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可可怜巴巴看着已经穿着整齐的南笙,不自觉的委屈扁嘴。“出去后,我会想办法让你出来。”
“我,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回来救我?”
湛可反问。“就算此时我说我准备留你在这里自生自灭,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湛可:……“可是,可是你刚刚勾引男人的招数,都是我教的呀。”
这话说完,湛可自己都感觉到了来自灵魂深处深深的自我鄙视和不屑。“现在总算明白了郁墨寒的品味有多差了。”
南笙对湛可示范的浮夸招数表示嗤之以鼻。尤其是什么小露香肩,猛抛飞眼,充满了劣质情爱片的味道。停了停,她看向昏睡的方羽安,像是给湛可打镇定剂:“你放心,黑蛇从来言出必行,我说来救你,不会食言。麻醉剂30分钟后失效,不管他知不知道你的存在,问起来,你统统说不清楚我的去向也从未认识过我,知道了么?”
湛可点头如捣蒜。南笙转身就要走,湛可又喊住了她。“女侠……你还有什么宝贝可以留给我防身吗?”
湛可总觉得她是个宝葫芦,身上随便掏掏都能出暗器。南笙有些不耐烦,查看一下随身携带的挎包,把那白色的小球扔给了湛可:“记得捏碎了扔出去,屏住呼吸。”
湛可有些不满意,眼睛贼溜溜的还盯着那个小包:“你身手这么好,把瑞士军刀留给我吧。”
南笙拧着眉头似是要开口嘲笑,但只是古怪的看着湛可,嘴里还不忘讽刺:“你知不知道没身手身上放把刀更危险?白痴。”
说罢她夺门而去。湛可捏着那个小白球,撇撇嘴:“不给就不给嘛,损什么人,跟郁墨寒一个德行。”
走廊里轻微的脚步声慢慢安静下去,湛可缩在墙角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郁墨寒的车队到了方家的时候,方若芸一反常态并没有像从前扑出来迎接。管家进来通报,方若芸脸色一沉,直接一挥手撒了手里的红酒杯。“墨寒,他现在来做什么?”
方若芸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保镖,黑衣男人迅速从暗道离开。停车坪上,三人下了车,梁施施还在打量着修葺精美的各种绿植雕塑,就被陆司辰拽着,跟着郁墨寒进了门厅。方家的管家自然是认识三人的,看到郁墨寒比以往更阴仄冰寒的脸赔上了一个笑:“郁少,小姐这都准备入睡了……您找她?”
“方羽安。”
管家脸色一僵,身后却传来方若芸有些如释重负的声音:“墨寒,这么晚过来是找我哥打桥牌?”
方若芸穿着宽松的白色睡袍站在楼梯的高处,似是刚刚从卧房出来的样子,脸上还带了些慵懒的睡衣。随着她一步步往下走,腿部的春光若隐若现。郁墨寒站在楼梯底端,身上散发着迫人的气势。阴沉脸上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室内,抬眸望向方若芸,毫无温度的开口:“郁南笙在你家。”
用的陈述语气。有一个瞬间,方若芸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脸上如释重负,咧了个笑:“你在说什么呀,我哥说她死了。”
“死了?那么你解释一下,黑蛇的专属频段是怎么不间断的出现在你家的?”
一小块探测仪一般的东西扔到了松软的地毯上。仪表盘上绿色的指针不断的转动着。方若芸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抿着嘴往下走近那机器几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苍白了一些:“一个破机器就认定我们方家藏了黑蛇的人?”
郁墨寒细细凝着方若芸脸上每一寸神色的变化:“交出郁南笙,我们立刻离开。”
黑湖下的地下室。万般寂静里,湛可几乎要生出听到几十米高处,透过岩石层传来的波浪声的幻觉。就在此时,走廊里穿出清晰的皮鞋声。脚步沉重急促——是男人的足音。湛可一下攥紧小球闪躲到了门边,另外一只手也因为紧张而绷紧,背上起了一层薄汗。那男人的脚步声在她牢房门口停住,轻微的悉率声后,是卡片划拉门缝的声音――湛可屏气凝神,就在门传出“滴滴滴”三声时,她一个深呼吸,捏爆了手里的白球……烟雾在狭小的空间里迅速升腾而起,很快刺激湛可闭上了眼睛。门被推开,一丝光在浓烟彻底扩散开来时漏了出来,湛可闭眼前的瞬间默念着自己到门口的距离:一步两步三步……冲出去的那一刹那,她撞上了男人的肩膀,没有多想,她拼命拔腿往外跑去,没有停留。浓雾在扩散,小小的牢房灌满后,往走廊深处弥漫着,像是巨大的可燃物被点燃。湛可不敢回头,流着眼泪的眼睛时不时睁开一丝缝隙去观察路的方向,即便这样,也几次撞在墙上。身后已经伸手不见五指,被湛可撞了一下偏失了方向感的保镖彻底被困住,疯狂的咳着嗽,而那咳嗽的声音也被湛可甩的老远……不知道跌跌撞撞的跑了多久,身体撞上铁门的一瞬间,湛可知道自己得救了。肺里最后一丝空气湛可用尽时,铁门被她狠狠拉开,清新到几欲让人哭泣的空气窜入了她的肺部。湛可一下跪倒在草坪上,顺手关上了身后的铁门。胸腔的生疼渐渐逝去,被熏的睁不开的眼睛也慢慢恢复了清明——她趴在黑湖边的鹅卵石小路上。头顶是朗朗星空,眼前是灯火通明的停车坪,而几乎是一扫,湛可就辨认出了郁墨寒的专属座驾。方家的客厅里,静默的对弈逐渐剑拔弩张。郁墨寒失了耐心,脸上沉的像滴出水,看着他要往兜里掏手枪,陆司辰头顶青筋跳了跳,忙不迭的开口。“若芸你要不知道什么情况,让你哥出来问问清楚。”
方若芸本就怵郁墨寒,原本在他逼视下也有些摒不住,听闻陆司辰给自己台阶下,立刻使眼色给管家:“哥哥呢?”
刚刚从方羽安书房卧室检查一圈,跑下楼的管家一脸为难:“小姐,少爷的咖啡还在桌上,人不知道去了哪儿。”
“失火了失火了!”
在门外,突然有人大声喊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