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小窗这么问,小倩不禁有些诧异。苏小窗又解释说:“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和李伟风其实是亲生姐弟,所以你因为奸夫而杀掉孙太元的可能性已经完全不成立了。我们也知道你开始到底是在维护什么人,到底为什么跟我们说假话,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希望你能够和警方合作,洗脱你自己的嫌疑。”
听到她这么说之后,小倩不禁睁大眼睛,眼中有泪光萦然说:“你们已经知道伟风他是我弟弟了?”
“不错,警方也已经知道了。事到如今,你该想一想,你自己应该有什么打算才好。”
听到苏小窗这么问,小倩面上露出了一丝无奈之色,她苦笑着说道:“事到如今,我又能怎么样呢?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我除了承认杀人之外,还能怎么样?其实太元跟我的关系一直很好,虽然他近期因为伟风的事情对我非打即骂,变得有些不信任我。可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他出钱帮过我,又很关心我。我孤身一人来到香港,如果不是他,说不定我现在早已经不知道沦落成什么样。我一直都很感激他,他如今死了,我也很难过,我甚至恨不得一起跟他去死。”
听到小倩这么说之后,苏小窗不禁很是感慨。小倩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其实那天是,我原本跟伟风,在伟风的家里准备煮东西给他吃。忽然接到太元的电话,他让我赶紧去龙虾湾,说有重要的事情想约我见面。我当时特别奇怪,因为以前他从来没有约我在那种地方见面。我便问他什么事,他说等我过去就知道了,我一直都很听他的话,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所以我就立刻匆匆忙忙的赶过去了。”
“等你赶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苏小窗连忙问道。苏小窗见小倩和李伟风的口供完全一致,知道他们两个多半说的是真话,之前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公开姐弟关系,所以就谈不上共同编织一个假口供的事情。小倩摇了摇头说:“我到了指定的地点后,一直都没有见到他出现,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到了什么地方。我就一个人在边上看别人钓鱼,这时候有卖汽水的人过来跟我兜售汽水,我就跟他买了一罐汽水,一直喝了很久。到后来我听人说出了命案,我准备过去看,可是我想起太元说让我这里等他,不要走开,我就没有去。谁知道最后死的那个是太元。”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伤痛。苏小窗看到她这么伤心,便取出纸巾递给她,安慰她说:“你不要难过了,你说你当时曾经看别人钓鱼的时候,曾经有人向你兜售过汽水,那卖汽水的人见过你?”
小倩点头说:“不错,他的确是见过我。”
苏小窗眼睛一亮,旋即又黯淡下去,她摇头说:“即使他见过你,那也不能够证明什么,他在那段时间里见过你,后来呢?还有以前呢?所以你还是有杀孙太元的嫌疑的。我很想帮你,所以你要再仔细的想一下,看看还有什么事能够帮得了你。”
听到苏小窗这么说之后,小倩连忙摇了摇头说:“那倒不是,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个卖汽水的并没有走开,他就在那附近兜售汽水,我相信他前后左右没走出过两百米的样子,他一定能够记得我当时一定在那里的。”
听到她这么说,苏小窗不禁有些兴奋问道:“你所说的是真的?”
“全都是真的。”
“好,既然如此,那么事情就容易得多了。我马上去找文警官,通知他们让警方办事。”
苏小窗见完小倩之后,就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向文力说了一遍,文力听完后,摇了摇头说:“苏小姐,这件事情怎么会那么容易查呢?那个卖汽水的当时就算是在那里,那又怎么样?就算是他当时一直在那两三百米的范围内,他也要卖汽水,不可能一直盯着小倩。而小倩如果想要用箭射杀一个人的话,前前后后也不用一分钟,所以我想卖汽水的一定帮不了她。”
“就算是帮不了她,你们也应该把卖汽水的找出来,不是吗?”
