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澜背脊微微一僵,下意识的抬起眸子,目光落在陆景枭身上,陆景枭微微支起身子,声音异常嘶哑的开口:“澜澜……”言澜声音微颤:“嗯,我在。”
陆景枭:“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不要忘记我,也不要喜欢别人,好吗?”
言澜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摇了摇头,手指穿过陆景枭的大掌,与他十指紧扣,一字一顿的道:“陆景枭啊,你这个人总是这么霸道,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的心也不在了,怎么可能再去喜欢别的人啊……”如果他死了,她就算有再多事可以做,也不会开心啊。陆景枭轻轻阖上双眸,“好。”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他从来都没想将她让给别人,哪怕他不在了,他也不想她属于别人。他就是这么自私,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讨厌这样的自己,可他就是无法掌控。大概是真的太累了,陆景枭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四周一片漆黑,他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精疲力竭,却依旧走不出去。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他朝着那声音走过去,天光破晓,一道微弱的白光之下,站着一个人,那人满脸笑意的看着他,在叫着他的名字。陆景枭……那声音实在太过熟悉,宛若一把利刃,直击他心脏,他沉思了片刻,便朝着那白光下的人走了过去。“哐当……”有什么东西碎裂而开,裂开无数道裂缝,紧接着,陆景枭感觉到全身如同是被拆卸过似得疼,耳边是言澜唤他的声音,一声又一声,那声音透着几分惊惧担忧。陆景枭缓缓睁开双眸,漆黑眸子里,倒映着言澜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他忽然心疼,习惯性抬手揉了揉女孩脑袋,“澜澜,怎么了?”
言澜瞪大眼睛,满脸无法置信的神色,一瞬不瞬的盯着陆景枭,陆景枭真的醒了,她不是在做梦?言澜死死抓着陆景枭的手,“陆景枭,你真的醒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陆景枭:“嗯,不是做梦。”
言澜顿时一脸委屈,“陆景枭,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大骗子!”
陆景枭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却并未解释,她说他是大骗子,他便是大骗子好了。“好,都是我的错,我是大骗子。”
陆景枭开口道。言澜撇了撇嘴,“本来就是,你个大骗子,你要是再不醒,我……我该怎么办啊?”
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坚不可摧,陆景枭的一点风吹草动,就足够她兵荒马乱了。陆景枭心脏猛地一痛,眼神也变得异常柔和,柔声开口,“不会的,我一定不会比你先死。”
言澜抹了把脸,立即伸出手指,“嗯!拉钩!”
陆景枭看着女孩白皙修长的手指,抬手勾住了女孩的手指,“好,拉钩。”
言澜表情十分肃穆,如同在举行什么神圣的仪式一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陆景枭的视线落在言澜身上,他想要的岂止是的一百年,他想要生生世世,与她不离不弃。他一向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可是唯独对她,他相信有来生轮回。“咳……那个,嫂子,你看主子已经醒过来了,要不……还是先把人给放了吧?”
莫凡一脸尴尬的提醒道。陆景枭昏睡了快两天了,原本华琰信誓旦旦的说他午时前就能醒过来,然而眼看就要到傍晚了,陆景枭才醒过来,华琰也被言澜直接下令关进了暗室。所谓暗室,其实就是燕园内设置的一处地牢,专门关押一些重要却又不便立即处置的人员,暗室之中,各种酷刑都有,就算能熬到最后,估计不是疯了也是傻了。言澜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虽然她相信华琰的医术,但陆景枭毕竟是在昏迷之中,她不敢拿陆景枭去冒一丝的险。言澜轻咳了一声,“嗯,你现在去把人带来。”
莫凡立即道:“好,我马上就去!”
莫凡走后,言澜不放心的看着陆景枭,“陆景枭,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来。”
陆景枭摇了摇头,“不必。”
言澜:“关山也在,我让他来给你检查一下好不好?”
陆景枭:“嗯。”
言澜立即去叫人,秦关山一听召唤,赶忙飞奔而来,亲眼看到陆景枭醒过来,秦关山紧绷的神经这才彻底松懈下来。他妈的,他已经跟言澜解释过几十遍了,陆景枭这是正常的昏睡,然而,言澜那个傻逼压根儿不信好吗!!要不是他怕跟华琰一样被关暗室,他绝逼不会迫于言澜的淫威哒!秦关山仔细替陆景枭检查了一下身体,确定陆景枭的身体的确没什么大碍,并且已经有所好转,言澜这才放心。这时,莫凡也带着华琰赶了过来,一进门,华琰就一脸控诉,“言施主,你看,我就说了陆施主只是正常的昏迷对不对?人跟人之间为什么不能多一点信任?”
潜台词: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老子啊!!老子不要面子的吗!你这个辣鸡!言澜瞥了他一眼,“谁让你事先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这正不正常?”
华琰额头青筋暴跳,一脸愤然的盯着言澜,“老子分明跟你说了,那个谁……秦什么的也检查了他的身体,都说了没问题没问题,你还要关老子!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这么被虐过!你赔偿老子精神损失!”
言澜莫名有点心虚的开口,“我赔还不行吗?”
华琰本来也是太生气了才随口一说,没想到言澜居然这么好说话,他一听言澜要赔,心情顿时好了几分,冷哼一声,“哼!老子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这笔账老子慢慢跟你算!”
言澜挑眉,“哦,是吗?那你御用群演的名额还想不想要了?”
华琰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一脸正经的开口,“要的,这个必须要。”
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