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离渊看着暖暖跟他开门,但目光扫遍暖暖的全身,停在她的脚上时发现了她没有穿拖鞋的脚,随后又皱起眉头。“怎么不穿鞋?现在地上多凉啊!快去把鞋穿上。”
向暖呵呵一笑,又颠颠地跑回卧室里,穿着拖鞋走了出来。“外面下雨能不能给我找一双拖鞋?”
禹离渊从外面进来,鞋子湿哒哒的,不宜踩进家里,向暖接过他的保温后便去鞋柜里找男士的拖鞋,果然如她所料,并没有。家里一般只有奶奶和向暖在一起,二人没有亲戚,向暖的朋友也很少来,所以客人的拖鞋也就只准备了一双,还是个女式的。“那我光脚进去好了,”说着禹离渊就要把自己的鞋脱在门口,“我穿着袜子就直接踩进去,没事的。”
他看向暖似乎想要劝说他,于是就先开口替她解围了。“快先去看看保温桶里的饭还热不热,我做好了就装里面去了,虽然是立刻赶了过来,可路上还是耗了会儿时间,尝尝看,如果不够热的话我再拿去厨房加热一下。”
“够了,够了!”
向暖粗略的看了下保温桶,然后又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她从冷家出来的时候是带了许多生活用品的,其中不知何时换了一双冷俊的拖鞋,她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把它拿出去,让禹离渊先穿上。禹离渊看向暖从屋里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双男式的棉布拖鞋,有些诧异。这不是一般的家庭拖鞋,是精品店里卖的男式拖鞋,一般家里没有男人,只是给客人准备拖鞋是不会买这么贵的拖鞋的。向暖把拖鞋放到禹离渊的脚边,“暂时只有这个,你先穿吧!吊牌是我刚刚剪的,没有人穿过。”
向暖抬头看见禹离渊盯着拖鞋在那儿看,却迟迟不肯上脚,于是问他,“怎么了?是拖鞋小吗?”
“没有,”禹离渊摇摇头,“这拖鞋平常挺贵的,原来你给客人都准备这么好的东西呀!”
他似乎是在打趣,实则却是要听向暖的回答。向暖尴尬的笑了笑,“可是我上次给自己买拖鞋的时候他说男女一起买有活动,所以我才买了两双,然后家里面一直都没有男生来,所以一直都没有穿放在柜子里,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双拖鞋的。”
听了向暖的解释禹离渊的心结也算是解开了,他这才放心地把拖鞋穿上。她走进厨房里,把保温桶打开,取出两只碗来,把稀饭盛上,又把菜装进盘子里,都弄好了,再把它们端到了餐厅。“菜还很热,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禹离渊本来就是做好了全部都装进保温桶里,想着来和向暖一起吃饭的,所以这会儿就没有拒绝向暖,十分自然的坐到了餐厅。向暖洗完澡又收拾了东西,刚刚打电话的时候肚子都已经饿得咕咕叫了,这会儿比刚才情况更甚。她也顾不得淑女的形象,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禹离渊似乎一点儿都不介意她那不淑女的样子,相反还非常满意。“原来我的厨艺现在这么好啊!”
禹离渊只吃了两口就把筷子放下盯着向暖。向暖感受到了一旁的温柔的目光,赶紧又把碗放下,她突然意识到是不是自己表现的太过粗犷,没有一个女孩子的矜持。“我觉得你吃饭好香,看你吃饱了我就饱了。”
禹离渊这话说的让向暖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了自己的养母,在她活着的时候也和向暖说过这样一句话,她和养母的感情说不上深厚,但也不算淡薄,在她为数不多关于养母的记忆里,这句话是最深的,因为她觉得这句话里包含着一个母亲对于女儿的爱。当时家里很穷,养母和向暖难得去下一次馆子,然而却点了向暖爱吃的菜,自己一口都没有动,小姐那是还小,不知为何妈妈只在一旁看着自己吃饭,很多年以后她才明白这种无声的爱才最为浓厚,可惜她已经不在了。禹离渊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他见向暖突然呆呆的把筷子和碗都放在桌子上,盯着那些饭菜不动了,所以赶忙解释,“我没有说你吃的多,本来就忙了一天很累了,多吃一点也很正常。”
“没有。”
向暖露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我的养母,她已经过世很久了,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她在小的时候也对我说过。”
向暖的声音低低的,口气也很平淡,可是眼睛里却有数不尽的伤痛。禹离渊低头不语,拿上碗跑到厨房又去给向暖盛了一碗端了出来。“再吃一碗吧,吃饱了也就好了。”
接下来餐厅里一片沉默,只有偶尔瓷器碰撞大理石发出清脆的响声,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人说话。向暖吃完饭心中的愁绪也就减少了大半,放下碗的那一刻她对着禹离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吃饱了,谢谢你。”
“不客气。”
禹离渊也笑了,笑得那么温暖。晚饭后窗外的雨还是那么大,而夜已经渐渐深了,在没有路灯还下着暴雨的窗外伸手不见五指,仿佛人一进入到黑暗当中便会被它吞食,进而消失不见似的。想着天气这样的场景,向暖就很不喜欢,这是一种未知的随时可能发生危险状况的天。饭后两个人稍稍坐一会儿,向暖便煮了两杯咖啡。禹离渊接过温热的咖啡杯捧在手上,身体瞬间就变得温暖了。“咖啡虽然很暖,可是你这么晚了还喝这些东西,不打算睡觉了吗?”
向暖煮咖啡的时候只想着它很暖,但还确实没有注意到睡觉这件事情,她把杯子放在手中掂量了掂量,“没关系吧!反正明天也没有事情,时差也没倒回来,喝一杯无妨的。”
两个人就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尽管外面什么也看不到。“今天谢谢你呀,做那么多好吃的,下着大雨还特意给我送过来。其实我刚刚都想着吃点零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