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特又读了一次这封来信,每次都能让他百感交集,他的朋友并不是很多,而信中的这位女士总是能给他的生活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沃尔特不禁想到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是在六年前,虽然那时候她只是一个看起来很奇怪的小姑娘,但是沃尔特和其他同伴发现她的时候,她坐在一棵树下,头深深的埋进膝盖里,而不远处倒在血泊里的是一名被一把银闪闪的剑刺穿胸膛的身形要比她高大强壮许多的骑士。 到后来他们知道她恰好是沃尔特一行人当时正在保护的一名女士的亲戚,在那位女士的建议下,他们带着她一起上了路,再之后的故事就有些颇具传奇色彩了。 那名女士和她丈夫在渡鸦群岛和艾维利亚领大公爵的帮助下夺取并接管了一座佣兵团所在的岛屿,在康拉德公爵的提议下,沃尔特和这个奇怪的小姑娘暂时留在佣兵团里协助那位女士才有了之后的更多的或精彩或离奇的故事。 “你看上去很困扰,堂兄。”
法尔威克走到沃尔特面前,歪头看着他,“说出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你。”
“我想你帮不上什么忙。”
沃尔特将手中的信对折了两次。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法尔威克伸手想去抢沃尔特手中的信,但是沃尔特比他高大许多,只要把手举高他就不得不跳起来才能碰到,这让他看上去像个滑稽的小孩子。 “或许我不在这几年你长个了,但是还是差得远,法尔威克。”
沃尔特得意地笑道。 “说不定我还能长高呢,我父亲曾经可是个强壮的战士!”
法尔威克又一次跳起来去抢夺他堂兄手中的信,但是这一次或许是沃尔特太过“轻敌”了,他手中的信居然被法尔威克拍了下来,借助着海风飞向了船头的另一边。 两人同时大叫一声不好,转身想去追那封飞走的信,而接住那封信的是一只长着纤细手指的手。那人穿着一件由黑色羽毛编织成的斗篷,用另一只同样纤细的手摘下兜帽,一头修长带卷的黑色长发垂了下来,露出一张长着标致五官的瓜子脸,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微笑,走过来对两人说道,“很成熟,绅士们。”
“姐姐。”
“伊琳娜小姐。”
“都准备好了吗?”
伊琳娜粗略的看了一遍信的内容就将它还到沃尔特手中,“看样子你们俩都遇到了女士问题。”
“女士问题从来就不是我的问题,通常女士们都很喜欢我。”
法尔威克自信的说道,“而沃尔特从来都解决不了女士问题。”
“我亲爱的弟弟,你可能是整个渡鸦群岛唯一一个敢于和黑羽铁卫队长开玩笑的人之一。”
“唯一?父亲可以,你也可以,两个哥哥也可以。”
法尔威克说道。 “能做和去做是两回事,而且我觉得父亲也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伊琳娜鄙夷地看着法尔威克,“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清楚你这次去提尔瑞斯是去进修而不是去玩的?”
“当然,父亲可是当着我的面允诺了那个首相的使者。”
法尔威克一想到那个叫贝里克的可怜家伙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相比之下我还真是羡慕你,去提尔瑞斯参加收获节想必比在帝国学院进修有意思的多。”
伊琳娜听罢冷笑了一声,她伸出三根手指放到法尔威克面前说道,“第一、如果你觉得羡慕,想想整天待在大天文台里研究天体、海洋和旧书籍是什么样的一副光景;第二、我也在帝国学院进修过,那是我最轻松的日子;第三、别告诉我你不会参加收获节的庆典。”
“这就是我们家老姐。”
法尔威克用手肘捅了一下沃尔特的肋部,见沃尔特没有搭理他反而是走到登船处检查货物装船的情况去了,他又转向了伊琳娜说道,“你准备就穿这身去首都?我听说提尔领这会儿天气还有些热。”
“这倒是很少见,会关心你的老姐了。”
伊琳娜抱着双臂,“你要知道,等我们到达首都的时候应该会正好到秋天,以及父亲常说让人们惧怕我们和不要让家族蒙羞,我想这件斗篷有这个效果。”
“而你,来自渡鸦群岛的令人畏惧的大占星师,会在提尔瑞斯开心的参加收获节庆典然后抛下自己的可怜的弟弟并且带一大堆咖啡豆回家。”
法尔威克扁着嘴看着自己的姐姐。 “伊琳娜小姐,一切就绪可以起航了。”
沃尔特走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去告诉船长,让我们起航吧。”
伊琳娜说道,“当我们航行到一半航程的时候,请你把我亲爱的弟弟扔下海。”
“你是认真的吗?”
法尔威克问道。 “当然不是!”
伊琳娜一脸坏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是我亲弟弟,如果需要把你扔下海的话我会亲自动手的。”
帝国学院作为帝国的知识与智慧的象征,无数次等贵族和家中有些钱的财主挤破脑袋都想让自己的子女来到这里进修,毕竟从帝国学院毕业后的年轻人有可能成为军官、工程师、政治家、商会要员或者其他什么领域的领头人物,无论哪一个都可以让家族飞黄腾达。 只是在温蒂看来,目前为止帝国学院还没有正式开学,而现在能上的课堂中传授的这些知识只是在重复她在家中所学到的东西,但是有鉴于她才来这里几天,一切都还不好说。 不过在这几天她花了大部分精力在关于魔法技艺的课程上和学院的大图书馆里,这些东西反倒是让她感到受益匪浅。 温蒂一边回想着这几天学习到的东西一边按照手中纸条的指示走到了一家不起眼的酒馆面前,她抬头看向挂在酒馆门外的肮脏招牌——默灵,看样子她并没找错地方。 “赞美圣光眷顾我糟糕的方向感,额,或者克瑞格写的这张字条确实简单易懂。”
温蒂自言自语道,她推开酒馆的门,眼睛在慢慢适应酒馆内的光线后,她发觉这里和想象中的样子出入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