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个易城就闹得沸沸扬扬的。倒不是有人说漏了嘴,而是一早醒来,整个网络的头条都是“易城影视总裁苏凌峰虐待妹妹,并强迫其发生关系”,甚至网络上有个名为S的网民上传了监控视频,里面清清楚楚地拍摄了苏凌峰从虐待到拖进浴室后发生关系的过程。当然,视频上打了码,只能看见苏凌峰的脸,其余的包括苏芊茹的脸都用马赛克遮住了。苏韵知道这个S,正是苏芊茹本人。她到底还是走了这一步,和苏凌峰玉石俱焚。视频流出,这头引起的风浪还未平息,那头就有新的视频流出,是苏凌峰办公室的监控画面。视频经过剪辑,短短的五分钟视频内,苏凌峰就在办公室的各个地方和众多女明星做了儿童不宜的事,有些女明星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脱掉衣服的,俨然是娱乐圈里最常见的潜规则。虐待、强迫发生关系、潜规则,苏凌峰顿时成为了易城内最大的垃圾、最脏最恶心的男人,众多女明星被流出不雅视频,易城影视的股票因此大跌,估计不出几日就会跌停板。剧组因为苏芊茹的捣乱暂时搁置了,所有股东都不愿意出钱接这个烂摊子,公司也因为拍摄新剧而被掏空了,几个股东索性把公司关了,在易城名声大燥了十年有余的影视公司,短短几天就大门紧闭,里面能搬的东西全被员工搬去换钱,以抵工资。视频流出来后,苏芊茹很快就被控制了,替她戴上手铐的还是那位警察队长。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苏芊茹,生平头一回去逮捕一个本不该有罪的受害者。给她戴上手铐的时候,他有些扼腕道:“苏小姐,现在我以传播淫秽信息的罪名逮捕你,请你好好配合。”
苏芊茹自觉地配合他戴手铐。“苏小姐,你要是听我的话,把视频交给我们,或者直接跟我们去医院验伤,就不会被捕,你知道这么一抓,你至少得在里面蹲半年以上吗?以己伤人,值得吗?”
苏芊茹只是浅笑着摇摇头,双眼无神地瞥向他:“你不懂,他是个恶魔,不能判他死刑,那至少让他出来后如同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至少让他再无翻身的机会,我才能永远地安全。”
苏凌峰有着睿智的大脑,绝地反弹的能力极强,她不敢赌他刑满后还会不会想着报复她。队长喉结动了动,最终笑了笑,道:“加油,出来后继续唱歌吧,你唱歌真的很好听。”
苏芊茹很早就出道了,十几岁还在上音乐学院的时候,苏文豪就给了她出唱片的机会。她的嗓音干净婉转,宛如天籁,出唱片的时候,是她人气最高的时候。也是那时候认识了肖敬,才开始想要放弃唱歌,跟着肖敬的脚步当一个演员,自那以后便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己亲手把人气给摧毁,慢慢的,喜欢她唱歌的人不在了,后来喜欢她的,也仅仅是因为她的样子、身材、家境,是宅男心目中的女神形象罢了。而队长是一直喜欢她的歌声的,虽然她已经不唱歌了,但他家里还收藏有她的光盘,扼腕这么好的一个歌手,怎么说不唱就不唱了呢?苏芊茹无神的双眼终于出现了呆愣的神色,瞳仁逐渐恢复光泽,由衷地笑了起来:“谢谢你。”
队长倒是红了脸,撇过头去挠挠后脑勺:“不客气……”见惯了娱乐圈里的形形色色,是很久没有看见这种腼腆的模样了,她心情出奇的好了起来,随口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队长一愣,脸上更是红了几分,结结巴巴地回答:“权、权大刚!”
苏芊茹被捕,由于本身是受害者,加上她自首自曝是她发出的视频,法官念在她的遭遇后,一致裁决判定有期徒刑八个月,马上执行。至于苏凌峰,潜规则女明星是你情我愿的事无法定罪,但他虐待苏芊茹、侵犯妇女罪名是铁板钉钉的事,据保姆的口供虐待苏芊茹已经长达好几个月,情节十分恶劣,一致裁决判定有期徒刑十二年。另外曝出苏凌峰在办公室和女明星不雅视频的人正是覃亦程的人,覃家可不是谁都能动的,最后只能对外公布那些视频也是苏芊茹曝出的,事情便不了了之。苏凌峰在被押送至监狱的时候,夺了警察的枪开枪自尽,子弹直接打进心脏,当场死亡。他知道自己再无前途,这么多年来在苏家过的都是奢侈的好日子,要他在监狱里再呆上十二年,出来后还要背负所有人的骂名和前科,苟且偷生地如同蝼蚁一般活着,他宁可提前结束生命,宁可就这么死去,也不愿当过街老鼠,不愿过那种贫困的日子。苏芊茹锒铛入狱,苏凌峰自杀,易城影视解散,所有的乌云终于拨开,露出了碧蓝的天空,重见阳光。苏韵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易城的蓝天白云,心里却有些空荡荡的。这一年来她每天都活在和苏家的争斗中,报仇、斗智斗勇已经成为了她生活的一部分,突然所有的事都尘埃落定,所有的阴霾都消散,她反倒是有些无所适从。创办华夏影视的目的是对付易城影视,如今易城影视不再,苏家不再,她感觉好像失去了一个奋斗的理由,失去了前行的目的。接下来的漫漫人生,她该为什么活着?很快她便有了答案,因为她听见覃亦程的声音,充满磁性的嗓音,以及熟悉的柠檬清香。是的,她该为两人的未来奋斗了,为了日后站在他的身边,能够抬头挺胸。他从背后圈住了她的腰肢,共同仰望同一片蓝天白云。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他说:“最近我得开始忙进驻的事不能陪你,你这边手头上的事也忙完了,要不和梁晓静一起旅游旅游,算是散散心?”
苏韵抓住搂在腰前的胳膊,略微偏头问:“要不我和你一起出国?你不是要出国盯紧生产吗?”
覃亦程邪魅地笑了笑,仿佛话中有话地回答:“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