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各位达人。”
奥斯玛向长桌前的众人行礼,但是很显然议会的成员都被他手中的战锤所震慑。 “啊,欢迎,奥斯玛大人,这么多年了,我们终于等到了圣教会代言人的到来。”
帝国首相站起身欢迎新来的成员,“请快就坐吧,您可以坐在安德鲁大人旁边的位子上。”
“感谢您,首相大人。”
奥斯玛走到安德鲁身边将战锤竖立在一旁然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奥斯玛大人,好久不见,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兽人战争的时候。”
安德鲁侧过身小声说道,他打从心底是很敬重这位圣骑士的,第一次与这名圣骑士会面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位圣骑士对备受人夺去了家园和亲人的安德鲁以及凯瑟琳提供了很大的帮助,这些帮助不仅仅是军事上的,更是精神上的鼓舞。 “是啊,安德鲁大人,我们得有许多年没见过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卡伦汀的大教堂落成典礼上,时间过得可真快,您的孩子都已经不小了。”
圣骑士大导师奥斯玛一眼就认出了安德鲁,他用平和的语气微笑着说道,“您的女儿可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我还从来没见过在这么年轻的年龄就能施展如此强大魔法的人,不得不说年轻人的潜力总是让我们刮目相看。”
“小女任性顽劣,没有给你们制造麻烦就已经很不错了。”
安德鲁想到一进提尔瑞斯就听到的传闻就感觉头疼,凯瑟琳曾经对他说过温蒂在魔法上的天赋可能比她还要强,这让安德鲁十分为难,因为在小时候凯瑟琳就曾经多次因为自身强大的魔力失控而引发过事故,原本安德鲁希望由凯瑟琳亲自教导温蒂,但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您太过谦虚了,安德鲁大人,能教育出这么优秀的孩子,可是每个家长的期望。”
奥斯玛低声说道,“令公子的事情我有所耳闻,我感到很遗憾,相信令公子也是一名极其优秀的年轻人,或许以后有时间我可以亲自去到府上为令公子祈福,让圣光引导他迷失的灵魂回归躯壳。”
“那真是求之不得,我先替艾德里克向您表示由衷的感谢。”
安德鲁说道,随后他感觉到了有一双眼睛正在看向他们这边,他抬头扫视了一圈,那个目光正是坐在他斜对面的一个人,那个身穿黑袍的留着山羊胡的人好像察觉到了安德鲁也正看着自己,对大公爵点头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那位是黑色学会的代表,术士大师海因斯,您认识他吗?”
奥斯玛依然是轻言细语的问道。 “我从来就不认识这号人物。”
安德鲁低下头假装看着桌上的羊皮纸,他小声问道,“如今连术士都能自由出入皇宫了,他们值得信任吗?”
“我曾经也抱有同样的担忧,但是鉴于他们在上次吸血鬼渗透事件中的优异表现,以及目前帝国需要各方面势力的通力合作,我们只能暂时信任他们,但是圣教会和魔法师议会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他们。”
奥斯玛停顿下来抬眼看了一眼正在和首相交谈的首席大导师格温妲,然后用打趣的口吻说道,“您瞧,格温妲女士也没有从任何魔法学院获得认证,但依然出任了帝国要职。”
听完圣骑士大导师的话让安德鲁安心了不少,他曾经也认识一些术士,毫不客气的说,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能让人省心的,他们病态的求知欲和对权力的欲望简直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当然他们的下场通常往往都很悲惨。 这场会议一直持续到了太阳快要落山才结束,安德鲁在收拾桌前的文件资料时耳中甚至还在回响着参会者的声音,有歇斯底里的叫喊指责声,有故作镇静的辩解声,还有或冷嘲热讽或抑扬顿挫的讨论声,两名王子在席间就离开了,看来这种日常的会议并不足以吸引他们留在这里,安德鲁将文件整理完毕后将它们夹在腋下便跟随着其他人从进来的路走了出去。 “安德鲁大人,能否与您同行?”
那个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走到安德鲁身边,用手托住了快要滑下来的文件。 “当然,还未请教阁下是?”
安德鲁看向那人黑色长袍上绣的新月徽记,这的的确确是黑色学会的标志。 “您可能并不认识我,但是我可是仰慕您很久了,维因大师以前经常在我们面前提起您。”
海因斯说道。 “维因……”安德鲁听到了一个他很想将其抛掷脑后的名字,“原来你跟他是一起的?”
“维因大师已经离开不知去向了,但是我们用他留下的学识和财产建立了黑色学会。”
海因斯振振有词的说道。 “维因留下的东西……”安德鲁一边朝宫殿的出口方向走一边回想着过去,那个叫维因的术士是他见过最狡诈的人,那种混蛋会留下些什么东西呢,还有就是他离开去了哪里? “您不用担心,大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国的利益。”
海因斯好像看出了安德鲁心中所想一样,“维因大师始终没有忘记您和桑德曼公爵的慷慨,我们也不会。”
这些话让安德鲁更加伤脑筋了,维因这些年究竟干了些什么?黑色学会的核心成员似乎都跟维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以安德鲁对维因这个术士的了解,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的事情,他们绝对在密谋着什么。 安德鲁紧锁眉头,两人沉默的不知不觉走到了宫殿外,安德鲁回头看向宫殿外墙,才来到首都第一天,提尔瑞斯这个地方已经让他不再想待了,而宫殿外的一名看上去很焦急的白发老人和一个年轻人让安德鲁觉得更加焦虑了。 “老爷,大事不好了……”白发老人看到安德鲁后快步走到了他身旁,原本想说的话在看到安德鲁身后的海因斯之后就咽了回去。 “亚瑟,怎么了?”
安德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亚瑟焦急的样子了,可能是出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