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就是绑匪单纯的捡了个便宜,确实只为求财,第三种两拨人本来就是一伙的,不过后来有了分歧,货车司机想要我的命,绑匪只想求财,但不论哪一种,有个躲在暗处盯着我的人是确定的了,人你也不用审了,他们也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那你怎么办,就这么放任对方害你?”
姜墨挠挠额前的发丝,被楚陆离绕弯了,算了,反正他本来就不擅长这些,还是不要为难自己了,姜墨看着楚陆离,等着他拿主意。楚陆离的身子隐在黑暗中,姜墨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的凛冽寒意,姜墨缩缩身子,觉的自己多管闲事了,楚陆离可不是吃亏的性子,怎么可能这么放过对方!楚陆离侧身,看着走廊那一头紧闭的房门,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柔光,转瞬即逝,声音却异常冷酷。“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那个人……”姜墨不解楚陆离的意思,但还是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杀气,聪明的闭嘴了。……叶清浅没想到崔芙第二天就来了。当时她正在和叶父打电话,父亲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叶清浅刚想找借口想让父亲别来了,可对方却说了一句“车来了”就挂断了,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崔芙已经走到了床边,今天的崔芙比昨天多了几分憔悴,可却依然无损对方的美貌,笑看着叶清浅,放下手中的保温桶。“我给你熬了鸡汤,里面加了些有利伤口愈合的药材,补气血,能减少留疤的可能,女孩子的脸可是很宝贵的,趁热喝吧!”
边说边打开保温桶的盖子,顿时一股鲜美中混合着药材的清香的味道弥漫在病房里,崔芙亲自倒了一碗汤,小心的吹了吹,舀起一勺递到叶清浅嘴边,要亲自喂她。叶清浅楞住了,崔芙浅笑的脸庞和遥远的记忆重合,让她回避的动作迟钝了片刻,而就是这片刻的功夫,唇齿间传来鲜美的味道,她下意识的咽下了递到口中的鸡汤。崔芙脸上的忐忑瞬间化作惊喜,忙不迭的舀了第二勺,依然亲自喂到她唇边。叶清浅呆呆看着崔芙,放在手机上的右手不自觉的停下了接着打字的动作,眼底都是崔芙唇边的浅笑,温柔优雅,成为了她眼中最美的风景。……这次崔芙停留的时间比昨天长了些,基本都是崔芙在说,叶清浅在听。讲的都是崔芙这些年对她的思念,讲到动情的地方崔芙低头拭泪,眼角却觑着叶清浅,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叶清浅没注意崔芙的小动作,终于开口,“暗香呢,我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她是回去找你了吗?”
崔芙攸的瞪大眼,因为太过吃惊脸庞扭曲,眼角眉梢才显出这个年纪该有的纹路,“你,你知道暗香的事?”
看着叶清浅点头,崔芙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比变换,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叶清浅。她千算万算,没想到叶清浅竟然已经知道了楚暗香的存在,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事情始末,那她一开始的计划及不能用了。崔芙用力揪了一下额前散落的发丝,这是她思考时候的下意识动作,而疼痛能让她迅速冷静下来。迎着叶清浅疑惑的眸子,崔芙心里却乱糟糟的。她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总感觉对面坐着的叶清浅在心里毫不客气的嘲讽她。瞧,她都已经知道一切了,却在自己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眼睁睁看着她演戏,享受着戏弄她的乐趣,她仿佛是木偶一般被戏耍!这让向来运筹帷幄的崔芙感觉到了巨大的羞耻,从她和楚天华在一起后,除了开头几年还要费尽心思伏低做小,后面彻底将楚天华收服后,她一路顺风顺水,尤其现在还怀了儿子,正是最得意的时候,没想到会在此刻栽在她看不上的小丫头手上,这让崔芙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也激起了她心底的所有怒火。“叶清浅你是在嘲笑我吗“……”崔芙看到叶清浅惊愕的表情,发热的头脑稍微清醒,即将出口的难听的话顿了一下,改变了,“……我承认当初是我主动离开了叶家,可你也是女人,应该理解我的痛苦和难处,和一个不爱的人朝夕相处,宛若看着自己在坟墓里日渐腐朽,那种绝望挣扎你是无法明白的,或许在你心里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但我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才是旁人的妻子,我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如果你要是怪我我无话可说,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问心无愧,你回去问问叶富贵,当初我是为什么答应和他结婚的?明明是他用了卑鄙的手段,可就因为我是女人所有一切的错误都要我来承担,我不服气,也绝对不会认同你给我定的罪!”
