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给这样一个在国际上没什么名气的黄毛小子命令,他实在是有些落不下脸。见他不动,楚江河冰冷的眼神看过来,那眼神看起来除了冷就是杀气其实没内容的,但亨利总觉得他知道很多事儿,一时间冷汗都下来了,自动松开了向冬的手。向冬却不想这样被他钳制,她也不看楚江河,只对亨利微微一笑,“我去洗手间。”
她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楚江河一声不吭跟在后面。亨利气的咬牙,可是他的身份也限制了他的自由,有些事他不敢贸然行事。向冬拧开水龙头,刚洗了一下手,就从镜子里看到了赶来的男人。她在对方的手拉住自己的胳膊前就出手,却被楚江河轻易化解,他把娇小的她搂在胸前,打开男厕的门把她给拉进了一个隔间。向冬的手肘去撞他的肋骨,“你放开我,特麽的有病吗?”
楚江河闷哼,竟然接下了她的撞击。向冬不忍心再来第二下,当然,她心一软就输了。楚江河把她给压在门板上,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以为这样我就认不出你来了?”
向冬冷哼,“认出来又怎么样?楚先生,别忘了你今天订婚,跟别人的女拉拉扯扯,你觉得这样好吗?”
他根本就不在乎,“你吃醋了?”
M的,有没有重点了?她冷哼,扭过头去,拒绝回答他的问题。楚江河却不放过她,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这几天你还好吗?”
“好,好的不得了。亨利先生可比你大方多了,不但每天给我大鱼大肉亲自下厨,还陪着我喝茶散步聊天,而不是像在你那里天天被缩在房间里喝白粥。”
听她这样说,楚江河这几天刻意压抑的情绪全部冒出来,“他给你做饭?还陪你喝茶聊天散步?向冬,你知道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小心给他吃了骨头都不吐出来。”
向冬咯咯娇笑起来,“哟,难得楚先生说这么长的句子都不结巴了。对了,亨利先生还有一个地方比你好。那就是他说话不结巴,特别会聊天,还很幽默……”什么叫打人不打脸?向冬这句话完全就是在啪啪扇楚江河的小嫩脸儿。结巴是他的缺点也是他自卑的地方,现在就给向冬一股脑儿全揭发出来。他的脸色涨的通红,因为生气,鼻翼翕动,平日里多冷清的一个人,此时看着像只要喷火的龙。偏偏向冬还是不知死活,她继续说:“难道不对吗?呦呦,生气了,还不让人说?你知道不知道平日里跟你说话俩字俩个字的有费劲,还板着一张死人脸。不过你那个外甥倒是不嫌弃,我祝你们白头到老百子千孙百……呜呜。”
话没说完,她的肩膀就给楚江河有力的大手紧紧扣住,他低头咬住了她那张吐出最伤人字眼的小嘴儿,是咬不是亲。直到嘴里传来血的味道他才松开,向冬早疼得眼泪汪汪。她抬起软绵绵的左手想要去打他,可是跟挠痒痒一样没有一丝力气,反而给他抓住了手又吻了上去。他温柔的舔过了刚才咬出的伤口,像春风拂过般轻柔,讨好着诱哄着。可是,这些都是表面,在温柔过后他强悍的就像要把她给吞下去。向冬气息不稳,她捶打着他,“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他不放。“不是嫌弃我不会聊天吗?亲吻要比说话有意思多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是第一次。”
“你他妈的才第一次,姐姐我是去补的。”
楚江河也不恼,不但不恼,反而很高兴。他知道她在说谎,他竟然是她第一个男人,他能感觉的出来。带着无限的满足,他亲了亲她湿漉漉的睫毛,“我抱你出去。”
“不用。”
向冬摇头,“你要订婚去。”
“没我一样,乖。”
“不准碰我。”
向冬的声音尖锐起来,“楚江河,你这样算什么,要订婚了还和我……你怎么能这么渣?”
“订婚的事你不要管,向冬,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我……”向冬捂住了他的嘴巴,“先别说这些,我好难受,你刚才太用力了,好像伤到了我。你出去帮我找件衣服,然后带着我离开这里,还不好?”
