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们面前可是红人。”
克瑞格也把手伸进餐篮里,也取出了一块三明治,他看着这块三明治分层里的食材,放到鼻子前嗅了嗅,“而且我还得看着你这个臭小鬼,省得你到处乱跑又惹出什么卵子。”
“这个小鬼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海因斯瞥眼看向正在专心吃着食物的汤玛斯,“我们可不是当保姆的。”
“海因斯大师,也许您还不知道,现在当保姆是默灵酒馆唯一的收入来源。”
克瑞格自嘲地说道,“安德鲁大人已经将这个月汤玛斯吃住的费用付给我们了,有不少呢。”
海因斯仔细打量着汤玛斯,据说他就是一切麻烦的起源,正是他带来了那本笔记,委托他们施法,还将两个大公爵的孩子卷进了来,给他们制造了大麻烦,还好两个大贵族的孩子没有什么事情,只有克瑞格的手掌心被锐器刺穿,所幸没有伤到骨头。 就是这个小鬼,让他们差点就在帝国没有立足之地,差一点就让他失去了爱徒,海因斯觉得应该尽早把这个小鬼送走才是上策,也不知道克瑞格是怎么想的,非要把汤玛斯留在这里。 “克瑞格,我可不是让你们靠经营这个酒馆的生意来赚钱的。”
海因斯指正道,“我让你们来这里是为黑色学会获得更多的利益。”
“当然,但是在没有委托的时候我也会多想想怎么把这家酒馆经营下去,我们平时维持这个地方也需要钱。”
克瑞格懊恼的扶着额头,“别看这地方不怎么样,租金还不便宜。”
“威斯特姆总部说帮手可能过几天就会到。”
海因斯说道,“那可是一名极具天赋的新晋术士。”
“但愿别又是一个麻烦。”
克丽丝汀叹息道,“我们这里有两个麻烦已经够多了。”
“汤玛斯,好孩子,我们一会儿有客人会造访,你能不能先回房休息呢?”
海因斯转身对已经吃完三明治,又在餐篮里翻找的汤玛斯。 “是的大师,我可以带这个上楼吗?”
汤玛斯从餐篮里拿出了一只鸡腿,然后又指了他放在餐桌上的书,“还有那本书。”
“当然可以,带一些食物回房里。”
海因斯和善的说道,他不顾克瑞格鄙夷的目光,把整个餐篮送到汤玛斯手上,“快回房去吧。”
汤玛斯抱着餐篮走上了楼,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学着克瑞格的样子打了个响指,但是房间中的油灯和蜡烛似乎并没有听从他的回应,他耸了耸肩,借助着窗外朦胧的月光把餐篮放和书放到了桌上,得要找火柴了,他想道。 汤玛斯踮起脚尖把手伸到一个钉在墙上的架子上摸索着,他记得之前这里是有一盒火柴的,很快他就找到并且生气的把那个空空如也的火柴盒给捏扁了。 克瑞格平时好像就是把一些日用品放在二楼角落的一个置物柜里的,汤玛斯一声不响的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凭着记忆抹黑寻找着那个置物柜。 这时他听到了一楼传来了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以及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这应该是海因斯大师所说的客人来了,从那个人急促的脚步声不难听出那个人似乎很焦急。 “那个该死的安德鲁·弗洛斯特,居然当众羞辱我!”
那名客人怒气冲冲的说道,从声音听上去他应该是个很年轻的人,“我要他付出代价!”
一听这话,汤玛斯吃了一惊,他偷偷摸摸地挪步到二楼的一个书架背后,偷听着楼下术士们和这名客人的对话。 “杰弗里阁下,您请冷静一些。”
海因斯说话的语气很平缓,和这名怒气冲冲的年轻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介意的话,我们先来喝一杯。”
“谢谢,海因斯大师。”
那个被海因斯称作杰弗里的青年说道。 汤玛斯竖起耳朵,他听到了酒瓶被打开的声音和往杯子里倒酒的声音,最后是金属酒杯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响声。 “听说你们这什么行当都会去做,只要加码合理,对吗?”
杰弗里说道。 “只要加码合理……”克瑞格重复道。 “包括让你们去谋害大贵族?”
杰弗里的话让汤玛斯身体一震,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认为你付不起这个价格,大人。”
克瑞格也很快的答复道。 “我们当然也不会真要你们这么做,我们需要你们黑色学会的支持。”
杰弗里说道。 “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克瑞格反问道。 “克瑞格,不得无礼!”
海因斯责备道。 “我们才是这座城市的主人,安德鲁·弗洛斯特居然敢踩在我们头上羞辱我们。”
杰弗里说道。 “我想这都和你拙劣的话术有关。”
海因斯大师说道,“阁下,这才是在帝国至高议会上,您完全在被他牵着鼻子走的原因。”
“该死……”杰弗里小声咒骂了一句,不过汤玛斯在二楼听得很清楚。 “我们需要提尔瑞斯本地的贵族支持。”
海因斯说道,他的语气依旧平缓和善。 “我倒是听说你的一个学生和温蒂·弗洛斯特走的很近。”
杰弗里说道,“你们要怎么向我们表示忠诚?”
“忠诚?我们从来不就不会宣布效忠于任何人。”
克瑞格说道,“我们只有客户,没有主人。”
“关于你的行事风格,我有所耳闻,大部分都是由其他贵族们告诉我的。”
杰弗里轻蔑地说道,“但是我要你们想清楚了,安德鲁在这里待不久,到头来真正能长久支持黑色学会的还是我们。”
“但是我们也不会与大贵族为敌。”
克瑞格说道,“这种行为对我们而言无疑是自掘坟墓,你们可以随时脱身,到时倒霉的还是我们这些被你们当枪使的人。”
“你们只要拿钱办事就行,术士的本性我想全帝国的人都知道。”
杰弗里说道,他的语气在汤玛斯听来极度阴险奸诈和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