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辰,我劝你不要乱来……”梁施施困倦至极,完全不敢看陆司辰的眼睛,生怕他兽性大发又扑上来。“孩子……解释。”
陆司辰的眼底通红,像是一头即将发狂的野兽。“我……什么孩子。”
梁施施呆呆的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陆司辰扣住了她的手腕,寒气逼人:“别给我装傻梁施施!之前被李维斯弄死的孩子,你 TM给我一个解释!”
梁施施的气息凝滞,脸色一寸寸白了下来。她试图抽自己的手,像之前一样,毫无作用。不过陆司辰多多少少忌惮她的身子,没有强硬的逼迫她。“孩子……没了……”“我TM知道孩子没了!我现在问你,那孩子是不是我的!你为什么骗我之前你来了例假!说!”
陆司辰越来越激动,最后一句话,他伸手砸在了床板上。木制的床头被他轻易就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圆窟窿。木屑簌簌的往下掉着,床头柜上的玻璃盏也跟着掉到地上,碎了。梁施施把头埋在了胸口,片刻后的死寂后,用低到几乎不存在的声音淡淡说道:“呵,我骗了你那又如何。”
“你说什么!”
尽管郁墨寒只是给了陆司辰一个猜测的方向让他幡然醒悟,陆司辰却没有预料到梁施施会这样直接承认下来,更没有预料到自己在听到她的承认之后心脏像是被挖了一块血肉后痛的厉害。他和梁施施之间,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在他的认知之外默默形成,又在他的认知之外默默死去。从头到尾,他没有尽过做父亲的一天责任,更没有为这个孩子有过一天的悲欢喜乐。“你这个卑鄙的女人!”
陆司辰按压住了梁施施,气息灼灼的喷在她的脸上。梁施施红了眼睛,瞪着他:“跟你说什么!跟你说我有了你的孩子!你会要他么, 你会要我么!你会保证我们母子一辈子在一起么!”
陆司辰一愣,手上的力道松懈了几分。梁施施讥讽的笑意弥漫了开来:“不会的,你会娶你的青梅竹马,你会像别的豪门公子一样,迫使我们母子分离。”
眼泪倏然掉落在她的脸颊边上,那张浮着病态的蜜色脸颊上,曾经苹果般丰盈的肉已经明显消瘦下去,女人的凌厉明艳的容颜与气质加深了两分。混合着她的泪水,看起来有着楚楚动人的吸引力。陆司辰见过梁施施各种样子,却没有见过梁施施这样示弱的模样。她的不防备、脆弱和所有隐忧痛苦都在这一刻混合着泪水倏然释放。陆司辰心底一角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刺痛,封冻不知多久的角落完全开裂。他抬起自己的手覆上梁施施脸庞时,清楚的看到手在抖动。“你没有告诉过我……”陆司辰低声说道,深深的吸着气。梁施施歪过头:“有差别么?陆司辰,我偷过你的东西,我家境出生贫穷,再加上我的母亲即将成为你的继母,这一切都在昭示我们之间不可能。”
“孩子,是我们曾经的一个羁绊。我曾经想过,等到孩子大一点,你能接受我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再次之前,我会好好养大他。”
“后来呢,什么让你改了主意。”
“叶茜茜。”
梁施施低笑了一下,顺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你对她情深义重,是不是?”
陆司辰一把握住了梁施施手:“可是你是我的未婚妻!”
梁施施甩开了他的手,恢复了冷漠疏离的样子,黑色的眼底凝结着浅浅薄薄的嘲讽:“我到底是未婚妻还是烟雾弹?”
她低下了头,在死寂的沉默的空气里,她掏出了藏在衣服暗兜里的戒指 ――那枚太过绚烂的钻戒,在她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时刻,她都不曾动过典当的心思。现在是是时候物归原主了。梁施施把戒指放在了依然怔然的陆司辰的手心:“还给你,让我一个人过。”
陆司辰的失神在那一刻被彻底的打破,星眸里泛起了红光,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把戒指硬生生的塞在了梁施施的手指上,铺天盖地的热吻就落了下来。“你你休想……梁施施,你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你只能呆在我身边!”
他支起了身子,看着身下气喘吁吁的女人,恶狠狠的说:“孩子的事情我以后再跟你算账,现在你给我记住,你哪儿都允许再去!”
“陆司辰你怎么这么坏,这么霸道!我都说了,我不想和你再有联系,你听不懂人话!”
“是,我就是坏。老子瞎了眼被你耍的团团转!为了你我这半年来一天都没睡好!如果你这辈子都不出现,我也许可以做到把你忘了!可是梁施施,是你自己自投罗网的!”
梁施施试着挣脱却发现力量悬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眼前的陆司辰情绪激动,根本不听自己的反抗。她敛住了眼底的神色,微微一笑:“好,是我的不是。你放开我,真的很疼。”
陆司辰没有预料到梁施施突如其来的服软,整个人都愣一下,还是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我很累,你让我睡觉,戒指我不会脱。”
梁施施说着把背转过去,声音也弱了下去,一副困倦至极的样子。陆司辰眸色沉沉的看了看她的背影,总觉得她变了许多。这种陌生感加剧了男人的不安和烦躁。“梁施施,你敢用背影对着我,信不信我把你再折腾一遍?”
梁施施有些无奈的转过身来,下一刻,被陆司辰抱在了怀里。女人温软无骨的身子抚慰了陆司辰的心,像是一个经久空洞的裂缝,被梁施施填的满满当当。“施施。”
陆司辰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她蜜色的皮肤上浮着苍白和倦意。“什么。”
她眼皮子都懒得掀开。“等到我爸的事情结束,我们就远走高飞,你想去中国我就陪你一起回去。”
梁施施的呼吸一滞,却没有睁开眼,也没话说。两人之间任由静默蔓延,过来几分钟,陆司辰见梁施施确实没有挣扎的意思便抱着她躺了下来。舒适的被褥收纳了两个人的身体,在梁施施清浅的呼吸声中,陆司辰很快就陷入了深度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