,馋得我们孩子俩眼瞪得跟包子似的,站在那儿直咽唾沫。”
“那孩子饿得慌嘛!”
阎赫祥解释一句。 “哎,您说,我儿子要是上您家去,赶上您家包饺子怎么办?”
唐云尧转过头来看着阎赫祥问道。 “那没的说啊!”
阎赫祥很大气,“孩子就别走了,今天就在我家得了!”
“您看看,这才是咱俩好哥们好朋友嘛!”
唐云尧很急切啊,左手背拍着右手心,说完往旁边一指:“我们孩子嘴甜,管东屋的老太太叫奶奶:奶奶奶奶,您锅里煮的那是什么? 我们家孩子都问到这儿了,要像那明白的老太太,您给端过三百五百的那有什么呀?!”
给阎赫祥都吓一跳:“啊?三百五百的呀,人家才包多少呀!”
传统相声很多都属于一头沉的段子,即逗哏演员的话特别多,到现在还是唐云尧的词儿: “就算你说给我们家孩子尝一个,我还能嫌少吗?!这老太太不但她不给,说话她还惹你气:这叫饺子,好吃着哪。去玩吧,别烫着! 我们看看就烫着了?你还往嘴里送呢! 我过去一把拽上我儿子就走,不就饺子吗?!走,咱们上那屋看炖肉去!”
“哎,”阎赫祥一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的模样,“也是,瞧嘴也得换换口儿!”
“吁~~” “哈哈哈哈……” 三言两语,唐云尧一个窝囊废,窝里横的形象就呈现在大伙儿面前。 唐云尧还在继续表演:“这家里头孩子吵大人闹,我说这屋我是没法呆下去了,我出去转转吧!”
“哦,出去走走。”
“在外头我逛着逛着看见一个小店儿,专卖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哦哦,这个我知道,这叫猎奇物品商店。”
阎赫祥点了点头。 “我说我进去瞧瞧吧,”唐云尧一边说一边演:“迈步我就进去了,呵!这里头好东西可太多了。 每一样我都买不起!”
“哎对,买得起你们家早吃上饭了!”
阎赫祥在一旁嘲讽道。 “哈哈哈哈……”观众们乐得前仰后合,阎赫祥不愧是进攻型的捧哏,一句话就能噎死人。 “我看见店里头有把刀,我冲过去一把就把这刀抻出来了,冲老板一瞪眼:老板,这刀谁的?!”
唐云尧横眉冷对,一脸的凶相,顺手把桌子上的扇子抄起来往下一摁,做出拿刀的姿势。 “你是要抢劫呀是怎么着?”
“那老板看见我拿起刀来当时就软了,”唐云尧把扇子换了个握法:“一下涂溜到柜台下面去了,我刚要走,老板举着手枪跟我说:你觉得是谁的?”
“啊?!”
给阎赫祥吓一跳,“好家伙我能问问这店儿在哪吗?我的天这老板准备的还挺充分!”
“嘿嘿,您的您的,”唐云尧陪着笑脸,把扇子放回桌子上,“那什么我就是问问啊,没别的意思,嘿嘿嘿……” 不光是唐云尧笑,台下的观众也乐了,唐云尧演得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地痞流氓。 “您瞧这态度当时当时就客气了!”
唐云尧放完扇子还乐了,“出了门我就乐了。”
“您乐什么呀?”
“这老板是个笨蛋呐!”
“怎么了?”
阎赫祥问。 唐云尧一伸手,“我从他这还顺了个小瓶子呢!”
“那您这手还挺快!”
唐云尧装模作样的看了看瓶子,“这可是个好东西啊,这小玩意儿叫迷药! 我一会儿看哪个人落单了我给他迷倒了,然后不就能把他的钱拿过来了吗?!”
“这不行啊!”
阎赫祥赶紧拦着,“你这可是违法的!”
“哎呀,我都饿得吃不上饭了还管那个?”
唐云尧一脸的决然,“我看见前头有个姑娘,长发飘飘,踩着高跟鞋,背着个大提包,我说就是你了! 就算没钱也是你了!”
“没钱能行吗?”
阎赫祥问。 唐云尧:“哎呀,没钱就劫色呗!”
“吁~~~”有几个观众开始兴奋了。 “我把迷药倒在手绢上,冲着那个姑娘我就过去了,人家姑娘听见后头有人,一回头,那个漂亮啊! 这么一看我,我还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假装擤鼻涕,结果手绢这么一捂……” “好嘛!”
阎赫祥都忍不住笑了,“好,给自己迷过去了!”
“吁~~~”台底下还有不少观众起哄,怎么你们是就想看那少儿不宜,电视台不怎么让播的那段是嘛?!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啊,天都黑了!”
唐云尧接着说道:“我一看呐,我浑身上下就剩下一条裤衩啦……” “你们俩谁叫劫了色啊?”
阎赫祥在一旁还说风凉话,逗得观众再一次捧腹大笑。 “都这样了我赶紧回家吧!”
唐云尧说道:“回了家我一看屋里头怎么这么黑呀!我说:媳妇,咱屋里怎么不开灯呀? 我媳妇说:开灯呀?没电!你给人交过电费吗?! 那蜡烛呢? 我媳妇说了:四根儿蜡头儿,妈吃了一根儿,孩子吃了一根儿,剩下的我吃了! 阎赫祥都惊住了:“哎哟嚯!!!这家子饿到什么份儿上了!”
“我一想这不是个事儿啊!”
唐云尧想了想,说道:“这么的吧,家里头还有个煤油灯,大晚上的不能一直这么黑着吧?! 我媳妇说:家里是有个煤油灯,你上哪儿弄油去?”
“还是的。”
阎赫祥点了点头,“这东西现在可不好弄。”
“我说你甭管了!”
唐云尧拍着胸脯,“我想起来白天我去的那家店里就有煤油! 走吧,到那一看店都关门了! 没关系,关了门正好!我把旁边的窗子打开了跳进去,找了一瓶子油拿起来就跑!”
“真拿着了!”
阎赫祥也很高兴的样子。 “回到家我把这油倒进灯里头,拿来两盒火柴怎么点都点不着!”
“这油不好?”
阎赫祥问。 “什么呀!”
唐云尧气得一摆手,“我一紧张拿了瓶酱油!”
“去你的吧!”
俩人相视一笑,后退几步,鞠躬下台。 身后是来自观众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