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都不叫事儿,想当年那相声老艺人真穷到没饭辙的时候,大年初一上街跟大伙儿哭他死爸爸,就为了博人一笑,这不也是常有的事儿吗? 一会儿过来一人撒了一大把钱给他。 老艺人赶紧上去给人家道谢,“您是大善人,祝您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啪!啪! 那撒钱的善人上来就给了老艺人俩大耳刮子,打完了把钱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全捡走了。 为什么呀? 因为这位主儿是个宫里头出来的老太监。 真是骟人呐! 你跟他说什么子孙满堂,那不就是恰似阉人上青楼,借酒浇愁愁更愁吗? 这边唐云尧也着急了:“你这不行啊,你家得有人啊,不然这相声怎么说啊。”
阎赫祥连连摆手,“不关我事,我们家没人了,全死了,绝户知道吗?”
“不对,你家有人,”唐云尧开始胡诌起来:“对了,你有一弟弟。”
阎赫祥笑了:“没有,我说了我是独子,我这一辈儿的没有哥们儿,就我自己。”
看得出来,唐云尧很尴尬,偷偷拽了一把阎赫祥,“你说有,快说。”
看起来偷偷摸摸的,但其实却得叫观众们都看得出来他是偷摸的,这个不容易。 观众见唐云尧吃瘪,一个个也哈哈大笑。 阎赫祥气得直抖楞手,“这还有强迫的啊?”
“必须有,不然这相声怎么说啊,快说有。”
唐云尧凝眉瞪眼,一副威逼利诱的架势。 阎赫祥实在被缠的没辙了,他道:“好吧,我有一弟弟。”
还不等唐云尧高兴,阎赫祥就又说道:“但你必须要说出我这弟弟长什么样,多大岁数,穿什么衣服。”
唐云尧跟这现场瞎编,结结巴巴地说道:“他那个……长什么样,长得,长得像个人。”
“废话。”
阎赫祥怒喷。“那还有人长得不像人的?!”
“哈哈哈……” “我的天笑死我了!”
“哎呀不行了……” 这个论捧逗就是一个能让大伙儿从头笑到尾的节目,唐云尧和阎赫祥俩人在台上撒开了演,自然是逗得观众们哈哈大笑。 “那个……那个,”唐云尧信口胡说:“他,好像有脑袋,有手,还有鼻子。”
阎赫祥道:“废话,干嘛还好像啊?那人谁没这点零件,你说点正经的具体的。”
唐云尧在台上一脸的紧张,紧张地话都说不全了:“你这个弟弟吧,他有眼睛……那个,还挺大,眼睛很大,哦对了,还有眉毛呢,眉毛都跟胡子连一块了。”
“啊?”
阎赫祥吓一跳,“眉毛胡子连一块儿了?那还有人样儿吗?!”
唐云尧赶紧解释:“不是不是,他是怎么回事儿呢,他是两边眉毛连在一起了。”
说着唐云尧还一拍手,显然是对自己的这个解释很满意。 “一字眉啊,好,这算你说出来,说他穿什么衣服?”
阎赫祥不依不饶又问。 唐云尧紧张地汗都要下来了:“那个那个,白色,黄色……” “到底什么颜色。”
这也就是唐云尧啊,一副急中生智的模样,俩手使劲儿一拍,笑道:“你弟弟他没穿衣服,我在澡堂子遇见他的。”
“行,”阎赫祥总算是松口了:“那这算你聪明,还有,你说说他多大了。”
“这个,要不80……”唐云尧支支吾吾。 “嗯???”
阎赫祥一脸的黑人问号,“我特么才三十几,我弟弟能八十?”
“额,太大了啊,”唐云尧又想了想:“不行就40吧……” “这还有带打商量的吗?”
“那个18,20,额,30……” 阎赫祥都听乐了,他道:“得了,我实话告诉你,我是有一弟弟,才三个月呢。”
唐云尧问道:“亲弟弟啊?”
“那可不。”
阎赫祥重重地一点头。 这就要进了套了! 唐云尧来劲了,摆手大喝一声:“不可能!”
阎赫祥不明就里,这还问呢:“这怎么就不可能了?!”
唐云尧这才终于把底亮出来:“之前都说爸爸都死八年了,你这三个月的弟弟怎么来的?!”
阎赫祥也笑了:“好嘛,这儿等着我呢!”
俩人相视一笑,后退朝台下的观众们鞠一躬,接着便在大伙儿排山倒海,山呼海啸的掌声欢呼声中走进后台。 接着把老两口换上来。 一上来师父就憋着坏呢,“隆重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
“不敢。”
于大爷很客气地摆了摆手。 “驴鞭老师。”
“没有啊!”
谦儿大爷赶紧反驳,“我听着这名儿怎么补肾呢?”
“嗯嗯嗯。”
师父还直点头。 于大爷可不干了,“还嗯呢,你这是应下了是怎么着?我姓于,怎么着你也打算磨蔓儿来呀?”
谦儿大爷一句话给人把道儿堵死了。 这就叫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哈哈哈哈!”
老两口俩在台上就笑了起来,“于老师是我们这的大学问家,这回来曰本演出,一来就接了个好活儿。”
“什么活儿呀?”
于大爷问道。 “盖一个70多米的烟囱!”
“这叫什么好活儿啊?”
谦儿大爷脑袋一甩反驳道,“我一说相声的跑去给人盖烟囱?!”
“人家让你去监工嘛,”师父解释道,“指导他们工人干活。”
“哦哦。”
于大爷这算明白了,“我属于顾问是吧?”
“哎,对喽!”
师父点点头,又接着说道:“给人帮忙吧,起早贪黑把活干完了,人家来一验收,死活不给工钱!”
“为什么不给呀?”
于大爷不明白。 “嗐,”师父终于掀开底:“开始啊,他把那图纸拿倒了,人家是让修口井!”
“哈哈哈!”
观众们也乐。师父也笑,就于大爷一如既往的“捣乱”:“就这点儿破学问就别指导了!”
后台里头,唐云尧和阎赫祥俩坐在椅子上休息,一旁有师弟赶紧过来给俩人添上茶水润润嗓子。 大雷悄悄过来,“师哥,前两天你说那姑娘……怎么样了?”
所以说人还是逃不过真香定律,明明一开始还不太乐意的样子,这两天又开始抓心挠肝的想。 “哦,你要是想见一下的话我就帮着你联系联系,正好人家好像也在京都这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