苏小窗反驳道。文力见没有办法跟苏小窗说清楚,便只好安排了人去龙虾湾调查,苏小窗很不放心,便也跟了调查的警员一起去。到了龙虾湾之后,苏小窗走到小倩所说的地方,果然看到有几个人在钓鱼,他们每个人都怡然自得,这里也果然有一个卖汽水的在卖汽水,警员见到之后,便上前查问。苏小窗和警员一起走到卖汽水的面前,那警员先向卖汽水的人出示了警员证,便向他询问,在案发当日有没有曾经留意到小倩曾经在这里出现。卖汽水的听完警员询问之后,卖汽水的人仔细的想了一会说:“你们说的那个人我记得,她那天的确是一直在这里的,而且她在这里待了很久。到后来听说那边死了人,我们匆匆忙忙的赶去看了,她还在这里站着呢。”
苏小窗听他这么说,不禁很是奇怪,问道:“你虽然在这一块卖汽水,可是这里人来人往的这么多人,你又需要不停的挪动位置,你又怎么会注意到?钓鱼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你能记得这么清楚你当天见过小倩呢?她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
卖汽水的人想了想说:“我的确是记得很清楚,那是因为一般人来到这里都是钓鱼的,所以我也在这里卖汽水,这里的生意倒是很旺。”
“我来卖汽水,起初看到她一个人穿着白衣服站在那里发呆,还以为她心里有什么想不开的呢,就过去试探着问她要不要汽水,谁知道她竟然跟我买了一瓶。接下来她喝完汽水之后,还是没有走,仍旧在那里站着。既不钓鱼,也不说话,看上去真的很像自杀。我卖汽水的时间里,前后走过的地方不超过两百米,我一直很好奇,她会不会自杀,所以目光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她。”
那卖汽水的对警员和苏小窗解释说。苏小窗问道:“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跟她非亲非故的,这种事情难道我还拿来开玩笑啊?”
“那你看到她离开的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
苏小窗问。卖汽水的看了看苏小窗,有些不理解的说:“你也是警察吗?为什么一直对我问东问西的?”
苏小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我不是警察,但是我是负责跟踪报道这件案子的,已经得到了警方的批准,可以有权利知道这件案子的详情。你现在可以把你见到的说给我们听了吧?”
听到苏小窗这么说,那人便点点头,继续说:“大概过了足足有大半个小时的样子,后来听到有人在那边喧喧嚷嚷的闹,说是出了人命案,我们就匆匆忙忙的赶去看怎么回事了。接下来的事情我就没有注意了,至于那个女人后来去了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听他说完之后,苏小窗和警员对看了一眼,他们差不多已经了解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请问你是不是愿意做证人?”
“做证人?”
那卖汽水的皱了皱眉头:“让我去警察局吗?还是不要了吧,我时间很宝贵,耽搁不起的。我还要靠卖汽水来糊口呢,离开一会,我就要少卖好多。我怎么能够跟你们去呢?”
“可是如果你不去的话,警方有权告你妨碍司法公正罪的。”
苏小窗故意吓唬他。卖汽水的听完之后,不禁又急又怕,说:“真的?警方真的会起诉我妨碍司法公正?”
“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问问他嘛。”
苏小窗指了指那个警员。卖汽水的见到这种情形,只好叹口气说:“罢了,罢了,就当我倒霉吧,竟然发现了这件事。既然你们让我去警局,我就跟你们走一趟吧。”
于是卖汽水的就跟着苏小窗和警员来到警察局中,在审讯室里重新把当天看到的事情记录下来,并做了一份笔录。一切都完成之后,苏小窗这才去找到文力说:“怎么样?文警长,现在是不是可以释放小倩了?”
文力想了想说:“不错,事到如今,我们可能证明事情真的和小倩没有关系,可以允许小倩保释。但是这也只是可能而已,至于那箭上的指纹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没有人能说清楚,孙太元约小倩去那里是什么动机,也没有人知道。所以小倩在保释外出的这段时间里,每天都要回警局报道,而且不能离境。”
苏小窗听他说完之后,笑了笑说:“知道了,知道你是一个负责的好警察。”
小倩终于被保释了出来,苏小窗心里才觉得没有那么内疚了,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是苏小窗一直在怀疑小倩,要不是苏小窗一直怀疑的话,小倩也不会被人调查,更不会被关到警局里去。事到如今,苏小窗很庆幸小倩终于无罪释放,可是也让她更加的迷茫起来,到底谁才是杀孙太元的凶手呢?而且孙太元和赵谦礼两个人的死到底有没有联系呢?她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可思议,越想越觉得难以解释。有些事怎么想都想不清楚,而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去做什么,她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因为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凌一楠出现,到了晚上苏小窗就特意给凌一楠打了一个电话,凌一楠竟然没有接她的电话,苏小窗不禁有些郁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