依照楚江河的聪明,不会不知道向冬在耍花招,可向冬楚楚可怜的样子却确实让他心生愧疚。早知道这是他们彼此的第一次,就该找个风景秀美柔软舒服的大床。“那你要在这里等着我,我马上来。”
向冬点头,“我都这样了还能去哪里,你快点,别磨叽。”
楚江河又亲了她一口,才快步离开。等他离开后,向冬才松了口气。她要站起来,却双腿打颤差点跪下。“混蛋楚江河,他怎么那么狠。”
她扶着墙才站稳了,狠狠骂着楚江河。嘶嘶的呻吟着,她把衣服整理好,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楚江河带着衣服回来,发现洗手间里空空如也,人早就没了。要不是空气里淡淡的腥膻味道以及纸篓里沾着血迹的卫生纸,他都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春梦。拿着衣服的手捏紧,“向冬,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
方钢带着人偷偷的把酒店给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向冬,楚江河气的咬牙切齿,这女人该叫千面女贼,太多变了。确实是这样,向冬其实就是扮成个小服务生,从方钢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楚江南来找楚江河,“大河,你在搞什么?你订婚怎么连个面都不露,全靠我撑着。”
“姐姐的风光,当然自己来撑。”
楚江南被他这句话扎的半天没言声,但是他说的没错,这里有几个人认识楚江河,不过知道他是海家女儿的未婚夫罢了。当然,要是好好介绍很多人也知道在东方的楚家,可是能介绍的了吗?名义上sia可是楚江河的外甥,她能跟人去一个个挨着解释吗?所以,现在的人都以为这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东方小伙子,入赘海家当了凤凰男。这样关于订婚的简单仓促,海家人没有到场,都好解释了。sia一句话都不敢说,被楚江南狠狠了捏了一把,“你哑巴了,也说句话呀。”
sia怯怯的看着楚江河,“那个,我,我不知道。”
这几天,她的精神不好,一直说着不知道。楚江南气的想要打她,只好自己跟楚江河交涉,“大河,既然我们都做了就要做的完美,否则我们海家跟楚家都会成为别人的笑料。”
楚江河不以为意的挑眉,“你还想怎么样?”
这句话已经说的相当不客气了,不管怎么说姐弟俩个还没撕破脸皮,这句话却大有把那层薄薄的纸捅破的意思。楚江南自然不敢跟他撕破脸,只好压下气,好声好气的说:“姐姐求求你,去前面招呼一下客人。”
楚江河想要去找向冬,可是他也不想跟楚江南撕破脸皮,便点了点头。亨利久等向冬不回来,他开始倒是不担心,因为他有人暗中跟着她,可是又瞪了一会儿,他的人打来了电话,说向冬不见了。他这才着急起来,逮到了楚江河。一贯温文尔雅的英国佬也急躁起来,“楚先生,你把小冬带哪里去了,请还给我。”
“小冬?”
楚江河别的都没听到,就听到他说小冬这俩个字。他竟然知道了向冬的真实姓名,而且还叫她小冬?想想自己,就算知道她的名字还是自己调查出来的,而现在,他也只能叫她向冬。楚江河心里有黄河长江,而且都是醋做的。此时黄河泛滥长江决堤,把他的心泡在了醋水里。勾起嘴角,一抹邪魅的笑容泛滥开来,“小冬是谁?我不认识。”
亨利知道这个男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只好往明了说:“就是我身边这位穿绿衣服的海蒂小姐,你刚才不是跟着她去洗手间了吗?”
楚江河皱起眉头,“别乱说。”
“你,楚先生,小冬她身上有伤,这几天才刚好一些,经不起折腾,请您别难为她,把她还给我。而且您也知道,她身份特殊,在我那里才能得到安全保障。”
楚江河笑容越来越阴沉,原来这位亨利先生还真是挺会聊天的,还想割了他的舌头。亨利见他脸色阴沉却不说话,更加急躁起来,“楚先生,如果您再没有表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楚江河掉头就走,扔给了亨利俩个字,“随便。”
亨利气的半死,他从没见过架子这么大的人,就连主子都是平易近人,他一个黄毛小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让手下代替他说话,现在更是不屑跟他说话,气死了。大概亨利跟很多人一样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们眼中这位酷霸吊炸天的楚先生其实就是个结巴,说话多了怕降低B格。没等到晚宴结束楚江河就从宴会上消失了,在街头的车上,方钢抱歉的说:“boss,真的没找到。”
“嗯。”
方钢见楚江河阴沉着脸一句话不多说,依照他对boss的了解,一定是生气了。“那还要继续让人盯着亨利吗?”
楚江河摇摇头,“你们盯不住。”
方钢觉得惭愧,但楚江河这句话并不是在贬低他们,而是事实。人家怎么说都是一个国家的情报机构人员,他们不过是混社会的小哥哥,盯不住没啥丢人的。楚江河好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抬脚就踹了他的屁股。方钢拍着屁股傻笑,“boss,下次打我能不能换个地方,你这样踹我的屁股蛋儿,总让我想起我爹。”
楚江河脸色都要青了,他低吼,“不能。”
方钢:……向冬消失了,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就像一片云漂浮于天空,不管是楚江河还是亨利,都找不到她。此时的她早已经离开了奥兰岛,在去往米国的飞机上。飞机落地后她利用自己偷来的护照去塘人家的酒店开了个房间,房间的窗户正好对着漪澜公馆的后花园。当然,一般人是看不到任何公馆里的情况,但她不是一般人,她知道怎么连接花园里的监控系统,因为那些东西都是她亲手装上去的。当然,这是个秘密,别人并不知道。当时她不过是为了试试自己的本事才偷偷干的,却没有想到有人一天会派上了用场。当画面出现的那一刻,她的眼眶湿润了,那些熟悉的一草一木都是二十几年长在她心里的,怎么就能变了呢?刚擦去眼角的泪水,她忽然看到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