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一声寒寒,叫得沈香寒浑身发颤,仿佛又被拉回那个意乱情迷的晚上,做了一夜旖旎的春梦,“那天晚上只是个意外,你比我心里更清楚。”
“我只清楚,我们结婚了,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杭少泽垂眸枕在她的肩头,深深嗅着怀中女人的幽香,讳莫如深的翘嘴笑了。“那不是我和你的婚礼。”
沈香寒别过头去提醒他,颈间传来他灼热的鼻息,这个罂粟般的男人总是不怀好意的挑逗她,然后蛊惑她,她知道他很会调戏女人,可说话的声音仍然无法抑止的低颤。“三个月前穿着三千万的婚纱,站在牧师面前宣誓的人,不是你吗?”
杭少泽低低的笑了,他的手仿佛要证明他才是这具柔软身体的主人,贪婪汲取着每一寸皮肤的馨香气息。她感觉得到,他有点生气了!可是他已经逼得她无路可退了。沈香寒手中的雪纺长裙掉落在地上,她抓住那只肆意妄为的手掌,茫然无措道:“我都乖乖听你的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才满意?”
杭家高门大户,削尖脑袋想要当杭家孙媳的千金小姐可以排到海外,下辈子都轮不到沈家,如果不是他非要结婚,她根本就不用顶着小紫的身份嫁到杭家!三个月前——沈香寒车祸康复出院回到家里,方茹就在客厅拉着她急切地问:“小紫啊,杭少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和你结婚?”
“妈,他……不会和我结婚了。”
沈香寒委婉地说,真正的小紫已经死了,她和那位杭先生怎么可能结婚!话音未落,哐啷一声,沙发上的沈海平打翻了自己的茶杯。“爸,你没事吧?”
沈香寒担忧地跑过来。沈海平看着蹲在身边的女儿,痛心疾首道:“小紫,你以前不是把杭少哄的很好吗?”
沈香寒黯然,她哄不了一个知道真相的人。方茹按住女儿的肩头解释道:“你爸是急着了,别怪他,只怪印刷厂一直亏损,那些供应商就是听说你和杭生快结婚了才没有来催账。”
沈香寒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身份的秘密还能维持多久,“对不起,如果死的人是我……”如果小紫活着,一定不是这样的困境!“胡说!”
方茹激动道,他们夫妇脸色刷白,眼光里藏着什么,“你姐姐她……是命,不怪任何人!不怪我们……”沈香寒眼里氤氲起一层雾气,他们如此疼爱小紫,将来知道真相那天……这时门铃响了,她慌慌张张跑去开门,终于有了一丝喘气的机会。杭少泽出现在门口,他穿着藏青色拼接格子的风衣,围脖的羊毛线衫,深色驼绒长裤,丝毫不见臃肿,个头高还修长,衣服紧身上下却不见一丝褶皱,处处熨帖,这样的身型,活脱脱就是衣架子。因为他是小紫的未婚夫,所以沈香寒看到他就别扭,但其实在这冬日午后,阳光洒落在他的肩头,一切都特别清晰,她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当真是眉眼如画,玉树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