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但他摸了摸车的触感,像是对车并不陌生,一种久违的感觉。为此,书儿还特地要求坐在副驾驶上,车子行驶的过程中,他又到处碰了碰。言澜对书儿的反应也很新奇,忍不住问道:“可惜你不想睁开眼,不然要是看到车子肯定也会很喜欢。”
一般男孩都会对车很感兴趣,言澜觉得就算是书儿一直在住在深山上,但那种对车的喜爱的本性还是没有消磨掉的。“我就算不睁开也大概知道它长什么样。”
言澜想让他挣开眼睛乱修养,他才不会吃这一套。“话说回来,你都没有下过山,难道不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吗?看一下也不会怎么样的。”
说实话,言澜对书儿的固执很佩服,爱玩都是孩子的天性,可他就是不为所动,真的不是一般有控制力的人能够做到的。“肤浅,我要是事事都想通过眼睛看,岂不是把我看得太弱了。我厉害到不用眼睛都能观察到对手一清二楚,你们这群人应该羡慕才是。”
书儿洋洋得意地说道,可手上的动作却仍然没有停下来。这话一时间让言澜语塞,又莫名其妙地被他拿着能力嘚瑟了,不过,书儿说得也没错,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车内安静了下来,莫凡本分地开着车却因为路不好走,被路上的碎石块一颠簸,让书儿额头磕到了额头。“不!”
又是师傅熟悉的声音,一个字却让书儿听到了撕心裂肺的感觉。脑海里刚才还在勾画着四周的景色,却突然转变成了一场血腥的场面,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倒在一个青年的怀里,额头处血流不止,染了青年的衣服和裤子,他们周边都是鲜血。书儿明明觉得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车的,但是他现在脑子对车内的构造是如此熟悉,他很清楚,并且一眼就断定,这两个人是在车里,他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现在感觉很痛苦,很难受。莫凡在主驾上虽然很认真地看着前面的路,但是还是无意间就扫到了书儿的异常,他问道:“神医,你怎么了?是不是晕车?看你脸色不太好。”
书儿没有听到莫凡的询问,脑海里还沉浸在一片血色中。本来照顾着陆景枭的言澜,听到莫凡这么一说,也朝着副驾位方向看去,因为不能直视书儿的脸,她通过镜子看到书儿脸色苍白,也关心地问道:“书儿,你晕车?完了,我们车上好像也没有晕车丸,怎么办?”
陆景枭躺在言澜的怀里,对莫凡说道:“主驾那边的车门有袋子。”
莫凡听到单手翻了没几下就找到了,然后递给书儿递过去,却被书儿防御性的用手甩开,力道很大吓得莫凡踩了刹车。“神医,他是怎么了?”
莫凡慌张地问道。寒离抬手就碰到了书儿的肩膀,书儿感觉到被人束缚住了,当即运上了内力试图将寒离的手震开。但寒离也比书儿先一步制止了他的打算,然后用另一只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冷静点。”
书儿并没有好转,但一次又一次的运用内力都被寒离给束缚住了,他只能任由寒离拍着,被寒离这样缓缓地拍着拍着,书儿耳边突然响起:“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轰隆”一声声地雷声接连响起,书儿感觉到自己缩在了一角落,可越缩越赫然发现,这个墙角竟然是软的,抬头才发现这是在某人的怀里,书儿看着那人的长相,是以前经常出现在书儿脑海里的那个人,也是出现在血泊里的那个青年。他没有见过他师傅的长相,却清楚地知道他就是他的师傅,他喊了一声师傅。青年笑了笑,安慰道:“傻孩子,不就是打雷吗?以后你可是要布置天雷阵的人,居然还怕打雷,那可怎么办啊?”
“我就是怕!”
书儿的声音跟脑海里的那个声音重叠在了一起。让言澜等人都不明白书儿在说什么,可听力灵敏的书儿却一字不落地听到了,他明显感觉到了书儿没有再挣扎了,寒离收住内力,用手缓缓地拍着书儿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