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她用那么不耐烦躁的声音跟自己讲话,“又干嘛?你不会是又惹上什么大佬了吧?”
讽刺太强,阮珞颜的心跟着凉了半截,“田田,我被人下了药,在卫生间呢,你带我回去,快些。”
田田一惊,快速应了声,正要拿着包赶过去,在半途中猛然又想,生出一个坏念头:阮珞颜,已经不再是沈嘉熙的妻子了吧?这样一来,她真的出些什么事,沈嘉熙也不会知道,不会难过,不会找自己算账吧?如此想着,田田跟着退回来,到刚刚调戏男人的身边,在他耳边轻声道:“刚刚您喜欢的,我那姐姐现在在卫生间,醉了,等着您去扶呢!”
男人笑,虽是好看的面孔,可是不加掩饰欲望,整个人油腻至极,一边起身,一边又慢悠悠向田田道:“可是我一个男人,可不能进去女洗手间。”
田田笑,“当然啊,我帮您把她扶出来。”
阮珞颜撑着,被田田扶着出来,一转眼,看到刚刚那男人。“田田,快走,我怀疑,就是他让人给我下的药……”阮珞颜轻声在田田耳边说道。田田应了声,下一秒却松了手,直接将阮珞颜推到男人的怀里,最后不忍看向她错愕的脸,直接看向男人,“那我就先走了。”
“田田?!”
阮珞颜大叫,可是田田并不理会,最后对她做了对不起的口型,然后是她不决绝离去的背影。现在浑身瘫软无力,整个人如同一摊烂泥,任人摆布,她恐惧无力,想大声喊叫,却被男人用手捂住了嘴巴,然后拖着她,一点点地走路。这儿鱼龙混杂,人们看见,也只能没看见,阮珞颜拼尽全身最后力气咬了男人的手,他爱痛松开阮珞颜,可是她仍没力气逃跑。大家像会呼吸的木偶人,一个个见怪不怪,所有人只当阮珞颜是空气,她又被抱起来,她恶狠狠的在那人耳边道:“你知道,我哥是谁吗?!”
男人一边走路一边笑,“谁?说来听听啊,以后可能就是我哥了啊!”
“阮清安。”
阮珞颜的声音冰冷,试图能用自家哥哥挟制住这男人。男人果然身子一僵,继而哈哈大笑,“市委书记是你哥啊?哇哦厉害了,市长还是我妹夫呢!别同姓就拿出来胡诹当作挡箭牌,你啊你,别的女人争着爬我的床,你倒是和别人不一样!”
阮珞颜自己的嘴唇都要咬破,眼看着就要上楼,她不得不加重威胁,“今天你要是敢带我上你的床,明天我让你身败名裂,我阮珞颜,在此发誓。”
“还是贞洁烈女?!你牛的什么啊,我从这圈子入行也有几年了,所有人都要遵我声良哥,我会怕你这种威胁?”
男人碰不屑的人为阮珞颜在说谎。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有人从背后揪住男人的领带,阮珞颜感觉停在楼梯间,心中忐忑,又燃起希望来,偏着头看去来人。——-竟是沈嘉熙!他的头上青筋暴起,眼睛有些血红,周身是杀人般的寒意,待男人转过身来,沈嘉熙冷冷对他道:“放她下来。”
男人有些忌惮面前的沈嘉熙,,但到手的肉,怎会拱手让人,装出更加硬气的脸来,“哥们,先来后到,这妞是我先看上的,舞厅还那么多小明星,你去找他们去,快点送开我领结,不然我生…”话还没说完,他的脸被粗粝的挨了一拳,整个人往后仰去。幸而沈嘉熙眼疾手快,拖住阮珞颜,可是楼梯间的重力不均衡,他抱着阮珞颜,径直滚下去,沈嘉熙护着她头,自己乒乒乓乓下来,一阵头晕。那猥琐男人也跟着滚下来,沈嘉熙抱着阮珞颜,他向来无所顾忌,脚直接踩到男人的脸上,冷哼,“怎么谁的女人都敢碰?演戏是给了你多大勇气?”
有周围涌上来的人,也不敢上前来帮沈嘉熙脚下的男人,因为沈嘉熙浑身散发的寒意,不是常人能及,这个圈子又向来都是攀高枝见风使舵的一群人,眼下,他们也分不出谁更急害。脚下的男人第一次收到这种侮辱,憋着嗓子怒吼:“你他妈给我松开!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杀了你!”
沈嘉熙冷笑,声音在不加掩饰年少时便有的狂狷,又低沉沙哑,“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爸是黑老大!整个A市没人敢动我!”
男人歇斯底里。“黑老大?”
沈嘉熙笑意更深,松开脚,让男人起来。男人以为是沈嘉熙怕了,绰起旁边的凳子,却被一旁识趣的人拦下,好玩劝道:“良哥,这……这男人,好像是沈嘉熙……”吴良有些愣头青,又大喊,“沈嘉熙是他妈哪根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