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过后那个早晨，当时他说话的口气像是在弥补，她面色微变，见他的手已经探过来要拿她的包，她护的更严实了：“第一次不是交易，我也不是你包养的情人。”
他一愣，蹙眉看着她，重复那两个字：“包养？”
她抿唇没说话，表情有些僵硬。她那抵触的神情落在他眼中，他有些无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去的经历，林迦南在有些方面过于敏感，他手收了回去，沉了口气，“我想送东西给我女朋友，需要那么多名堂？”
她眼神微微闪烁一下，眼眸垂了垂。看出她态度软化，他凑她耳边说：“别胡思乱想，我想你在这世上有个家，有个能安心住的地方，房子是你的，这样你也不会感觉像是寄人篱下。”
他的嗓音较之以往更加低沉，响在耳畔的时候仿佛一字一句都落在她心弦上——我想你在这世上有个家。林迦南低着头，视线凝在手包的带子上，那里被她自己拧了一团，她眼底弥散出一点潮湿温热，很快又忍了回去。紧跟着男人的手就探过来，覆在她手背上，他低笑一声，“万一我惹你不高兴，你还可以把我赶出去。”
她把他的手拨开了，头没抬，开口带着鼻音，“你想清楚了？我可没什么能给你的。”
他将表格直接推她眼底，“填表吧。”
叶承爵提前联系过房管所的人，已经安顿好，手续办的很快，出来的时候林迦南的包里面已经多了房本，她站在阳光下，感觉就像在做梦。穷的响叮当的人，忽然就在瑶城富人区有了一套小别墅。车子离开房管所之后就往医院方向去，途中林迦南由于没有什么真实感，发了好半天的愣。阿杰在前面开车，旁边叶承爵看着她的侧脸，忽然捏了她的手一下。她一惊，扭头看他。他翻过她的手看她掌心结痂的疤痕，眉心几不可察皱了下，她手欲往回缩，被他按住，她讷讷道：“……快好了。”
他食指轻轻摩挲那道疤痕，林迦南觉得有点痒，笑了下，“干嘛……”“那时候，挺疼的吧。”
他注视着她的手说。她不太想提那天的事儿，毕竟那时候她也确实是脑子一热什么都没想，完全丧失了理智，那状态和疯了差不多，她现在想想真是又后怕又很丢脸，摆出一张无所谓的脸，“罢了，伤的又不重。”
他往她耳边贴了贴，声音小的只有她能够听见，“我是说第一次。”
她一怔，听见他又道：“我没想到你是第一次。”
这是真话，那天晚上她被下药，而他失控，当时觉得她有过男朋友，动作谈不上多温柔，她疼出了一身汗，血色蜿蜒在床单上，他才知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那话是真的——她希望她的第一次，能给那个未来成为她丈夫的人。她手指缩了缩，看一眼前座的阿杰，也压低了声音问他，“知道就不做？”
他思忖两秒，如实答了：“知道我会轻点。”
“……”她眼角抽了抽，“万一不是我是别人呢？”
叶承爵安静几秒，然后身子一动，将两人之间距离拉开来，问阿杰：“阿杰，快到了么。”
林迦南无语，抬手扯他领带，“你还没回答我呢！”
阿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虽然不知道俩人在谈什么，但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叶承爵正揉着太阳穴，拧眉，很头疼的模样，这表情这状态都十分新鲜。“你这道是送命题，”叶承爵不看她，“很难回答，你让我想想。”
林迦南不依不饶，“你看着我。”
“……”叶承爵脑仁疼，一不小心就给自己找事儿了。他没反应她就气呼呼的，“算了，别回答了，我也不想知道。”
接下来她就看着窗外不说话，车里气氛顿时就变得有点儿诡异，阿杰如坐针毡，好不容易将两尊大佛送到医院才松口气。叶承爵下了车，看着林迦南在前面小步飞快，顿觉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