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锦见此便很是疑惑,他看着失魂落魄的沈月吟走到了他的车上,那眉头也是蹙的更深。高锦一边开车载沈月吟前往医院,一面偏头打量着沈月吟,又沉声询问道:“沈月吟,你怎么了?刚才就那么低落。还有你那个电话,也是不对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沈月吟淡淡一笑,随后叹息回复道:“你也听出不对劲了?”
高锦得意地挑眉说:“你说话从不会那样前言不搭后语,也不会那么急切地让我做什么事儿。所以啊,你说我够不够了解你?”
高锦话锋一转,将一本正经的话变成了暧昧不清的调戏。而高锦却是没有得到应有的反应,他希望沈月吟会欣然接受地说,‘是啊,还是你了解我。’不过,高锦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沈月吟应该有的反应是,‘胡说什么呢!这么不正经!好好开车!’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沈月吟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高锦说的话。她自顾自地低头沉思着什么,全然不顾一旁脸色阴沉的高锦。高锦将车子停到了路边,他偏过头随后对着沈月吟扬声说道:“喂,到了!”
沈月吟‘哦’了一声,随后就要推门走出车外。然她却没有打开被锁住的车门,沈月吟狐疑地回过头看向一脸笑意高锦,她转而将目光放到了车外。此时,车子停在路边的一个商场边上,并非是医院。沈月吟紧皱眉头,而后将这份疑惑放到了高锦的身上,“你不是说到了吗?我们来商场做什么?”
高锦则是无奈耸肩说道:“我没有说到了医院啊!”
沈月吟不禁哼声置之,敢情这高锦是耍着她玩呢!看着沈月吟嘟嘴赌气的样子,高锦脸上的笑容像是要融化了一般,他宠溺地捏了捏沈月吟那圆润的小脸,而后淡声说道:“沈月吟,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也不说为什么不高兴,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听到高锦的话,沈月吟不禁倏地转身看向高锦,她急急切切地对高锦询问道:“你之前说谷文辞身上有事儿,到底是什么事情?严不严重,是什么类型的过错?会判刑吗?”
判刑?这个词未免有些太那啥了吧……高锦心中不由一阵失笑,他从上头了解到的消息可不止判刑这么简单。但此时,他不能多说什么,沈月吟毕竟不是他们内部的人员。沈月吟知道了不一定会是一件好事儿。高锦风轻云淡地对着沈月吟挥手调笑说道:“诶!你别操心了,这是我该想的事情,你要做的,就是在工作之余,顺便看看谷文辞除了正常工作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不正常的举动。例如见了什么可疑的人啊,或者是接了什么可疑的电话,只要将这些报告给我就好了。别的啊,你就别担心了。”
高锦的话此时越是轻松,沈月吟便越是揪心。她从高锦的话中听不到一分一毫的不担心,反而满满的忧愁堵在心口。沈月吟迎上了高锦那故作轻松的眼神,随后她沉着声音继续追问道:“高锦,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你什么都不说,还让我帮你盯着谷文辞,我该盯着谷文辞什么?你总不能让我连上厕所也要盯着他吧?高锦,你要是不相信我,就不该让我帮你这个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高锦顿时有些语塞,沈月吟的话让我不知该怎么去面对。是啊,什么都不对沈月吟说,还要让她帮忙,这……似乎是有点强人所难。高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看了看沈月吟,随即又低头叹息,该怎么说?该说到哪一步?最终,在沈月吟坚定不移地逼迫之下,高锦还是决定,先避重就轻地说一半。“是这样啊,谷文辞可能与海外的一些人有勾结。所以,我们现在暂时还是处于排查阶段。并非是直接给谷文辞扣上了帽子,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考证和调查的,不会轻易定罪。”
海外的人?走私?这是沈月吟能够想到的最大程度的罪过了,她紧紧地捏住手中的背包,她心中考量着谷文辞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又到底能不能安然无事。沈月吟此时心中惦记的还是林清欢,她怕林清欢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到头来,还是两败俱伤。沈月吟拉着谷文辞的胳膊蹙眉疑问道:“你跟我说得仔细一点,到底为什么怀疑谷文辞。他有多少几率是真的有这些不明的勾当?”
