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唐云尧和谭凇韵俩人刚一回到宾馆就被人堵上了。 小孟,大雷,栾儿哥仨人就这么蹲在唐云尧房间门口,愣等着他回来。 “回来了?”
栾筠平站起来问道。 “啊。”
唐云尧点头,“怎么了嘛?”
“哥吵架吵完了?”
小孟冷笑着问道。 “是啊,吵完了。”
“哦哦,”大雷说话了,“我怎么听服务员你们是来蒙饭的呢?我把我们喊过来了,结果账单也给我们了是吗?”
“嘿嘿嘿~”唐云尧乐,“开个玩笑嘛,下回去大阪的时候我请回来,请你们吃广岛的什锦烧。”
“别下回啊!”
大雷不乐意,“选日子不如撞日子,就明天吧?!”
大雷不清楚,但是栾筠平知道,摆了摆手,“明天不行,明天师哥是攒底的底角儿。”
栾筠平的话是没错,在东京的第三场,师父总算是可以休息一下,这天晚上是唐云尧代替他说攒底。 嗯,现在唐云尧也成长到了可以帮师父排忧解难的人啦。 第二天晚上的东京一家大剧场里,早早就坐满了来听相声的观众们。 可惜直到第六个节目也没有看到郭得刚的身影,反而等来了唐云尧。 “下面请您欣赏相声,《学外语》。表演着唐云尧,阎赫祥。”
“好!”
“哈!”
在一阵阵的鼓掌声中,唐云尧和阎赫祥俩人一手拎着大褂,另一只手放在一旁,快步走到台上来。 其实学外语这个节目要是想抻一抻也是完全可以的,比如高峰高老板就说过一段五十多分钟的《学外语》。 当然这个节目的实际架子是多长时间呢?十分钟左右,当然了,要是想再精简一点,五六分钟也行。 这就是考验演员的能力和水平了。 唐云尧和阎赫祥俩走到舞台上站定位置,“谢谢大伙儿的掌声,各位来到这是来听谁的呀?”
唐云尧说完直接就自问自答:“是来听郭得刚的。”
“没错。”
阎赫祥点头。 “但关键是什么呢?”
唐云尧话锋一转,“我师父真是不能每天都来,毕竟按照他的身份,必须是说最后一场这个攒底,没有说我师父说一开场,完事儿我这个小徒弟说攒底的。”
阎赫祥在一旁帮腔道:“嗯,没这规矩。”
“但是这就是问题所在啊,”唐云尧接着说道:“最后一场节目每一次演出晚都得也里头十一点多了接近十二点。 回到酒店就一点来钟,洗漱完两点了,躺到床上就三点了,铺好被卧就得四点,合上眼皮就得五点,一转眼六点钟该起来吃早饭了。”
“不至于!”
阎赫祥赶紧摆手,“好家伙哪有这么邪乎啊!”
“就说这个意思。”
唐云尧说道,“我师父天天盯晚班儿也累得慌,相声演员多惜命啊,这会儿我师父正在后台输着液,磕着药,打着针,睡着觉呢。 所以偶尔呢我就出来替一下。”
“哎呀,咱师父可真够忙的。”
阎赫祥摇着头感叹。 “哈哈哈……”台下面响起了一阵小小的笑声,说明大伙儿其实已经被唐云尧带进了这个节目里头。 开始跟着唐云尧的思维在走了。 这是个好现象。 本来唐云尧还真怕国外的观众不给面子,非要师父上台才算呢。 这样一来唐云尧就接着往下说了:“挺好的,大伙儿对我们俩可能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那您给介绍介绍。”
“好。”
唐云尧点头,“我叫唐云尧,是德芸社的一个小演员,隆重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老师。”
“谈不上老师。”
阎赫祥还挺谦虚。 “这位老师呢……”唐云尧一顿,“你叫什么来着?”
“呵,就这还隆重介绍呢是吗?”
阎赫祥嘲讽:“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说叫什么,我看看能不能认个干儿子。”
唐云尧一脸的淡定。 “去!”
阎赫祥气得一摆手。 “吁~~~”倒是台下的观众可得了以了。 “哈哈哈!!”
不管什么时候,伦理哏都是很容易响的一种包袱。 “主要是介绍您嘛。”
唐云尧乐呵呵地说道:“嗯,那您贵姓啊?”
“免贵姓阎。”
阎赫祥答道。 “外姓吧?”
唐云尧突然来了一句,“你是汉族的吗?”
“那怎么不是呢!”
阎赫祥一听就急了,“当然是了!西周初年,周武王姬发将其堂祖父的曾孙虞仲封于阎乡,后来虞仲的子孙以邑为氏。就是最早的阎姓。 我怎么就不是汉族了?”
“那这么说《百家姓》也有您这个姓氏?”
“当然了!”
阎赫祥一点头,“百家姓稍微靠后一点,有一句‘柴瞿阎充’,阎姓排在第三百二十七位。”
“这么老远?”
唐云尧一脸的惊奇。 “啊,是稍微远点,但是有就行呗!”
“哦哦……”唐云尧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柴瞿阎充……这么说您就姓柴瞿阎充?”
“什么呀!”
阎赫祥气得直抖楞手,“我曰本人呐是怎么着?还四个字儿的姓?!”
唐云尧怕台底下的观众不理解,还帮着解释呢:“确实啊,曰本这还真有四个字儿的姓氏,你比方说这个曰本战国时期有一个长宗我部,这就是四个字儿的姓氏。”
解释完,唐云尧又转过头来:“这么说您就姓这个长宗我部?”
“哈哈哈啊哈……”这么长时间俩人这个姓氏就没说对过。 “你非得坐实了是怎么着?!”
阎赫祥再一次反驳,“我姓阎知道吗?”
这是俩人在台上配合无间的使了一回磨蔓儿。所谓的磨蔓就是拿姓氏找包袱。 一般来说一上来应该是您贵姓,捧哏地说不敢贱姓什么,然后逗哏的说不敢见姓某某的,是不是欠人家钱啊?这边建议您赶紧还账去吧。 但是俩人还稍微把这个段子改了一下,因为比较温,所以不用它。 “知道啦,姓阎,叫阎赫祥,对不对!”
这回唐云尧说对了。 “哎,这就对了。”
唐云尧还解释:“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大伙儿呢,这就是磨蔓儿,通过这么反复的介绍,反复的加深印象,最后大伙儿就知道,你叫长宗我部了。”
“去!”
阎赫祥一推唐云尧,“刚才全白说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