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空荡的大街上少了白日里的拥挤喧闹,显得空旷而安静,炫黑的迈巴赫发出刺耳的轰鸣声,打破了夜色的宁静,萧迪安一路狂飙,刺耳的刹车声在萧宅门前响起,惊了熟睡中的人,有几盏灯亮了起来,萧宅一片寂静。门口放着一个巨大的保温箱,萧迪安快速走过,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上面的纸条吸引了他的注意。"洛小姐,您好,这是您预定的法国碳烤羊腿,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在七点准时为您送上,但由于我们没办法联系上您亲自签收,所以只能将它放在您的门口,若有不敬之处,望请海涵。"萧迪安心里一个咯噔,手上的腕表已经指向了一点半,他半跪在地上打开保温箱,诱人的香味迎面扑来,只是少了些许温度,失去了酥脆金黄的颜色。猛地站起身来打开门,玄关处的女鞋显示着有人在家,灯光亮起的一瞬间,男人眼中闪过巨大的惊喜,心底深处涌上浓浓的甜蜜,还有深深的愧疚。萧迪安神色复杂,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迫不及待的跑上楼去,想要立即见到那个让他无时无刻不在牵挂惦记的人,可是,新换的床单被罩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的痕迹,显示着它的主人一夜未归。萧迪安一时慌了手脚,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测,像个无措的小孩子,慌慌张张的奔上奔下。客房没有,花园没有,浴室没有,哪里都找不到她的踪影,慌乱之中想要拿出手机,才蓦地反应回来手机落在了办公室中。有些颓然的打开冰箱,占据了一整层冰箱的巨大蛋糕出现在男人面前,耳边回响起罗昕颜说的来陪他过生日的话,萧迪安眼睛一亮,连冰箱门都忘记了关上,捞起桌上的钥匙拔腿就跑了出去,迈巴赫发出刺耳的轰鸣声,快速的消失在夜幕之中。空气中隐隐约约的听到怒吼声:"谁啊,大半夜不睡觉,赶着去投胎哪。"眼前的文字变得越来越模糊,手里的笔忘记了滑动,洛伊凡就这样僵直了身体,再一次发起了呆,思绪游离,眼睛里浓浓的红血丝看得人鼻头发酸,眼睛越来越空洞无神。突然她的身体一抖,使劲的摇了摇头,伸手揉揉酸涩的太阳穴,又逼迫着自己专注于面前的工作,反反复复,持续了不知道多少次。神色复杂的看着人群稀少的医院大门,萧迪安有一瞬间的迟疑,在来的路上,他的心中已经做好了她知道所有事情的最坏打算,既心疼又愧疚,他也已经准备好了解释,可真的到了要踏上去的那一瞬间,他却害怕看见那张总是清冷平静的脸上出现痛苦无助的神色。院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透过窗口,萧迪安看见了那抹轻易能够牵动他所有情绪的身影,灯光照射下的僵直的背影脆弱又无助,让男人心口一阵绞痛,脸色苍白了几分,心疼大过了被人在乎的欣喜。"咚咚咚。"有节奏的温和的敲门声响起,洛伊凡终于从文件中抬起了眼,长久的保持一个姿势让她一动弹,身体的就发出了骨节错位的咯哒声,脊椎处传来阵阵麻痒的感觉,让她不自觉龇了嘴吧。"请进。"清冷淡漠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的感觉,少了几分淡漠,更增添了几分柔和,让男人心里一动,推开门走了进去。"洛……"熟悉的声音让洛伊凡当场怔住了,手中的资料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砸到了脚也不觉得丝毫疼痛,她看着眼前让她纠结痛苦了一整晚的罪魁祸首,心中被欺骗背叛的愤怒一下子涌了上来,眼神愈发的冰冷,不紧不慢的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文件,神色从容,目不斜视的从男人身边走过,当他是透明人一般。手被紧紧的抓住了,男人指尖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曾经让人信赖心安的温度现在却像灼热的碳火一般,烫得洛伊凡一个哆嗦,毫无预兆的大力甩开了男人的手。"放开。""洛,你听我解释,我……"红肿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被冷冰冰淡漠得像是在看陌生人的眼神注视着,萧迪安心痛难当,身体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恰好给了洛伊凡离开的机会,只是一转眼的功夫,人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颓然的倒在沙发上,男人伸手捞过一旁可爱的卡通抱枕,埋进鼻翼间贪恋的嗅着属于她的气息,特有的熟悉的馨香窜进鼻翼,让萧迪安慌乱的心平静下来许多,再抬眸时,眼中的慌乱无措被坚定从容的神色所取代。高大的男人优雅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像草原上怡然自得的雄狮,眼中闪着志在必得的光。"你好,看见洛医生了吗?"随手在走廊上抓住一个当值的护士,萧迪安客气有礼的询问着女人的下落。"萧……萧总!?"惊喜又带着惊讶,护士的脸红彤彤的,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天哪,实在是太帅了,每看见一次都觉得自己要爆血管了。"看见洛医生了吗?"对方一副羞羞答答的样子让萧迪安心中有些反感,不过想到这是她的医院,他还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哦……哦,洛医生去三楼的加护病房了,我刚才看见她坐……哎?人呢?"话还没说完,那人已经不见了。加护病房中,洛伊凡细心的为床上昏睡过去的病人检查着身体的各项状况指标,神色专注而认真,病人的睡姿并不十分标准,才做了手术的侧腰部位的伤口已经渗出了点点猩红,昏迷不醒间痛苦的皱起了眉头。将手中的记录报告轻轻的放在了床头柜上,洛伊凡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纤细的双手扶住了病人的侧边胳膊,想要给他调整一个睡姿。可惜,床上的男人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加上健硕的体格,又怎么能够是一个女子能够轻易撼动的,洛伊凡的额头上开始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憋的通红,看着病人皱得越来越紧的眉头,眼中焦急更甚,维持着那一个姿势一动也不敢动,手臂酸疼得没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