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蔚安安把各项数据都整理好,正端坐在堂屋里,想着心事。蓦地,她听到男佣人大声地喊叫着:“谁,你什么人?”
随即传来了一阵嘈杂声,男佣人与人撕打声。蔚安安透过窗子向外看,一个熟悉的身影瞬间被要男佣人遮挡住。蔚安安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疯狂地向院子里跑来,嘴里不停地喊道:“住手!”
蓦地,那条身影突破了男佣人的阻拦向她这边跑来。“安安,安安,真的是安安。”
随着喊叫声,蔚安安被那个人拥在怀里。“一恒——”蔚安安也同样紧紧地拥抱着他。男佣人愣愣地站在那里,出了会神,拿出手机给蔚常理打了个电话。“走,你跟我回去。”
陆一恒徒然间松开紧扣在一起的双手,拉起蔚安安向门外走。蔚安安这才醒过腔来,说道:“一恒,我刚好和哥哥签订了协约,不能离开。”
她这么一说,陆一恒不觉气抵脑门。“安安,你帮人家的忙可以,但是有这么限制人身自由的,你想想,这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蔚安安垂首不语,心里头被塞得满满地,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不管怎么讲,我的父母都没有了,就只剩下我们兄妹二人,哥哥有事情我笃定要出手相助的。”
蔚安安很诚恳地说着。陆一恒亲耳听见蔚安安如此这般地说,心里也在想着的确因为顾绘雯的事情觉得过意不去。“那你打算帮到什么时候,你不想我就算了。我们的孩子们……”提到这些,陆一恒想到了那天两个孩子的对话,他的心不觉收缩一下。提到一双儿女,蔚安安的泪水流了下来,她何尝不想,只是不敢去想,一想起来她有种被野兽给吞噬了一般的感觉。这会儿猛然被陆一恒给提起来,她泪水如决堤般流了下来,陆一恒也跟着流下泪来。一忽,听见院子里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下一秒,蔚常理出现在他们二人面前。“有什么好哭的,妹妹你放开他,让他走。”
蔚常理那冷冷的声音响起来。陆一恒闻听此言瞬间就停止了流泪,他抬起眼眸徒然间瞪视着蔚常理,那眼神也极够凌厉。“蔚常理,你单方面就这么做事,有意思吗?”
陆一恒不觉质问起蔚常理来。呵!陆一恒还好意思跑这里来说事。要说事,那好今天就好好地说一说。“陆一恒,你过来。”
蔚常理说着这话,头也不回地向堂屋走去。蔚安安和陆一恒愣怔了几秒后,也向堂屋走去。立在堂屋门口,他们看到了蔚常理背对着她们。堂屋正面墙壁上是蔚氏夫妇的照片,照片里面二位老人看起来和蔼可亲。蔚常理徒然间别过身体来说道:“陆一恒,你认得这两个人吗?”
说这话时,他黯然神伤。陆一恒当然认得,也知道这两位老人的死因,说起来这心里面怪酸酸的。可这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出了事故责任不能够全都推在他一人身上。“我们父母,你知道吗,我在国外没有一天不再猜测着他们的模样。”
说道这里,蔚常理停顿一下,声音有些哽咽。蔚安安垂下泪来,哥哥自小一个人长大,尽管养父很有钱,但是钱代替不了父母之爱。陆一恒倾听着,一言不发。他瞬间明白点什么,却不敢确定。“我在与父母走散之后过了一段流浪生活,那真心叫做惨不忍睹,那个时期,我最想见到的就是父母,你们知道吗?”
蔚常理那张妖娆的脸,瞬间被扭曲变形,那些痛苦的回忆他从不愿想起来。此刻堂屋里一片沉默,蔚安安心疼地听着,哥哥可是从来没有向她这般吐露隐情过。门外两个佣人依然在门口处徘徊,就像在巡逻一般。蓦地蔚常理的手机响起来。他那张妖娆如女人的脸,瞬间又恢复成以前的模样。蔚常理接起电话,听着对方说话。“好,我马上回去。”
说话间手机就已经收起来了,蔚常理整个人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妹妹,你那些数据给我。”
蔚常理严肃起来,那张妖娆如女人的脸紧绷着。一种愧疚之情油然而生,陆一恒久久地立在堂屋门口处。原本一桩好姻缘却被蔚常理给搅得蒙上了一层薄纱。朦胧得让陆一恒感到很难分辨出来他的幸福与快乐是不是让某个人痛苦而不堪。看来,蔚常理就是这样。他要的感觉不仅仅是找到了父母,而是想要活生生地给他爱,被他爱的父母。而不是面对着墙壁上冰冷的照片和一处空荡荡的老宅子。蔚安安随着哥哥离去,在另外的一间房屋,她把这些天里连夜整理出来的数据交给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