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望天花板一阵,总觉得自己可笑。明明是自己,想要的结局,两不相欠,两相忘,他真的佳人在侧,自己的心犹如针扎火炼的疼痛。阮珞颜走到沈珞房间里,倒在她床上,耳畔除了海浪声,似乎还能听到小珞生前的欢声笑语。她脸朝被子里拱了拱,仿佛还能闻到小珞的气息。就这样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该有多好。可是睡觉也是痴心妄想吗,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次日醒来时,身上的红肿已经消退,脸上也是。沈星房间里的小甲也已经不见了踪影,这儿离中心城很近,鬼也知道他的行踪。阮珞颜叹口气,好久没在小房子里醒来,清晨的阳光照进来,还有海浪,恍惚已然,门被打开,她神经敏感,“小珞,关门哦。”
说完是久久的沉默……眼泪无声的划过脸颊,她擦拭掉,起身,这才发现,门口站着人,微醺的脸,狭长的眼睛,透露出荫翳。怎么,又来了?!阮珞颜双手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瞪大眼睛望向门前,那人还是站在那里,修长的身子歪斜在门上,头发也不在干净的一丝不苟,乱糟糟,一看就是厮混一夜,只是为什么又要回到这里?!她赶忙在床上坐起身,被子护住自己,警惕的看着沈嘉熙。沈嘉熙见她那样紧张不安的样子,像只兔子抱着自己,不屑的笑了。那笑容里都是讽刺,阮珞颜的心紧了一下,既而松了口气,看向他问:“一大早,你又来这儿干嘛?,”话音刚落,沈嘉熙突然面带愠色,既而不等阮珞颜反应躲闪,迈开长腿大步走过来,他高大的身子突然犹如过往的无数次,重重压在她身上,将她上半身强制放倒,双手按住她的胳膊。“别碰我!”
阮珞颜恶狠狠的瞪着沈嘉熙,可是她的力气对他来说不过是绵羊对狼。他如同困兽饿狼,嘴唇覆在她唇上,拼命吮吸,她倔的不张齿,就将她嘴唇咬破,鲜血弥漫他的齿间,有被背叛过后反击伤害的快感。她还是流了泪,可沈嘉熙哪再有怜香惜玉的心,眼泪和血,还有没有自尊的痛楚,都是她阮珞颜该有的惩罚。他喷吐出的热气,再也没有温情,如狼似虎,他只是在无休止的伤害,她明白。可她仍保留最后一分自尊,紧咬着牙齿,在他肆意玩弄嗜咬自己的身体之时,不发出一丝声音,她觉得自己此刻,像一个死尸。沈嘉熙没有停,阮珞颜的睡衣被他撕个干净,他的头埋在她的脖颈间,一只手还要掐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怎么不叫?给我叫啊?”
可她就是紧咬着牙齿,身体被纠缠的颤抖,可她就是一声不吭,只有眼泪,证明她还活着。终于他累了,摊倒在她身上,出了神的望着海面,缱绻过后的暧昧气息没有散去,他也禁了声。阮珞颜发出嘶哑的低语,毫无感情的问:“够了吗?”
沈嘉熙不说话,还是不愿从她身上下来,只有在她身上,才能将那份空虚填补起来,虽然也是自己制造的片刻骗局。身下的女人心里,早也没了自己。良久,他翻过身来,阮珞颜起身,赤裸着身体去冲凉,身上都是吻痕,可那吻里没有恶意,只有对自己的折磨。她又穿了长袖衬衣,长裙,遮住那些羞辱,简单的拿了几件衣服,证件也全部带齐。床上的人,又开始酣睡了。阳光阴影打在他好看的脸上,有些斑驳,她在远处触了触,泪水留在眼眶里,一声再见,也没有勇气说得出口。幸好他睡着了。今天的阳光格外的好,她拖着小小的行李箱,搭了车子,赶往机场。其实是次日的航班,只是,实在难以在那房子里呆下去,也不想再去麻烦小甲,只得先去机场附近,暂且等待着。没想到会腹痛,她坐在机场大厅里,捂着肚子,一头冷汗。去了机场咖啡厅里坐着,要了热咖啡暖着,也没能缓解。阮珞颜知道自己这是后遗症,流产后遗症,趴在桌子上,痛的都要痉挛。“小姐,没事吧?”
咖啡厅服务员过来,轻拍她的肩。她抬起头来,摇摇头,可是苍白的脸色将服务员吓得更甚,“您的脸色很不好看,您这是怎么了?”
“我休息会儿就好了,有些后遗症。”
她的声音也微弱。服务员有给她倒了热水,她才缓解片刻,肚子没有那么痛,可是请勿又悲观起来,看来自己的时日,真的不长了。她望向外面,有飞机起飞又降落,机场里的人有离开也有归来,更多的是送行的人,他们都在送自己的朋友或是家人爱人。缓解后她阮珞颜又从咖啡厅出来,到又搭车去机场附近的酒店去住,夜晚来的快,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躺在酒店里,准备明天的离开。好久都没有联系国内的家人了,她拿起手机来,屏幕里存了所有人的号码,可所有人却不知道她的号码,在他们心里,自己又是贪玩的逃跑了吧。想给浩颜沈星打一个电话,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最后忍不住,给自家哥哥通了电话,虽然也不能什么都说,至少哥哥的声音,能在这最后的光阴里,给自己温暖慰藉。仿若人生最后的路途里,她不是一个人。阮清安电话接的很快,上来听到阮珞颜的声音,就是一声叹息:“去了哪?以前的号码也不用了,不知道我会担心?”
阮珞颜一阵鼻酸,却尽量发出愉快轻松的声音,“玩啊,换了个号码方便嘿嘿,你们过得还好吧,孩子们还有程甜?”
阮清安却怔了怔,旁边似乎是谁的窃窃私语,接着换过江程甜来接:“颜颜,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好想你。”
女人的声音温柔,能戳到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阮珞颜鼻酸的不行,话语也哽在喉咙里,最后勉强说句:“不太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