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傻了。一股子酸臭味儿,随着老头的靠近直蹿进了苏暖暖的鼻子。她却呆怔的盯着脏老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真的谢谢你!”
脏老头却只是抓起了苏暖暖的手,眼里泛着喜悦的泪花再次感谢。看他是想握手道谢,苏暖暖不由松了一口气。她抿唇微笑着看向他,淡然的说道:“不用谢,举手之牢而已。”
“快放开你的脏手!”
佣人们回过神来,捏着鼻子出声吼向脏老头。脏老头像是反应过来,尴尬的笑着缩回了手。他脸上带着歉意,笑眯眯打量着苏暖暖。“这个洋娃娃真脏!”
朱华歪着头,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嫌弃。手却朝着脏老头脸上的胡子扯了扯。“嗷!疼!”
脏老头没想到朱华会扯他的胡子,禁不住抽搐着惨叫了出来。所有人都被朱华的动作,给逗乐了。见外婆不再闹着要找林婶,苏暖暖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她牵起朱华的手,柔声哄着她:“外婆,咱们回屋去,好不好?”
“不,我要跟这个洋娃娃一起玩。”
朱华嘟着嘴,孩子气的扯掉被苏暖暖拉的手朝脏老头走去。脏老头见朱华往他的方向走,不由皱起了眉。他害怕的盯着朱华,嘴里着急的问向苏暖暖:“小姐,请问你家的水在什么地方?”
“你跟我来吧!”
苏暖暖带着脏老头,往餐厅的方向走去。她示意佣人拿出杯子,替他接了饮用水。脏老头像是渴太久,一口气喝了好几杯。突然,他放下水杯朝着餐桌的方向走了过去。“喂,喝完就走啊!还想干什么?”
佣人没好气的瞪向他吼道。“就是,把整个房间都搞臭了。”
另一个佣人也小声的报怨着。苏暖暖不解的看向脏老头,不知道他要搞什么。他的眼里泛着绿莹莹的光,仿佛看到了感兴趣的东西。忽然,他蹲下了身子,手就朝着地上的绿豆渣抹去。“不能吃!”
苏暖暖猜出他的想法,几步蹿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小姐,我……我还有点饿。”
脏老头脏脸上,一双眼睛带着渴望的看向苏暖暖。看着他那可怜的样子,苏暖暖泛起了恻隐之心。她抿嘴甜甜的看着他,笑着对呆立在旁边的佣人说道:“让厨房给他炒点菜,端点饭来吧!”
“少夫人……”佣人主管惊叫着,想要出声阻止苏暖暖:“他太臭了,少爷回来闻到这味儿会发火的。”
“就是,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细菌,你又是孕妇。”
付雪也着急的出声劝说苏暖暖。“洗娃娃去!”
朱华拉起脏老头的衣服,就往浴室的方向拖。看着一傻一脏的两人,佣人们都很无语,静等着苏暖暖的命令。苏暖暖觉得朱华的主意不错,笑着看向佣人们柔声劝说着:“让个男的陪他去洗澡,就当做一件积德行善的事吧!”
脏老头听着苏暖暖的话,眼里掠过一丝不明显的喜悦。“是!”
佣人主管见苏暖暖已经决定了,只好恭敬的答应。“付雪,你叫人去找两件以森的旧衣服,给老人家换上。”
苏暖暖看了脏老头一眼,又出声吩咐着。付雪捂着鼻子,瞟了脏老头一眼转身朝衣帽间走去。“小姐,你真是个大好人!你会得福的。”
脏老头笑眯眯的看向苏暖暖,嘴里说着感谢的话。“老人家你跟佣人去洗完澡,然后来餐厅吃饭吧!”
苏暖暖又交待了脏老头两句,这才牵着朱华抬脚离去。脏老头身上的味儿,的确太难闻了。怕伤害他的自尊心,她尽力保持着礼貌没有表现出来。“娃娃……跑了!”
朱华嘴里嚷嚷着,就想挣脱掉苏暖暖的手。“外婆,娃娃洗干净就抱回来。”
苏暖暖着急的看向朱华,紧紧的拉住她不敢松手。朱华听着苏暖暖的解释,停止了挣扎安静了下来。餐厅里,臭味儿飘荡,佣人们忙碌的拿着香熏除着臭。烟雾袅绕,香气逼人。朱华不停的打着呵欠,看样子像是玩累了。“外婆,我带你去睡觉,好吗?”
苏暖暖柔声问向朱华,牵着她朝着卧室走去。“恩,睡觉觉。”
朱华疲惫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睡去一般。把朱华哄着睡着,苏暖暖这才蹑手蹑脚的推门离去。刚出门,就遇上佣人带着穿戴整齐的老人走了过来。“少夫人,老先生说有事求你。”
佣人恭敬的朝着苏暖暖说着。“老先生?”
苏暖暖满眼疑惑,恍然大悟的指着他惊喜的叫出声:“是刚才的老人家吧?”
她没想到,洗刷干净的脏老头竟长得绅士又儒雅。跟初见他时,完全判若两人。恍惚间,似乎还带着几分亲切?“是我,小姐。”
老人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又出声问向苏暖暖:“我能在你这里找份临时工,赚两个回家的路费吗?”
苏暖暖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禁怔了怔。“老头!你是觉得少夫人好欺负啊?给你吃喝还让你洗澡换衣服,你怎么还好意思提这种要求?”
付雪没好气的瞪向老人,怒声训斥着。“小姐,请你帮帮我吧!”
老人没有理会付雪,脸上带着可怜的神色央求着苏暖暖。他皱纹满脸,双眉皱起的样子让苏暖暖心中生怜。“老人家,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吧!”
苏暖暖微笑的看向他,温柔的出声说道。“我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只想打工赚车费。”
老人家一口就拒绝了她的提议。在场的人都诧异的看向他,眼里带着惊异的神色。苏暖暖不禁也对面前的老头,另眼相看。她没想到,一个叫花子还这么有骨气。“你带他去找主管,就说我同意他在小墅打工了。”
苏暖暖看向佣人,出声下了命令。“谢谢小姐。”
老人朝着苏暖暖道谢完,就跟着佣人离去。直到老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抬脚走远。花园里,阳光慢慢西落。有车子驶入香山小墅车库,苏暖暖一眼就认出是乔以森的车。她满眼欣喜,雀跃的朝着乔以森飞奔了过去。“宝贝,林婶呢?”
刚下车的乔以森皱着眉头,黑沉着脸冷冰冰的问向了苏暖暖。苏暖暖不解的看向乔以森,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林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