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到墨林的时候,到现在再次回到墨林,有最初她对着生活的期待,也有现在她对于生活的无奈。她时哭时笑,嘀笑皆非,泪流满面而又满含笑意。一旁的沈均衡醒来后看着自己被绑在他和赵惠容的那间画室,他是慌张不已。而他更是害怕自己就这么被沈忆凉这个疯婆子给不明不白地害了。所以,沈均衡开始疯狂地扭动着身子,他被堵着的嘴呜呜咽咽地说着什么。而后来,沈均衡听着沈忆凉的感言肺腑瞬时又没了声响。沈均衡默默地听着沈忆凉的一字一句,看着她的涕泗横流。在这一刻,沈均衡心软了。他忽然放下了对于沈忆凉的仇恨,反而升起了愧疚的心境。沈均衡知道,这一切的根源还是来自于他。在沈忆凉提出不计过往的时候,沈均衡没有反对。就这样,沈忆凉离开了沈均衡的画室。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而后给沈月吟拨去了电话,并说了一声:“谢谢。”
沈忆凉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决心换一座城市继续开始新的生活。经历了这一段悔恨交加的生活之后,沈忆凉相信自己对自己和未来有了新的认识。姗姗来迟的沈忆凉的新生活,也即将开始。一个棕色长卷发的妖艳女人出现在了沈月吟的视野中,赵惠容悠然地转身,将目光从缩在角落的夏清雅身上转到了门口那怒不可遏的沈月吟。她的唇角划过一丝戏谑的笑容,她将手中的茶杯随手向着一旁一扔,那青色的陶瓷杯转瞬支离破碎。赵惠容踏着尖细的高跟鞋。她双手环胸,摇曳着婀娜身姿一步步向着沈月吟踏了过来。她的鞋跟踩着满地的碎片,发出了‘咯嗞咯嗞’的声响,也好似她嘴角发出的戏弄般的笑容。赵惠容在沈月吟身前几步远站定。她轻轻地抚了抚头发,随后媚着声音对着沈月吟哼笑道:“我在做什么?你猜我在做什么?我已经在这儿撒野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对于这种死皮赖脸的人,沈月吟坚决以河东狮吼的态势对她发功怒吼道:“赵惠容,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这里是我家,这里也不欢迎你!你,出去!”
而站在客厅中一副理所应该态势的赵惠容则是不以为然。她不顾沈月吟的怒吼,而是将目光放到了房间的四周。她带着淡笑静静打量着这间充满温馨的房间。随后,赵惠容回过身再次面向于沈月吟。“我不想多说什么,我来就是跟你们要人的。均衡在哪儿,你们把他藏哪儿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算盘!不就是想绑住他的人吗?我告诉你们,就是你们废了他的双手双脚。他的心也只是在我这儿!就你,就你们!别想得到他的一分一毫!”
赵惠容将目光再次放到了厨房里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黄脸婆。她恶狠狠地对着夏清雅冷嘲热讽道:“尤其是你,你说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了!还想赖在均衡的身边?你都已经人老珠黄了,应该学会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鬼模样了!哼!不知好歹!还想赖着均衡的结婚证?我告诉你,均衡已经说了。这几天就会跟你办理离婚手续!到时候,你们都要搬出这个家!凭什么,你们在这儿霸占均衡的房子,让我们出去住公寓?我告诉你,你别想贪念均衡的一分一毫!他都是我的!是我的!”
赵惠容此时像一个歇斯底里地泼妇。她对着一旁的夏清雅大声地怒骂着,不顾礼义廉耻,不顾长幼尊卑。而一旁的沈月吟此时心中的怒火已经无以言表了。沈月吟紧紧地咬着嘴唇,那单薄的嘴唇已经被她咬的微微泛白。她的双手此时已经紧握成拳,好似下一刻就要冲破牢笼般冲向赵惠容。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沈月吟。此时不能动这个女人,否则被她没完没了地纠缠,那么她们便将永无宁日。沈月吟偏过了头。她颤抖的手紧紧抓着景祀的胳膊。沈月吟借由着景祀给予她的力量,勉强地撑着自己的身子。随后,沈月吟垂着头深深地吐纳几个呼吸,借以来平复自己怒火中烧的心。十几秒后,沈月吟重新抬起头。她向景祀微微一笑,以回答景祀眸中的那份关切!恢复了些神采的沈月吟缓缓地走到了赵惠容的面前。她面带微笑对着赵惠容一字一句说道:“赵惠容阿姨,您是长辈。我应该尊称您一声。这个家中,作为长辈的人是我的母亲。所以,不管她做了些什么,您都不应该这么对她。再者,对于您说的。我们扣押了沈均衡也就是我的父亲,这更是无稽之谈了!他一个大活人,能够被我们关着?更何况,我们要以什么理由去关着他呢?像你说的,我们关着他就是为了摇尾乞怜博得他的同情?我觉得,那倒是真的不至于!”
