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训斥了她。这一次她又自作主张了……她抿唇,直觉很不妙,于是想了想决定补救一下。“其实,我在想,你看袁默然无依无靠的,虽然她因为自尊心很强不想见顾禹辰,但是顾禹辰现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能够无条件帮助她,而且也会抽出大把时间陪着她的人……嘶。”
叶承爵低头看着她伤口的目光很专注,手中的面前沾了药膏轻轻擦过她伤口,她疼的倒抽一口气。他弯身,在伤口上吹了吹,她缩了下,被他按住腿,她说:“好痒。”
他唇角勾了勾,“哪里痒?”
“……”她总觉得他的话问的有些下流,努力将话题扳回正轨,“听我说话没有?我在说正事儿。”
“嗯,你继续。”
“我觉得吧,虽然现在她一时间难以接受,觉得见到顾禹辰很难受,很挫败,但是她的人生已经是这样了,与其纠结这些,倒不如面对现实,这样才能好好走下去活出个人样来,你觉得呢?”
叶承爵点了点头,但是明显的有些敷衍。“所以,顾禹辰虽然可能刺激到她,但也能开导她,而且有个朋友多去说说心里话,她活的没有那么闭塞,也许对她的康复反而有帮助啊……你干嘛?”
她惊呼一声,一把按住被他撩起的睡裙。他手里已经换了一管药膏,“擦药。”
“这个我自己……”她伸手去夺,没抢到,他抓住她手腕,“让我看看伤成什么样了。”
“不要,没什么好看的,不严重……”她红了脸,却被他按住动弹不得。“什么构造我又不是不清楚,都进去多少次了,还害羞?”
“……”她脸红的快要滴血了,“那也不能……”他俯身下来,吻住她的唇,她一下子就没法思考了,他吻的太深。最后他离开她的唇,哑声说:“药擦完了。”
她抬手捂住脸,不说话,他笑着在她手背上又亲了下,转身从床头抽了湿巾正要擦手,看清自己指尖沾染了一点血。倒是不多,他皱眉在脑海里面回忆了一下她的周期,日子差得很远,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林迦南说他是禽兽,他也觉得自己是。擦干净手,他在她身边侧躺下来,手搂住她的腰,她还没从羞耻中抽身,侧身飞快将脸埋在他胸膛,不敢看他。他笑着低头亲吻她的发,心软的一塌糊涂,“你还是想让顾禹辰去看默然,是吧。”
她微怔了下,刚才这一折腾,她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她手抓着他衣服,声音很小。“我就是……有些害怕,她现在本来就不太正常,你也说过她以前都自杀过,如果丢在医院不管,感觉不太放心。”
他头更低,拨开她发丝在她脸上亲,“你很关心她。”
“废话,我怕她出事啊……万一真有什么事,你会恨我,我自己心里也不会舒服,我这恋爱已经谈的挺费劲的了,可不想再莫名其妙背上什么良心债,让她难过一时,总好过有个万一,而且顾禹辰那么喜欢她,一定会想办法开导她的,顾禹辰又不是那种看别人热闹落井下石的人。”
男人眼眸眯了下,手捏到她下巴,硬是让她抬头与他对视。“你对顾禹辰评价很高。”
“没!”
她赶紧表忠心,“他人还可以,但是太花了,不是我的菜,而且年龄小,不成熟,我对我同龄的男孩子没兴趣,我喜欢成熟的,像你这样的。”
林迦南十分狗腿,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他看穿她伎俩,笑了笑,“你不是已经和顾禹辰说了吗,还和我商量做什么。”
“我也是想让你知道一下我这么做的原因……哎不对,”她睁大眼,“你怎么知道我和顾禹辰说了?”
“猜的。”
他扯扯唇角,“刚才和你聊微信的就是顾禹辰吧。”
“……”她十分挫败,脑袋垂下去,蹭着他胸口,隔了会儿才鼓起勇气开口,“对不起……我本来也没想着先斩后奏,顾禹辰真的很关心她,我想帮顾禹辰,也想帮她……我以为这是件好事。”
他沉口气,“嗯”了一声,“你说的也有道理,她不愿意面对这个世界,也不可能让她一直封闭自己,早晚都要面对,顾禹辰至少是一个真心为她好的人,对她来说也是机会。”
顿了顿,“但你要让顾禹辰说话做事注意点,毕竟她现在确实很敏感很脆弱。”
她点点头,小心翼翼抬起脸看他,“那你……不怪我了?”
“不怪你,你是好意。”
说这话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是,哪里还敢怪。上回就说了那么两句,这丫头失踪一天,让他提心吊胆,那种宛如失重一般的揪心感他不想再有。在诊所看到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他既有些后悔了,那种感觉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她病了,他却没能好好陪着她,还训了她。林迦南真的被他惯的很娇气,一句重话听不得,但是——他抱紧了她,在她耳边说:“反正只能惯一个,我总不能惯着她。”
……何安那里传来好消息,袁默然开始配合治疗,总算是消停下来,林迦南听闻,很得意,料定是顾禹辰的功劳,叶承爵不置可否。这几天,叶深行带着叶臻澜来过公司一回,身边还多带了个保镖,保镖是雇来看着叶臻澜的,叶承爵其实也并不觉得而有多靠谱,但是叶深行态度在,他也就松了口,将之前承诺会继续的项目也先后开始继续运行。工作忙了些,连续几天他也没去看过袁默然,只能偶尔打电话询问情况,电话里袁默然的情绪较之之前稳定很多,就连顾禹辰意料之外地出现在病房来看望她这件事也没有抱怨,听到叶承爵说这是林迦南的主意,她甚至还让叶承爵代她向林迦南道谢。电话最后她显得小心翼翼,“那天……是我冲动了,希望你女朋友不要太在意,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叶承爵挂断电话总算欣慰了些,拿着手机看了会儿,又给林迦南打过去。彩铃才响起,那边便挂断了。林迦南这会儿正在报社楼梯间,对面站着一脸欲言又止的李柔,她挂断电话,抬头看李柔,“你叫我出来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