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审讯(1 / 1)

湛可说完,郁墨寒沉默了两秒。这两秒在湛可心里发酵成了郁墨寒的心虚。她冷着脸掀开被子就下了床往外走去。郁墨寒拉住了她的手腕,放缓了语气。“郁铭琛的动向在几天前就暴露了。你要说我把你当做诱饵,这个理解没有问题。但是我也说过,我不会让你涉险。”

湛可盯着脚尖的方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郁墨寒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抬头看着她:“活捉了他才能挖出李维斯的去向,才能搞清楚葬礼那天的前因后果。”

“你很想知道真相对么。”

湛可轻轻问道。“很想,因为这关系着你对我的感情。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比这件事在我心里来的迫切。”

“所以画展后面几天,揭示我行踪和身份的那些宣传广告也是刻意安排的?”

“是,前期售票没有这样做是为了让你知道你是优秀的有潜能更是有市场的画师。后期这么做,一来是为了引出郁铭琛,二来是为了让全世界知道,你是我的人。”

郁墨寒说话的时候,沉沉的眸子一秒都没有离开湛可的脸颊,手也箍着她的手腕,没有松开。“如果……”湛可慢慢说着,像是在字斟句酌,“如果是真相是,你确实杀了我的父母,无论出于任何不可抗的因素,怎么办。”

“我会把选择权留给你。”

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外面的天色一点点暗沉了下去。夕阳只是斜斜的挂在树梢西侧。白昼将逝。“晚上的拍卖会,想参加就参加,不参加,早点回去休息。”

湛可摇摇头:“我想留下来。”

“行,”郁墨寒站起来,顺势牵住了她,“洗个澡,我让人端东西来,杰瑞和你一起吃点。”

“郁铭琛……他伤害杰瑞了么?”

郁墨寒摇摇头,眼底有一抹危险的暗色:“他还没有能力和胆子把杰瑞带出去。混进来的时候我的人已经注意到他了,缓兵之计只不过是要看看到底要干什么。”

“他要带我走。”

湛可垂着头,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郁墨寒手上的力道收紧了一些。他侧过脸看着她:“如果我没有出现,你会跟他走么。”

湛可扯了个清冷的笑容:“如果我说,我当时确实犹豫了呢。”

郁墨寒定定的看着她,即便杰瑞不在这里,湛可也能体会杰瑞所说的,郁墨寒身边的空气都像变了颜色。他黑沉沉,全身带着迫人的寒气。“你不必气我,也不用激我。无论你怎么想,我都不会让他带你走。”

他在盥洗室门口站住,抬了抬下巴:“去洗澡,出来吃东西。”

等湛可洗干净,换了新衣服出来的时候,杰瑞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小短腿晃啊晃的,像是在等着她。“可可,你吃这个。”

他腆着脸笑着,把吃了一半的羊奶布丁推到湛可面前。“舅舅让杰瑞监督你吃完哦!”

湛可哭笑不得的看着桌上的意面、水果盘和被杰瑞啃了一半的布丁。“你吃什么呀?”

杰瑞指了指自己的那一份,和湛可一模一样,不过是儿童餐盘的大小的。一大一小落座,正在一边吃一边聊着天。过了十来分钟,门就被轻轻叩响。外面传来了特助的声音:“郁太太,郁先生让您带着小朋友去找他一下。”

湛可放下了刀叉,有些谨慎:“去哪儿?”

“他说郁铭琛吐出了一些东西,希望您也能听一听。”

湛可擦了擦嘴,把杰瑞从椅子上抱了下来,往门口走去。杰瑞攥着湛可的手,轻声问道:“是刚刚那个坏叔叔嘛?”

湛可点点头,看了看杰瑞:“你害怕嘛?要是害怕,在这里等我?”

杰瑞一脸的坚定:“舅舅和可可都在,杰瑞不怕。”

沿着园林里长长的廊道往前走,湛可听着杰瑞断断续续的讲了讲,大约勾勒出了郁铭琛的计划。他申领到了免费的票子,进场前却乔装成了女人。杰瑞午睡后自己跑出去吃东西,被他以“郁墨寒秘书”的身份抱走。可人还没走出展馆就被跟上,知道自己没办法跑出去,他跑进了女厕所,把杰瑞锁在里头,自己脱去了行头,回头准备胁迫湛可。杰瑞有些小委屈:“我是小男生啊,那个坏叔叔把我关到女厕所里,哼。”

湛可失笑,摸摸他的头:“那后来呢?”

“后来是舅舅把我救出来的。”

湛可眼角抽搐:这么说郁墨寒也跑进了女厕所?说话间,特助就在一间屋子前停住:“郁太太,请进。”

湛可推开门,发现里面光线特别暗。她和杰瑞进门的时候,郁墨寒就走了过来:“吃饱了?”

湛可点点头,也看到他身后透明的玻璃窗,像是电视里审讯室常有的单面玻璃。郁铭琛像是极度疲惫的样子,把手圈在头两侧,垂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交代什么?”

郁墨寒牵着她的手,走到玻璃外落定。手在玻璃下的一个平板上轻轻点了点,出现了一段录像。“我父亲沉迷于改造脑部的药物实验。以前对郁明珠的实验只是让她性格大变,却没有根本上改变什么。”

郁铭琛一字一句的说着,整个人的状态更像是梦游。郁墨寒的声音在画面外响起:“你们对湛可做过什么?”

“我们扭曲伪造了她的记忆。”

湛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屏幕上的录像,而在她的身边,郁墨寒凝着她的表情。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和画面闪烁过她的头脑,湛可只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重。郁墨寒握住了她的手:“还要看下去?”

湛可点了点头。录像里的画面还在继续播放。郁墨寒接着质问:“你们伪造了什么记忆?”

“你处心积虑的想要吞了湛氏,和郁世勋密谋湛家的东西十几年之久。”

“你倒说说,湛家有什么我想要的?或者是,通过娶湛可拿不到,非要杀了她父母才能拿到的。”

恍恍惚惚的郁铭琛抬起了头,看向一个模糊的方向,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传闻,湛云海有……”他的头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身子失去重心和支持一般,人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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