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丈夫还是没情感呢。”
周景泗简直想要扇自己耳光,他试着要爬起来,“我去找颜西洲说清楚。”
顾暖用力按住了他,“你还是别作了,我的事你这么在意干什么?即便我现在说好,我不嫁给颜西洲,可是你死后呢,你还能从坟墓里爬出来管我吗?所以周景泗,你不让我管你,就也别管我。”
他彻底闭嘴,顾暖说的对,他有什么资格。可是颜西洲太不是个东西了,明明答应了他,看来也是缓兵之计,这个老王八。正在跟人喝东西的颜西洲忽然狠狠打了个喷嚏。他对面的女人递给他一张纸,“姐夫,你可能感冒了。”
这声姐夫叫的他十分不适应,“连老师,我已经跟你姐姐离婚了,你不用这样叫。”
对面的女人点点头,“对不起,叫顺口了。那我还是叫你贺贺爸爸吧,我都这么称呼我孩子家长的。”
“别,太别扭,你就让我名字行了,颜西洲。”
连翘还是不认可,“那就叫颜哥吧,我叫同事也是这样的。”
颜西洲这才默许,“我真没想到你就是贺贺的班主任,他给你添麻烦了。”
“还好,这孩子聪明凌厉,哪里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
颜西洲有些紧张,“哪里不好。”
“一个二年级的孩子,不该见到老师说,美女,我长大了娶你。你说对不对?”
颜西洲冷汗涔涔,这个臭小子怎么这么不省心,他想要气死他吗?顾暖真的留下来照顾周景泗,这让吴竞有些不敢相信。周景泗跟他说了他跟顾暖之间的矛盾,还说了她死都不会原谅他。作为周景泗的好友,其实吴竞还是倾向于他的,虽然前面他是对顾暖不好,可是他也付出了代价受到了惩罚,顾暖要原谅就那么难吗?现在看到顾暖来照顾周景泗,欣慰中又带点苦涩,关键时候还是女人重于兄弟,周景泗眼里的光他看的清清楚楚。就在前几天,他的眼睛可是死灰色的,那不是有生命迹象的颜色。看来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这句话真该换换了,明明女人才是心尖尖上的那块肉,搞的他都想要恋爱了。可他吴竞也不算差呀,为什么就没女人喜欢他呢?他想起南极遇到的那个女人,没有多出色的容貌,却有极其坚韧的意志,以及一双寒星般的眼睛。在顾暖的吩咐下,他去买了好多东西送到医院,还去酒店把顾暖的行李给取来。以前他是周景泗的小跟班,现在他竟然成了顾暖的跟班,要知道这丫头小时候可是整天给他欺负的哭。所以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不过吴竞没让手底下人去做,周景泗的行踪越少人知道越好。更关键的是他觉得顾暖需要个帮手,不对,是周景泗需要个帮手。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帮谁了,反正这俩个人一样能作。他就像周景泗好好活下去,这些年,四哥活的也不容易。顾暖见他一直愣着,就吩咐他,“吴竞,过来帮我洗洗菜。”
吴竞瞪了一眼正在睡觉的某人,小声说:“四哥,为了你,我忍了。”
吴竞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他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颇为潇洒的说:“洗什么。”
顾暖在他身上上下看了看,“你这样不行,以前那你穿的挺随便的,现在怎么也一身西装呀,去脱了把袖子挽起来,洗那些油麦菜。”
吴竞皱起眉头,他提醒她,“顾暖,我是个男人。”
顾暖看他一眼,“我没觉得你是个女人。”
“我是个不会做饭的男人。”
顾暖用手背把她垂落的发掠了一下,“我知道你是个不会做饭的男人,洗菜这么简单的活儿除了我家那个躺在摇篮里的小婴儿不会,然后我相信任何年龄段的男人都能胜任。”
吴竞给将了一军,他走到池子边,伸手翻了翻那把青菜,格外的嫌弃。顾暖冷笑,“要是你不能干就回去,我自己一个人也能照顾了周景泗。”
他歪歪嘴,“别呀,我怕你给我四哥饭菜里下毒。”
顾暖气的就差叉腰了,“你四哥现在还用下毒吗?就他这样半死不活的,一口粥都能把他给呛死。”
“最毒妇人心呀,顾暖你变了。”
顾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变了吗?那就对了,所以你想留下来就去洗菜。”
