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伤很快就会好,但是留在心底的疙瘩却不会那么快抹平。沈香寒看着面前丰神俊朗的男人,目光如湖面一样微微荡漾,小紫的事他应该是清楚的吧?如果把妈妈的话告诉他,他会说吗?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如果他和妈妈一样认为是她故意伤害了小紫,怎么可能还会心平气和地对待她?什么都不清楚就这样说出来,恐怕一切会变得更加乱糟糟的!杭少泽看出她有心事,便主动询问起来:“是不是有话想说?”
他心里明镜一样,让沈香寒咯噔了一下,手指微微颤动,“下午……他们为什么唤你去警察局?”
“高杰被人打残了。”
杭少泽淡淡地回答,灼热的视线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里面任何一丝情绪的波动。她的眼里瞬间露出震惊的神色,同时骤然收缩,那副骇人的慌张表情,似乎已经认定是他了。“我就知道――”话还没说到一半,薄唇忽然被她纤细微凉的手指按住了。杭少泽错愕了一下。与此同时,沈香寒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困惑,几乎立马察觉到他的意图:“一开始我是有些怀疑,但是你被警察带走后我也想过了,谢助理告诉我高杰被人扔在警察局门口,而我认识的杭少泽不会蠢到被人抓住把柄。”
不信他。他一定是要打算说这三个字的。杭少泽哂笑,凤眸里露出丝丝的赞赏的神色,“连你都能想到,有人却想不到,还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嗡嗡浪费时间。”
沈香寒神情有点惊诧,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了,“你说的是谁啊?”
杭少泽脑中浮现出丁亦凡那张自信十足的脸,轻嗤了一声,冲着她淡淡地笑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说着,他重新抢过沈香寒手中的碗勺,柔声地哄着她张开嘴巴:“来,我喂你。”
沈香寒被他的殷勤弄得有些无所适从,垂眸擦了擦嘴,连忙岔开了话题:“虽然这件事我信你,家里其他人恐怕……你知道吗?高杰还是二婶的外侄子。”
想想二婶走时那副不阴不阳的表情,沈香寒就觉得心里瘆得慌。杭少泽下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粥,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地说:“放心吧,二婶不会怎么样的,家里最懂分寸的人就是二叔一家子。”
事情果然如同他说的一样,之后的日子二婶都没有再来过秋园,整座杭宅平静如同一潭死水,甚至都没有听说二叔那屋子人去紫园告过状。一个星期后,沈香寒恢复得差不多了,上班的前一天倒是收到了丁汝闻的邀请。她是直接把电话打到秋园的宅子里,专门通知了沈香寒,只为请她吃一顿饭。沈香寒有些莫名,还是答应了。观光塔顶层,旋转餐厅。三百米的高空距离让沈香寒两腿发颤,尤其是电梯出口的过道采用了透明玻璃,一眼下去好像站在万丈深渊上空,人都快晕了。“杭生,我有点怕。”
丁汝闻挽住了杭少泽的胳膊,半个身子几乎都靠在男人坚实的身躯上,柔软成一团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