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一条街道,眼看就要到达女伴们所在的地方。这时,林雪兮看到街边停着一辆熟悉的车。看车牌,正是秦墨的黑色路虎。车辆停靠的位置,旁边是一家酒吧。想到刚才允妙黎的电话,林雪兮拧了眉心。直觉告诉她,秦墨就在这里。想了一会,她拿出电话,给女伴打了过去。那边可能已经在唱歌,吵闹的环境听不到电话的铃声,一直没人接听。林雪兮挂了电话,编辑短信发送过去。“我临时有点事,不过去了,你们玩。”
收了电话,看着那辆路虎,又回头看了看旁边的酒吧,林雪兮深呼吸了一口。就算秦墨不在酒吧里,她也要去寻他。不做别的,看他没事就好。林雪兮推门走进了酒吧。因为还是下午,酒吧里人不多。所以,即便光线昏暗,林雪兮也一眼看到了正坐在吧台前的秦墨。他在喝酒,手边的酒瓶已经摆了好几个。心口一痛,林雪兮怔怔地看着那道身影。此时的秦墨,明显少了几分冷峻,多了几分惆怅和落寞。不用问也知道,是因为允妙黎的来电。因为他深爱的女人,又怀上了孩子,别人的孩子。攥了攥掌心,林雪兮没有走过去,而是看了看四周,选了一个离他比较远,却又能一眼看到他的位置,坐了下来。他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买醉,她放心不下。可她也安慰不了他,只能用这种方式陪在他身边。不知不觉,酒吧里的人开始多了。而这一前一后的两个人,依然各自坐在原地。一个,始终喝酒。一个,一直凝望。等到酒吧的人多得站满了舞池,挡住了林雪兮看秦墨的视线时,她终于站了起来。这时候,也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从下午变成晚上了。女伴们中途来过电话,林雪兮找了个理由让她们别等她先回去,她依然留在了这里。穿过人群,林雪兮站在吧台前。她还是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在距离秦墨几个座位的地方,坐了下来。“小姐,想喝什么?”
年轻的调酒师笑着问她。都坐在这里了,当然不能再和刚才一样继续喝饮料,林雪兮想了想,选了一种酒精浓度相对低一点的鸡尾酒。林雪兮偏头看向秦墨那边时,他还是那样微微低头,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某一处。深刻立体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宛如希腊神话中的神邸,梦幻般不真实。已经有不下十个女郎走到他的身边,想搭讪他,可他都冷漠地打发了。这是唯一能安慰林雪兮的事情。除了允妙黎,他不会接受任何其他女人,不仅仅是她。不过,能有多久呢?终有一天,他会放下已经无望的感情。她也会看到他的身边,站着另一个女人。那她呢?是不是等到那天,也能放下了?浓浓的忧愁浮上心头,林雪兮不禁一口喝下酒杯里的蓝色酒液。调酒师看她酒杯空了,笑着问,“美女,再来一杯。”
林雪兮点点头,没有拒绝。她的酒量虽不如允妙黎好,但这样的几杯还是能喝的。原本只想在角落里安静地喝酒,安静地看着秦墨就好,可她这样的美女从原来的阴影出坐在吧台前,已经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哪里能安静得下来。很快,就有男人拿着酒杯过来搭讪。先是一个戴着眼镜、看似斯文的西装男,“美丽的小姐,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酒,要不我们一起?”
再来,是一个穿着时尚,染着黄发的男人,“嗨,美女,介不介意我坐在这里?”
后来,又是一个戴着金链子,一脸横肉的黑脸男人。“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应该很寂寞吧。”
男人嘿嘿地笑着,表情很是猥琐,贪婪的小眼睛一直盯着林雪兮的脸,“要不要哥哥陪你啊?”
林雪兮冷冷拒绝,“不用。我朋友马上就来了。”
这是酒吧里,用来拒绝别人的套话。心里有数的人,一听便知,也会识趣地离开。前面几个搭讪的男人,就是这样。虽然也不怀好意,但至少还有点分寸,被林雪兮拒绝后,缠了一会就离开了,寻找别的猎物。可这个男人,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美女,你就别骗哥哥了,你哪里有朋友会来啊。我看你一个人在酒吧都坐了好几个小时了,不是吗?”
林雪兮蹙了蹙眉。这个人还真是盯上自己了。她也不惧,还是冷漠不屑的语气,“那也不关你的事。”
“哟,还挺倔。哈哈,哥哥我喜欢!”
男人说着,不仅凑了过来,长满肥肉的大掌还想落在林雪兮身上。林雪兮灵活地避开了,瞪着他,“你想干什么!你要是再动手动脚,我就喊人了!”
“喊,你喊,”男人笑得让人作呕,“我就喜欢听女人喊叫的声音。尤其是你这种看着冷冰冰的女人,喊起来特别带劲!”
林雪兮忍无可忍了,从座位上下来,“流氓!”
她想离开,却被男人一把拽住,挣也挣不掉。男人笑着说,“不知道吧,这酒吧可是我的地盘。被我黑哥看上的女人,还没有能从这里跑掉的!”
说着,男人另一只手就要去摸林雪兮的脸。可是,他的手刚抬起来,就在半空中被人牢牢扣住了,可怕的力道疼得让男人绷紧了脸。男人一恼,回头看,骂骂咧咧着,“特么的!是谁找死,坏老子好事!”
一双森冷的眼睛正凛冽地看着黑脸男人,伴随着低沉幽冷的声音,那人一字一顿,道,“放开她。”
“秦……大哥!”
看清来人,林雪兮惊讶又欣喜地喊出了声音。只是下一秒,她心头涌上更多的是担心。对方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还是地头蛇,肯定不好惹。而且秦墨已经喝了一下午了,他现在的眼神都有些漂移。万一打了起来,万一连累到他,万一害他受伤,岂不是……林雪兮的一颗心被揪得紧紧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