崔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委屈又坚强的看了眼叶清浅。叶清浅蹙眉,被崔芙话里透漏的意思惊呆了,根本没有注意崔芙的表情,何况就是注意到了她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想法,毕竟,这是自己母亲!“你什么意思?”
她只是担心楚暗香,当然,叶清浅也要承认,因为崔芙说了太多她多么想念她的话,让叶清浅原本刚涌上的感动有了丝迟疑,提出楚暗香也是为了试探一下对方,却没想到炸出这么大的一个内幕。叶清浅本能的不相信,即便她心里对母亲存着期盼,可毕竟从小跟着父亲生活,她可以很轻易的在两人中做出选择,崔芙的分量远远比不上父亲。何况崔芙从小带给她的记忆都是不太愉快的,所以叶清浅很容易就做了选择。“你胡说,父亲才不是那种人,你不准冤枉他!”
“我冤枉他?”
崔芙唇角扯了扯,“你不妨回去问问叶富贵看他怎么说!要不是他用了卑鄙的手段,我怎么可能嫁给他?”
“我不信!你说谎!”
叶清浅噌的站起来,气得脸色通红,“我爸才不会做那种事!”
“我理解,听到自己尊敬的父亲原来是个小人,正常人都不会接受,但这和事实并不冲突,不是每一个父亲都是好人的,”崔芙冷静下来,语气越发温柔,“清浅,你不能因为他是你的父亲就没有丝毫原则的维护他,我也是你的母亲,如果不是因为你父亲我又怎么会多年都不找你,那是因为他不准啊,他威胁我不准我见你,不然……呜呜……”说到动情处崔芙抹着眼泪哭得悲伤。叶清浅唇角颤抖,白着脸摇头,“不可能,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我知道你一时间无法接受,可我希望你不要被感情蒙蔽了双眼,等你情绪稳定了我再来找你。”
崔芙自嘲的笑笑,不舍的看了眼叶清浅,转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她希望叶清浅能喊住她,这说明她的话叶清浅听进去了,只要有了疑心就不怕最后叶清浅不会怀疑。可惜,崔芙直到离开叶清浅也没有喊住她。叶父来的时候,看到叶清浅赤着脚站在地上,虽然地上铺了毛毯,但叶父觉得不妥,看到放在门边的拖鞋,忙放下手中的保温桶,拎着拖鞋到了叶清浅身边,给她穿上。“我就知道你这丫头不会照顾自己,快抬脚,地上寒气重,对身体不好……”“我自己来!”
叶清浅回神,看到低着头给自己穿鞋的父亲,眼眶微微发热,缩着脚趾,自己蹲下从叶父手中夺过拖鞋穿上。心湖被愧疚占满。她错了!不该因为崔芙的几句话就对从小养大她的父亲质疑。父亲是什么人难道她不知道吗?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多年没见面的所谓母亲就怀疑含辛茹苦养大她的父亲,她真是太过分了!叶清浅心里检讨,同时决定下次一定要找楚陆离来,不能因为崔芙对她的关心就心软了。叶父没坚持,见叶清浅自己穿好了鞋,絮叨了一句转身去拿放在门边的保温桶,要放在柜子上的时候才发现上面已经有一个了,桶里的鸡汤已经冷却,上面凝结了一层白霜,失了原本的味道。叶父蹙眉,“这是谁带来的?”
叶清浅眨眨眼,暗暗后悔没有清理证据,想着该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的时候,楚陆离推着轮椅进来了。叶父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了,他已经听警察讲过了事情始末,知道叶清浅是被楚陆离牵连了,既气又急,自然不可能有好脸色了。同时发散思维,给保温桶找了个罪魁祸首,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叶清浅,以为这是楚陆离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