吴竞给气的无言,头歪过来扭过去,咬着牙把西装给脱了,跟要去打架一样撸起了袖子。顾暖才懒得理他,她洗米切菜,把熬好的鸡汤倒在米里。吴竞忽然就泄了气,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刚才那句说的对,顾暖真的变了。不像她刚回国那会儿变得只是外貌,她现在拥有强大的内心,他都有点怕。“你好好洗,那样洗把菜都弄烂了。吴竞我告诉你,要是你连洗菜都不会,没女孩愿意嫁给你。”
他气呼呼的说:“小爷不会洗菜想嫁的也有的是。”
“那是看上你的人吗?你想想,要是你没吴家少爷的光环,你还有什么。”
“顾暖……”顾暖才不理会他,擦擦手说:“把菜洗好放在一边,我去看看周景泗醒了没有。”
周景泗早就醒了,听到他们在厨房里你一句我一句,心里酸涩不已。俩个人都是健康有活力的,就连拌嘴的节拍都那么契合,他脑子里有了个荒唐的念头。顾暖和吴竞……似乎也可以。他记得顾暖刚回国那会儿,吴竞就追求过人家,虽然最后无功而返,但他确实是喜欢顾暖的。现在过了这么久,他一直也没个女朋友,是不是因为还忘不了顾暖?想到这个,他又是气又是喜,气的是吴竞竟然敢觊觎嫂子,喜的却是要是自己死了,吴竞一定对顾暖好。“醒了就睁开眼睛看着我,我去喊护士来换药。”
周景泗没法再装下去,只好睁开眼睛,他艰难的动了动,“嗯。”
这次来的护士是个快四十岁的大姐,胖胖的,没有被周景泗迷惑。她一边换药还一边跟顾暖聊天,也不知道女人哪里那么些话题,很快就聊到了孩子。顾暖说:“我们的儿子才6个月,整天巴巴巴巴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护士大姐说:“那肯定是在叫爸爸呀,你别看我们当妈的整天抱着喂着,这孩子一般最先学会的都是爸爸。”
周景泗睁大了眼睛,毛豆会叫爸爸了吗?为什么顾暖不说。等护士出去后,他忙问顾暖,“毛豆会叫爸爸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暖对他嗤之以鼻,“跟你说有意思吗?反正你也不想当他的爹,我的儿子自然有爸爸疼。”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拿着钉子在他心口上砸窟窿眼儿,他脸色白了白,闭上了眼睛。顾暖发现,现在的周景泗真不是一般的娇气了。不说身体,就是这心灵也经受不了一点点刺激,受点委屈就像个小女孩。这个情况倒是像以前的她和他,只是身份掉了给个儿。大概生病的人总是跟正常人是不同的,顾暖不跟他计较。刚才护士换药的时候她故意跟人聊天谈孩子,为的就是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别觉得那么疼。她也看了他的伤口,缝了好多针,现在肿成了紫红色,像蜈蚣一样,特别可怕。她特别想过去给他吹吹,跟他说不痛不痛了,也想到了歹徒刺过那一刀的时候,她是不假思索要替他挡,可他还是把她给推开了。那晚要是没他,她或许就给那个混蛋糟蹋了,也许还可能发生更可怕的事。说来说去,他们俩个之间还真没完没了,情缘也好孽缘也好,总之就是牵扯不断。帮他翻了个身,她弯腰的时候秀发落在他脸上,香香的,痒痒的。吴竞没那么不长眼,他真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悄悄拿了衣服离开了病房。站在医院外面的马路上,他又想起那个和自己呆在冰山雪川里的姑娘,她说要是有缘,我们总是可以见到。嗨,吴竞呀,你一定是被人的狗粮砸坏了脑子,否则今天怎么一个劲儿发浪呢。吴竞小哥哥走了,病房里的气氛些许的尴尬。周景泗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有种你落在我手里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感觉。俩个对视了大概有几十秒,顾暖都要想翻白眼了。瞧瞧周景泗那怂样儿,好像怕被她蹂躏一样。“我去看看吴竞给我洗的菜。”
到了小厨房,顾暖简直哭笑不得。吴竞小哥哥洗倒是洗干净了,就是把人家鲜绿欲滴的菜叶子给揉成了烂菜叶子。顾暖想要扔掉,可一想反正也是周景泗兄弟洗的,就该给他吃掉。把菜叶切成末,然后跟鸡肉丁一起放在了粥锅里,她点上了麻油,出锅儿。端着进来,发现周景泗竟然从床上起来了。顾暖以为他又想跑,什么也顾不得了,把粥往桌子上一放,就紧紧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