沈月吟的脸上始终浮着淡淡地笑容。她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一旁的赵惠容有些愣神。相对于刚进门时,沈月吟的怒不可遏。此时她那恭敬地话语更像是一种强烈的讽刺,让赵惠容瞬时无地自容。沈月吟的话却还没有说完,她便学着赵惠容的样子。她双手环胸,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继续说道:“赵惠容阿姨,其实你根本就不用来这里喧宾夺主。我们已经对沈均衡不抱任何希望了。他现在是死是活跟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说他要跟我妈离婚,这件事儿我举双手赞成!但是,有一个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必须要等我弟高考完之后。这个我们之前就已经对沈均衡说过了。他现在长期不回家,我弟已经是有所怀疑。我和我妈费尽心思地想要瞒着他,就是为了不影响他这一生至关重要的高考。所以,赵惠容阿姨,我请你不要再继续闹下去了好吗?如果你想闹。那好,忆凉高考结束后,我陪你闹!要撒泼还是打滚,我随便你!我一定奉陪到底!但是,也请你放过我的母亲。她经不起你的折腾。你已经把她的男人抢走了,现在还想在她面前炫耀一番是吗?这样很有成就感是吗?”
对于沈月吟的冷嘲热讽,赵惠容只觉心中五味杂陈。现在竟然连一个黄毛丫头都敢跟她吆五喝六了。好啊,真是太好了!不是说要奉陪到底吗?那就别等日后了,今天就一决高下吧!赵惠容上前一步对着气定神闲的沈月吟冷眼相向。她哼笑一声随后不屑说道:“是啊,我就是来炫耀的!我就是要看看这个没人要的老女人现在是什么要死不活的样子。你说什么时候离婚就什么时候离婚?我偏不?等我找到了均衡,我会让他立马就离婚的!”
对于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沈月吟此时真的是恨得牙根直痒。她好话赖话都说遍了,她还想怎么样?这世上的好事儿可不能全被她一个人给占了!而剩下那些命苦的人,就活该这么被她无情嘲笑吗?沈月吟眸中隐忍着一触即发的怒火。她紧紧抿着唇,随后长呼一口气对赵惠容说:“不要逼我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我们家不想招惹你,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至于你和沈均衡怎么样?我不管,如果你们伤害了我妈还有忆凉。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不会放过我?哈哈!”
赵惠容随即拍掌大笑。这句话当真是可笑至极,不会放过她?呵呵,她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怎么样不放过她!赵惠容再次上前一步。她逼得沈月吟后退了一步。随后赵惠容向前探着身子,又在沈月吟的耳边沉声呢喃道:“不放过我?我还真想看看怎么能放不过我?呵~你说不要动沈忆凉和那个疯女人?那好啊,我就偏要动!我非要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不放过我!”
说罢,赵惠容便绕过了沈月吟。她一步步铿锵有力地走到了夏清雅的身边。赵惠容一把抓住了瘫软在地上的夏清雅那带着些许花白的头发。随后她手中收力,想要拖着夏清雅的头发,逼得她站起身子。夏清雅被赵惠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弄得有些发愣。这几天,她因为沈月吟受伤住院的事情,更加操劳。这身子骨也是愈发消瘦了。弱不禁风的夏清雅,转眼就被气势逼人的赵惠容从地上给拽了起来。夏清雅一边拉着自己的头发不被赵惠容给继续残害。一边口中连连求饶道:“你……你想做什么?你放过我,我不想跟你争什么……”赵惠容哼笑一声。随后对夏清雅冷笑道:“不想争什么?口是心非!今天我就要撕下你的假面具!还有你那个宝贝女儿,还说要教训我?那我就先废了你,再去学校找你的宝贝儿子!让他看看他的母亲有多么地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