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撇嘴，“看到她怀里的那个包没？质量那么差，她也有脸拿出来，里面的礼服肯定也不怎么样？”
有见过礼服的同事解释：“苏绵的礼服很好看啊！”
王然不信，“好看有什么用？又不是什么大牌，质量在那儿摆着呢。尔雅，你说是不是？”
韩尔雅但笑不语，她现在就等着看苏绵出丑。约莫过了五分钟，苏绵拎着裙摆出现在大厅。与刚刚一样，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她身上，不同的是，这次是无比惊艳的目光。尤其是在场的男士，目光定住一般，有些性格比较粗放的，还吹起了口哨。苏绵淡定地上前，问报道台的服务员：“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服务员愣了愣，忙点头，“可以可以，小姐快进去吧。”
那殷勤的笑容，与刚刚的冷漠，形成强烈的反差。不过是换了一件衣服而已，旁人的脸也跟着换，还换得这么快。苏绵嗤笑地扯了扯唇角。身后的韩尔雅阴沉着脸，怒盯着苏绵的背影。王然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她这件裙子一定是仿造的，凭她那点儿工资，她怎么可能买得起？尔雅，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看笑话不成，反被打脸，韩尔雅心情很差，甩开王然，率先走进宴会大厅。王然跟上，越发肯定地说：“肯定是仿造的，样式虽然相同，但我看那质量跟店里的都有很大的差别。”
这么一说，韩尔雅停住脚步，唇角扬起笑，拿了杯香槟，施施然地走到了一个男人身边。晚上没吃东西，苏绵有点饿，刚吃完一个蛋糕，准备喝点果汁时，肩膀被人轻拍了下。是一个穿着粉色西服，梳着油头，打扮得娘里娘气的年轻男人。“这位小姐，请问你这条裙子是从哪里买的？”
年轻男人语气不太好，看苏绵的目光，带着瞧不起的打量。“我……”苏绵刚说一个字，会场里的灯啪地暗下来，几秒后，正前方的舞台上一束光打下来。穆斯聿站在灯光中，他的身前立着话筒，咳了一声，他开始说话：“今天，是军区医院一百五十周年诞辰，比较特殊的纪念日，所以，在宴会开始之前，我们也来玩点儿特殊的游戏。你们说好不好？”
台下的一群人立即响应，热情高涨地催穆斯聿不要卖关子，快点儿说。穆斯聿扫视众人一圈儿，“大家都知道，我们医院，男多女少，大多数还单身。所以，接下来会场里的灯会熄灭一分钟，在这一分钟里，男的可以跟心仪的女的告白，女的也可以跟男的告白，要是拒绝，可以直接来个吻咚。当然，那些结了婚的，有了对象的就算了啊。”
话落，所有人都沸腾起来，有女声大声提问：“那女的跟女的，男的跟男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提醒一句，吻咚的前提，是要双方都自愿啊！”
人群，爆发一阵哄笑，苏绵也忍不住笑出声，真是个充满活力的医院。“下面，我会数123，当数到3的时候，灯光会熄灭，该抓紧机会的抓紧啊，过了这个村儿可没这个店啦。”
台下的人催着穆斯聿快一点儿，可穆斯聿就是吊着大家，“1——”停顿许久后，穆斯聿喊：“2——”此时，所有人的心都提起来，巴望着穆斯聿数出3。可他偏不，在有人往台上扔了一块儿果皮后，往后一躲，喊了出“3”！啪！视觉陷入一片黑暗。所有人开始疯狂的走动，苏绵原本想躲到角落，却没来得及，整个人直接被人群挤着往前，甚至还有人拽她的手，摸她的脸。会场里，各种兴奋的尖叫，像是疯了一般。苏绵踉跄着摸黑往墙角走，猛地背后被人推了一把，整个人往前跌去。蓦地，腰间多了只大掌，将她扶起。苏绵想道谢，熟悉的味道却窜入鼻端。顾延霆？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询问，男人突然俯身，衔住了她的唇。清冽的，夹杂着淡淡地烟草味儿，是他，错不了！“顾……唔唔唔！”
刚吐出一个字，嘴唇又被堵住……没有了视觉的侵扰，嗅觉、触觉越发的敏感。苏绵脑袋混沌起来，推拒的双手揪住了男人的衣襟，不自觉的，跟随着男人的节奏，配合起来。周围的嘈杂，好似一下静止，彼此，只能听到心跳的咚咚声。身体，仿佛置身一团棉花之上，轻飘飘的，又好似在一片花海之中徜徉，花瓣纷飞，美妙异常。舞台上，穆斯聿开始倒计时。数到3时，顾延霆松开苏绵，消失在黑暗之中。啪地，灯光重新亮起。苏绵眯了眯眼，适应后，四处搜寻顾延霆的身影。但没有！唇，还发麻着，苏绵摸了摸，羞赧不已。她扪心问自己，为什么刚刚不推开？不推开就算了，为什么还……这男人，是不是事先知道有这么个流程啊？所以故意……故意来占她便宜的？苏绵摊开掌心，里面躺着一个鎏光的袖扣。是他刚刚要离开时，苏绵抓下来的。大家，仿佛还意犹未尽，嚷嚷着让穆斯聿再来一次。苏绵没兴趣，走到角落，拿出手机给顾延霆发微信：刚刚是你吧？一个愤怒的表情过去。几秒后，顾延霆回：什么是我？苏绵：呵呵，不要装蒜！发了一张打脸的表情包。顾延霆：蒜是什么？我为什么要装它？苏绵：……发了个扛着四十米大刀的表情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刚刚是你亲的我吧？顾延霆：什么，你被人亲了？这真是贼喊做贼啊，还死不承认，幸好提前留了证据。苏绵抿唇，正要回，会场里一声尖叫爆发。是王然发出的。她摸着自己的脖子，耳朵，带着哭腔道：“我的项链，我的耳环，全都不见了。”
苏绵抬头看去，果然她脖子、耳朵都空荡荡的。会场里的人，一下炸开，纷纷表示没有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