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去。沈惊语想了想,笑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在娘亲心里并列第一。”
贺月牙不明白:“什么叫并列第一呀,娘?”
沈惊语微微一笑,把两个孩子放下来。她从屋后篱笆上掰了根柳条,在院子里特地留下的沙地上开始写写画画。“要说并列第一是怎么回事,那娘就得先教教你们,该怎么比大小了!星儿月牙儿,娘亲问你们,是一大还是二大?”
贺星和贺月牙双双歪着脑袋,很懵懂。沈惊语笑道:“那娘换个问题问你们,娘两只手里都有糖,一只手有一颗,另一只手有两颗,哪只手里的糖多?”
这个问题贺星明白:“当然是两只手的。”
“不错!”
沈惊语点点头,“你们再把这个答案,代入到刚才的问题一下呢?”
两个孩子一听,顿时就明白了。贺星和贺月牙都是聪明孩子,稍加点拨就能学会。于是,沈惊语也就顺畅无比地继续教下去。一大两小,其乐融融。殊不知此时的窗外,正有一双怨毒阴狠的眼睛,在看着他们三人。丰长明冷冷地看着沈惊语母子,眼神阴狠无比。沈氏这个贱人,到底在搞什么花样。她原先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不知道撒娇撒嗔,抱怨过多少次这两个小崽子是拖油瓶。既然如此,她现在又在装什么母子情深?丰长明并不觉得沈惊语已经改了对两个孩子的看法,更不会想到,沈惊语其实换了个芯子。他思来想去,忽然眼前一亮,低声:“对啊!”
如果问题不出在贺星和贺月牙身上,也不出在沈惊语身上。那就说明,问题出在贺宴城身上!这么一想,丰长明觉得自己仿佛豁然贯通了。难怪沈氏这贱人会回心转意,八成是贺宴城那个莽夫、贼配军花了水磨工夫,哄了她回去吧?既然如此,他索性就毁了贺宴城,也免得沈氏这个贱人再对他这般不假辞色。横竖贺宴城不过是个配军罢了,而他呢?过不了多久,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秀才老爷!孰轻孰重一目了然。等贺宴城死了……那沈惊语的财产,还不是随他取用?丰长明冷哼一声,一边不动声色往回走,一边开始盘算该如何除掉贺宴城这个碍眼的。小院里。沈惊语教会了两个孩子十以内的比大小,让他们自己去实践一下。至于沈惊语自己则是倒了碗凉茶,调上浓浓的蜂蜜,在院子的阴凉处美滋滋地呷了一口。爽!蜂蜜配凉茶,就是好喝!这才叫生活啊。沈惊语正享受着,忽然墙头有猫喵了一声。沈惊语回头,看见大狸子一纵身,从墙上跳了过来:“主人!”
大狸子居然从丰长明家回来了?想来,是它发现了什么吧。沈惊语挑了挑眉,冲大狸子点点头,进了屋子。一路来到屋子里,大狸子迫不及待开口:“主人,刚才你和两个小主人在院子里玩耍的事情,被丰长明看见了。”
玩耍?哦,大狸子说的大概是她教两个孩子算算数吧。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沈惊语冷笑一声:“丰长明刚才在偷看?”
大狸子点点小脑袋:“对!而且,他看着你们的表情还特别的阴险,一看就知道是在盘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主人,他会不会对你不利。”
沈惊语嘴角一勾:“那是当然,丰长明要是不作妖,他就不叫丰长明了。”
大狸子喵了一声,义愤填膺:“主人,咱们把他撵走!”
这可是主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呢,怎么能被坏人给毁了!沈惊语揉揉大狸子的小脑袋,拿了肉给它吃:“没事,我自有打算,你帮我继续看着他的动作就是。”
“我知道的喵!”
大狸子欢快答应一声,对着肉便狼吞虎咽起来。西北边境,城墙之上。贺宴城脱了上衣,正将一担担的砖石扛到墙头。梁栋负责砖石一块块地垒上去,一边垒砖一边擦汗。这里是西北筑城的队伍,也是大凉国的边境,这道墙直接防御的,便是西北方随时有可能挥师南下的游牧部落。正因这个工事至关重要,监工们才越发不敢疏忽,对每一个被征发过来筑城的民夫都狠戾无比,偶尔看见有人偷懒,便毫不留情的一鞭子抽上去。梁栋方才就挨了一鞭子,汗水沿着后背流下去,流到伤口上,蛰得一阵阵的疼。梁栋忍不住小声抱怨:“这杨大奎,他是疯了不成?现在是大夏天的,咱们本来就没有精神,他还要求咱们修城墙的速度和春秋两季一样,这,这简直就是胡闹。”
贺宴城淡淡道:“这个目标,的确不合情理。”
梁栋期待地看向贺宴城:“将军,您要不要去跟杨大奎这个狗东西的上官说说?”
杨大奎,是负责监督贺宴城、梁栋等人这个小队的队长。而杨大奎的上官,便是负责这一段城墙的监察官员,他姓铁,民夫们都叫他一声铁大人。杨大奎对贺宴城一向不假辞色,甚至还时不时主动出手羞辱贺宴城一番,以此证明自己是个比贺宴城这个曾经的将军更加厉害的堂堂男儿。铁大人考过功名,对朝堂之事略知一二。他知道贺宴城是个真有本事的,也知道贺宴城被发配到这里是另有原因,对贺宴城的态度总是十分温和,甚至可以说是不乏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