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燕的性子强势,尤其是在她结婚之后,他们家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她说了算,哪怕是中间出了那么大的变故,可是她在家里的地位仍然稳固。
在丁家,虽然丁家公婆不喜她,但是当着她的面儿,也是不敢说一句重话的,甚至是还得小心翼翼地捧着。 就连霍文燕搬出丁家,后来在老爷子手上买下了一处院子,也没让丁家得了便宜。 霍文燕的大儿子现在就住在丁建设分的那套房子里,霍文燕现在带着小儿子住在新买的院子里,地方倒是比住楼房要宽敞得多,而且霍文燕当初因为住房的事情,也没少让丁家父母出血。 霍文燕强势惯了,现在对着一个小辈,而且还是她极为不喜欢的一个小辈,自然就更是嚣张几分了。 “苏小软,我知道你有本事,你开店也好,还是开厂也好,你既然用了霍家的钱,又借了霍家的势,却不肯让霍家人沾一分好处,这就说不过去了吧?”苏小软都被说懵了!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 她啥时候花霍家的钱了? 哦,不对,她是花霍云霆的钱了,但那是他们两口子之间的事,又没让老爷子贴补他们,碍着别人什么事了? “大姑姑,我不知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管是饭店还是厂子,都是正经的生意,你想让霍家沾什么好处?”
霍文燕听她这么说,就觉得苏小软有些不识好歹了。 “苏小软,我见你年纪小,不懂事,这才过来找你说说,你可不要冥顽不灵!”
苏小软是又气又急,您既然是过来找我谈的,那倒是把话说清楚喽呀!现在这样,她怎么回? “平安福食品厂的生意好,我也听说了,可是你在厂子里一水儿照顾着外人,这是不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啊?”
霍文燕见苏小软这反应,还以为是在故意跟她装傻,又道:“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我现在也退下来了,倒是闲得很,毕竟我年纪还不大,精力也好着呢,这样吧,你在厂里给我安排一个财务上的职位,等下周我就过去上班。”
苏小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她也是头一回见有人能把不讲理的要求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的! “姑姑,厂子里目前不缺财务人员。”
霍文燕瞪她:“你是不是听不懂话?你既然是用了我们霍家的钱起家的,那就不可能让霍家不沾手。我告诉你,我去厂子里,就是要帮你监督着他们,看他们是不是在厂子里好好干,是不是从里头捞了油水,我这都是为了谁?”
苏小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总觉得这位大姑姑的脑子不清楚了。 “我知道你想拉拔娘家人,可这里是京都,那腾县是你们能随便折腾的地方?苏向上在那里兼顾着也就罢了,毕竟他也算是大学生,有文化,而且有你大伯帮衬着,可是其它人算是怎么回事?那厂子的管理层现在一水儿的苏家人,我要是再不过去帮忙盯着,你这厂子挣的钱都得进了别人的腰包!”
霍文燕说得理直气壮,门外头无意偷听的霍香凝听了嘴巴都张大了。 这位大姑姑脑子有毛病吧? 人家的厂子,爱咋着咋着,你一个当姑姑的,又没投钱,又没帮忙的,现在见厂子起来了,就想着直接分一杯羹? 呸!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苏小软现在大概是听明白了。 霍文燕以为那厂子是苏小软拿了霍家的钱盖的,所以,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厂子应该有霍家一份儿。 而霍文燕又是霍家人,自然而然地,便想着去‘帮忙监管’了。 苏小软叹口气,试图向她解释。 “姑姑,您弄错了,这厂子跟霍家没关系,我没花霍家的钱,不信您去问问爷爷和二叔。他们要是往里头投了钱,他们自己能不知道?再说了,爷爷什么脾气您也是知道的,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您觉得他能干出入股厂子的事儿?”
霍文燕噎了一下子,很快又反应过来。 “老爷子的确是不会做这种事,但是不代表了他不会交待别人去做。苏小软,你也别说没花霍家的钱,那霍云霆的钱,就不是霍家的了?”
苏小软眯眼:“姑姑,您管得是不是有点儿太宽了?我们两口子的钱该怎么花用,便是爸和爷爷都不过问,您又凭什么想着横插一手?”
这话怼得着实不客气! 霍文燕也是愣了一瞬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个侄媳妇的意思。 自打回京后,她一直被人捧着,在单位也被人敬着,哪怕是现在退下来了,别人见着她也得客客气气得称她一声霍主任。 现在倒好,竟然被一个晚辈给呛回来了! “苏小软,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现在是一名大学生,你就是这样跟长辈说话的?你的素质呢?我什么时候说管着你们两口子花钱了?你是不是脑子不清楚?我都说了,我只是去厂子里帮忙管管帐,也免得有人从中欺上瞒下,我这是为了谁?你怎么就这么不知道好歹呢!”
“我谢谢您了!”
苏小软气得胸口都快炸了,怎么这人就说不明白呢! “不用您好心了,我厂子里的帐有人管着呢,不需要别人再插手了。您既然已经退下来了,那就好好享受您的退体生活吧。在家里带带孩子做做饭,不也挺好的?您又何苦来操心别人家的事?”
霍文燕气得手都哆嗦了,眼前也是一阵阵的发黑。 她是真没想到,霍云霆能娶回来一个这么强势的媳妇! “你,苏小软,你别不识抬举!你们一家子不过是从乡下出来的,如果不是有霍家给你撑腰,你们能在腾县站稳脚跟?你得了霍家的好处,却只想着把赚的钱都送到苏家去,你这就是只知道帮扶娘家,这是在故意吸我们霍家的血吧?如果云霆知道了你是这样的人,你说他会不会跟你离婚?”
话音未落,一道低沉且带着三分怒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当然不会跟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