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并没有体惜她初经人事,那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占有她。他开了一扇窗,慢慢点了支烟,才回头,林迦南仰面躺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张脸完全没有血色。她嘶哑地开口:“你们做交易了?”
“我没承诺他什么,”他靠在窗户边,抽着烟,“他大概不清楚我和你之间的情况才会这样做,这样我就更不可能投资了。”
林迦南缓慢地起身,顿了两秒,“你能转过去么?我想穿衣服。”
他深深看她一眼,转过脸去看窗外。她摸到衣服往身上套,扣内衣扣的时候手打滑了两次,她咬着嘴唇,拿起最后一件裙子,那裙子被扯坏了,即便穿在身上,胸口还是袒露很大一片,她慢慢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往浴室走,中途腿软了一下,险些跌倒。叶承爵听见声音,转身向她走去,她却赶忙进了浴室,一把将门关上了。男人站在浴室门外,叼着烟,听见里面响起水声,怔了片刻。其实她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平静,他以为她会打他骂他或者哭泣,但都没有。他转过身,视线凝在床上。床单上,暗褐色的血迹很明显。这次是真的。……叶承爵给阿杰打了个电话,很快阿杰在确定外面并没有设点埋伏狗仔或者媒体之后送来衣服,女装也照着叶承爵说的码买了一套,并买了叶承爵要求的药,等林迦南出来的时候,衣服就放在床边,叶承爵已经穿戴整齐,再开口嗓音恢复了一贯的低沉淡漠:“把衣服换了,我们谈谈。”
林迦南沉默着拿起衣服去浴室换掉,然后看看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洗澡的时候她看到自己浑身的痕迹,从里到外,很清楚,事情真的发生了,连想要找个什么借口安慰自己都做不到。头很疼,脑子里零星有昨夜的片段,不真切的琐碎的,旖旎的疼痛的,串联不起来。她闭眼深呼吸,然后离开浴室。叶承爵在靠窗的椅子上坐着,房间内那复杂的气味已经散了,他手里不知换了第几支烟,白色烟气袅袅地飘,见她出来,他便转过脸来,注视着她。也许是因为还疼,林迦南走的很慢,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两人之间隔了一张很小的桌子,上面放着烟灰缸,还有一盒药,一杯温水。林迦南视线落在药盒上面,安静地伸出手,从盒子里面按照说明拿出了药,合着水吞下去。叶承爵看着她做这一系列动作,弹了弹烟灰,“从林家搬出来,去月登阁,那套房子给你,佣人,车还有司机阿杰会给你安排。”
林迦南手将药盒攥的变了形,唇线紧抿没说话。叶承爵说:“还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
她咬唇,“我不想做家政了,”又顿了顿,“我欠你的钱,能不能算是清了?”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也并没有看出哭过的痕迹,他点头,“当然。”
她点了点头,又慢慢站起身,往外走,经过他的时候停了一下,声音很轻问:“昨晚……你喝醉了,是吗?”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隔了几秒,回答:“没有。”
她站了一会儿,迈开步子,推开房门走出去了。房间里静悄悄,叶承爵叼着烟,不知道什么时候,烟灰蓄了长长一段,扑簌簌落下在衬衫上,他才惊觉,拿开烟,在烟灰缸灭了,然后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阿杰,林迦南离开酒店了,她去哪里你送她,送到以后继续盯着,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汇报。”
他挂了电话揉了揉眉心,她现在一定觉得他乘人之危,恨极了他,不想见他,但他不能不管她。……林迦南才到酒店大厅,阿杰已经迎上来,“林小姐,我送你。”
林迦南摇摇头,“不用。”
阿杰说:“我给人办事的,你就这样走,我和叶先生不好交代。”
她才点了点头,“那好吧。”
上了车,阿杰才想起什么,回头问:“去哪里?”
“……我要回家。”
这句话出口,她自己恍然有些讥讽地笑了。家……哪里还有家。阿杰自然默认她要回林家,回去的途中,车内气压很低,阿杰也不敢说话,偶尔从后视镜里面瞥到林迦南苍白的一张小脸,就觉得她大概是被叶承爵折腾的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