高锦苦笑一声,他摸着自己的鼻子随后无奈地说:“沈月吟,这不是概率的问题好吗?证据就是证据,有就是有,无就是无,没有模棱两可。更不会,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而改变这个结果。”
沈月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她板着脸凝声说道:“我不管这些什么有啊无啊的,我就是想知道,谷文辞到底犯了什么罪!别给我打马虎眼,我要真切的答案。”
对于沈月吟的质问,高锦是更加无奈了,还要让他说什么?高锦还是选择转移话题说:“沈月吟,你之前对于谷文辞可不是这个态度,你是不是想要包庇他?你……”沈月吟连连摇头道:“我如果想要包庇谷文辞,我最初就不会接受你的要求。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到底该做什么,我也想知道,有一个喜欢着谷文辞的人,到底应不应该继续下去。我怕……她会受伤。”
沈月吟的最后一句话,才让高锦明白了今天的沈月吟为什么会这般的反常。原来是这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在为别人做考量。这个小女人,到底要为多少人考虑多少事儿?高锦失笑几声,随后叹气说道:“沈月吟啊,你就是太为别人考量了,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神通广大的神仙,你不能顾虑每一个人的感受。你要学会为你自己而活,要学会明白什么叫做你想要的。”
沈月吟淡淡一笑,随后她摇着头淡声说道:“高锦,你不懂,我不能眼看着我在乎和关心的人走入深渊,却不及时地伸手拉她一把。所以,这件事儿,我一定要刨根问底。高锦,我这样和你说吧,今天我是从谷文辞那儿听到了一些消息,我可以告诉你这些消息。但是,你也要告诉我,谷文辞,到底是犯了什么罪!”
沈月吟的逼问让高锦有些心烦,他从不知道,沈月吟会是这样的执着,也是这样的不懂委婉,就这样当面和他做交易是吗?高锦哼笑一声,随后对着沈月吟沉声说道:“沈月吟,这车上可是有监听器,你确定要这么说吗?”
沈月吟听闻不禁蹙眉看向高锦,她冷声心道:监听器?难道高锦并不相信她?高锦看出了沈月吟脸上的怀疑,他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车上,本来就带着监听器,并非我想要的。”
而说完这话,高锦看着沈月吟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便最后一次耐着性子对沈月吟解释说道:“沈月吟,我跟你说了,我们现在还是处于调查阶段。我不能随便就给谷文辞定罪了,更不能回答你的这个问题。还有,你不该这样逼问着我,你明知道从我这儿得不到什么,为什么还要让我为难?如果,你是为了你的朋友,那你可以回去告诉她了,最好是离谷文辞远一点,这绝没有什么错。”
沈月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也猜想到了,谷文辞的身上或许是并不光彩,也是想到了该让林清欢吃一吃闭门羹,让她远离谷文辞。沈月吟的心中升起一种无力的感觉,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她沈月吟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棒打鸳鸯的事儿。沈月吟还是有些不忍的,但是看着高锦脸上的凝重,沈月吟还是狠下心决定要将林清欢拯救与水火之中。心中的烦事儿得到了肯定后,沈月吟便对高锦说出了自己从谷文辞那偷听来得消息。“今天早上,我去向谷文辞报告一些事情,他原本想跟我说什么,但是突然来了个电话,他就让我赶紧离开。我觉得这其中或许有事儿,所以就在门外偷听了。他好像说什么,怎么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还有,你要走?接到了消息吗?我不便出现在你们那,就不去码头送你们了!最后还有,替我向他问个好,也告诉他,我暂时还是会留在这里的。好像就是诸如此类的吧。我听到这个消息就立刻给你打电话了,但是,被谷文辞抓了个正行。还好我今天托你办事儿,调取监控,不然,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向谷文辞解释这个事情!”
高锦从沈月吟的话中提取了有用的信息,谷文辞说不去码头送他们了?或许是他的同伙?高锦立刻给局里的人打去电话说:“陈队,是我,我是小高。线人高草从L犯口中听到了关于码头二字,有可能,他们会出现在码头。请上头马上核实今天所有船客的身份,排查嫌疑人等。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赶回去的!是!立刻马上!”
“陈队,是我,我是小高。线人高草从L犯口中听到了关于码头二字,有可能,他们会出现在码头。请上头马上核实今天所有船客的身份,排查嫌疑人等。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赶回去的!是!立刻马上!”
说罢,高锦便打开车锁,对着沈月吟急切说道:“你提供的消息很有利用价值,我们现在要去排查码头上的嫌疑人,所以今天我不能陪你去调查监控了。这样吧,待会儿我给医院的人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如果你想去的话,我会让他们直接听从你的安排的。”
沈月吟一头雾水地看向了一脸急切的高锦,怎么突然她就要被扫地出门了呢?沈月吟挠了挠头而后满是疑惑地问:“我……我现在就要下车了是吗?”
高锦一脸坚定地沉声说道:“似的,要下车了,现在就需要,我要去执行任务了!”
沈月吟并不知道高锦口中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事情应该挺严重的。她拿着包对高锦说道:“那好,我自己去医院,那边的人会听我的吧?不会把我当做神经病吧?”
高锦扶额无奈道:“不会的,我会通知他们的。”
沈月吟点了头放心地说:“那就好,别等到时候需要我们在公安局里见面了。”
高锦抬手看了看时间,而后焦急不已地说:“沈月吟啊,我们改天再聊好吗?我现在真的是赶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