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暮心想,刚才她助理还说他在公司里骂了人家整整两个小时,还是高层员工!她干脆一口气问到底:“那有没有想忽然消失在这世界上?或者不想活了,想从高楼上跳下来,想把所有钱花光,想大喊,想抓住某个人猛亲,想世界末日?”
傅致一听她这样一说,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忍不住笑了一下:“是不是你有压力的时候就会这么想?”
被看穿的与暮一点都没尴尬,反而奇怪地问:“这些都是我以前在刚毕业时,因为工作压力跟别人谈心时总结出来的。再奇怪的人都有上述的几条情绪,怎么你就没有呢?”
“是吗?”
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兴趣,“说说看,你压力大的时候会有上述几种反应?”
“所有的。”
她说,“否则,我怎么能说出这么多,都是我经历过的。”
傅致一点点头,站起身:“好了,休息够了,我们跑步吧。”
与暮听到跑步就头痛,她今天应该是要去庆祝的,不开心的时候才会跑步。大概是她的不乐意完全写在了脸上,傅致一没再说话,他一向不喜欢勉强人,没说什么,径自往跑步机上走去。与暮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为什么她会觉得傅致一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孤独?就像是个漂泊的人。“算了算了。”
她忽然走了过去,对着傅致一疑惑的眼神,“看在你长得这么帅的分儿上,陪你跑。”
说着就跑到了旁边的跑步机上。傅致一看着她一副把性命豁出去的姿态,笑着说:“放心,我不跟你比赛。”
与暮哼了一声,不禁反击道:“我以前上学可是跑步冠军,谁赢谁还不知道!”
“是,那还请朝律脚下留情。”
难得刚刚才能看见他一个轻松的笑脸,与暮心想,这家伙的心情应该好了不少吧?想当年她可是别人口中的开心果,每次只要有人不开心,只要跟她在一起,准会心情舒爽得不得了。那时朋友们便总对谭勋说:你捡到了个国宝,名叫开心果。与暮有些恍惚,怎么就又想到他了呢?她郁闷,深吸了一口气,专心跑了起来。结果她太小看了傅致一,这男人分明是经常锻炼的吧?跑了一个小时,气都不带喘的!“累死了!不跑了!”
她从跑步机上下来,“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他放慢脚步,慢慢停下后,走下跑步机,伸手给她:“没事吧?”
与暮摆摆手:“我要休息一下,实在没力气站了。”
“不行。”
他一边说,一边扯着她的手硬是把她给拉了起来,“刚做完剧烈运动便坐下对身体不好,这是基本常识。”
“可是实在太累了。”
她刚站起来又想坐下去,傅致一眼疾手快地搂着她的腰。“听话。”
他淡淡地吐出两字。与暮一怔,因为他的姿势,他的气息在她鼻息间徘徊,属于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带着点点汗水的味道,并不难闻,她仰起头,能看见他线条优美的下巴,干净得没有一点胡楂。不知是不是因为运动得太剧烈的关系,她的心,莫名其妙跳得飞快。她迅速从他怀里撤了出来,巴巴地说:“身上黏腻腻的,我先去洗澡了。”
说完她像是在逃避什么,都不敢再看一眼傅致一,往更衣室走去。直到进了更衣室,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还是怦怦直跳。不能怪她,她又不是圣女,像傅致一这么优秀的男人,做出那样暧昧的举动,任何有知觉的女人都会有种心动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