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枭笔直的坐在大堂中央,面上神色自始至终没有丝毫变化。“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陆景枭缓缓抬起头,眸子里一片漆黑。明明他只是随意站在那里,面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寒霜,纯黑的发质看上去很柔软,然而,饶是这样平静的外表之下,却是隐约有着一种摧枯拉朽般浓烈的杀气,瞬间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白云荣身体募地一僵,不知为何,在听到男人那句没有一丝感情的话语时,他心底骤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白云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冷冷嗤笑了一声,“我说过,我不和白沧海这种叛徒为伍,如果不能满足我的要求,青云的死你们别想知道一个字。”
陆景枭漆黑的眸子注视了白云荣几秒钟,身上的冷意也越来越骇人,良久,他结冰一般的声音才在大堂之中缓慢响起:“把蒙在他脸上的黑布撤下来。”
莫凡一听,立即上前拽下白云荣眼睛上的黑布。可以看清眼前的事物后,白云荣察觉自己更加紧张了。之前他还敢堂而皇之对陆景枭说出那么傲慢的话,然而此刻,他看向陆景枭已经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这个男人,太可怕。“带白沧海上来。”
陆景枭不给白云荣反应的机会,沉声对一旁吩咐道。不出几分钟,一个浑身没有一点生机的烂肉被抬了上来。白沧海出现的下一秒,被捆绑在大堂中央的白云荣竟忽然瘫软在地上,如同死期来临一般露出了惶恐的神情。“你……你怎么能下这种毒手。”
白云荣额头冷汗直坠,面上早已吓的灰白,旋即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后槽牙道:“魔鬼,你简直是魔鬼!”
白云荣话音落下,整个大堂顿时如同坟墓一般死寂。然而正在这时,碎成一滩的白沧海忽然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急喘声,他被白云荣的声音惊醒了。陆景枭面无表情道:“他还没死,还是说,你希望自己也变成这样的废人?”
白云荣顿时一噎,后背突然掠过一阵刺骨的寒意,他不甘的死死盯着陆景枭,怎么会,这个人怎么会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他是白家重要的首领,他怎么敢!该死!白云荣牙齿打颤,浑身控制不住颤抖:“陆景枭,我们白家好歹也是港城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你……你究竟想置我们于何地?”
陆景枭的目光瞬间幽暗下来,菲薄的唇微勾,唇角泛起一丝空冷笑意:“你认为,我会把你们白家放在眼里?”
白云荣气的整个脸都憋成了猪肝色,然而恐惧让他不敢发怒,只好隐忍的咬牙道:“你!!你不得好死!!”
陆景枭瞥了他一眼,面上瞬间便是铺天盖地的杀气,一字一顿的开口道:“是么?你认为你口中的秘密还能保你到什么时候?青云死在的你们手上,炸弹让他尸骨无存,难道,我该给你留个全尸?”
白云荣脸色猛地一沉,眸底满是骇然之色。看来白沧海已经全部招了,原本他还指望利用这个秘密交换自己的小命,却没想到,陆景枭竟然将白沧海剁成了人彘,逼迫白沧海说出了真相。他肯定也活不到明天的太阳。不……他不想变成这样!他不要死,这种手段太残忍,他不想变成一滩烂肉,这么活着还不如死去,他不想活的这么痛苦。白云荣想到此,忽然猩红血目朝陆景枭咆哮道:“人渣,你杀了我,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青云是我杀死的,我在他经过的地方埋了雷,你知道他的其他尸首在哪里吗?哈哈哈哈,港城的狼群,这种动物最爱吃的就是人肉。”
白云荣一边歇斯底里的作死,一边发疯一般的朝陆景枭狂吠。在场的枭卫队听到青云的死因,没来由的都露出一抹难忍的愤怒,然而他们的主子没有发话,没有人敢有任何的逾距。白云荣呱噪的声音持续了许久,在赵墨肖翠花等人都不打算插手的时候,忽的一声一串枪响,从楼上的方向笔直的朝白云荣射出。大堂猛然陷入沉寂,在场的人纷纷错愕的同时,陆景枭的心头蓦然一颤,深邃的眸低掀起一丝难以察觉的隐忍,随后他快速起身上楼,朝楼上的房间走去。……别墅卧室内。言澜侧躺在床上,她的脑子里一直不断浮现她和青云之间的回忆,虽然青云贴身守卫她不久,更多的时间青云都是负伤在身或是有任务在身,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正是因为对父辈感情的欠缺,言澜才将青云当成了师父辈最重视的存在。她说过她要亲手为青云报仇,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她枉为人徒。陆景枭从身后抱着她,手臂下意识的紧了紧,像是要把她勒进骨头里,半晌后,言澜耳边才传来男人极其嘶哑的声音:“你很伤心?”
言澜似乎察觉到他情绪不对,扭过头轻轻靠在陆景枭的胸口上:“陆景枭,有时候我会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青云师父离开我了,你会不会也会离开我?”
前世的时候,言澜哪怕失去全世界都觉得无所谓,而且从来没有感受到周围人馈赠给她的浓烈感情,可是青云不一样,当她将青云提携成青云小分队的队长之后,青云便誓死捍卫她一个人。陆景枭背脊紧绷成一条直线,深邃的眸低逐渐浮出一抹前所未有的触动。陆景枭微微阖上双眸,掩去一抹异色,声音极轻:“不会,上天入地,尸骨无还,我都不会离开你,澜澜……你是我的。”
陆景枭的声音异常沙哑低沉,吹到言澜耳朵边,却是苏麻。她撇了撇嘴,一脸委屈巴巴的小表情,“陆景枭,你又撩我,你能不能矜持点,你可是大家闺秀,名门少爷。”
不检点,太不检点了。竟然对着她耳朵吹气,他就不担心自己把持不住直接扑到吗?这是在引诱她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