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
露西娅连忙问道。 “之后?之后就习惯了呗。”
伊琳娜转过脸朝露西娅和温蒂笑了笑然后自顾自的品尝起了眼前的咖啡。 “看上去你现在已经乐在其中了。”
露西娅说道。 “还算可以吧,毕竟闷在塔里总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比方说那里有我也许一辈子都看不完的书籍以及学不完的魔法典籍。”
伊琳娜轻轻的放下咖啡杯,“历代占星师会在书籍上留下注释,我甚至不需要有人来指导就能自行学习。”
“我认为自学本身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没有非凡的智慧是做不到的。”
克瑞格指了指客人们身后的几排书籍,“您瞧我们这里的宝贝,星相学,神秘学,炼金术,药理学,医学,元素魔法,这些东西可不仅仅是识字就能够学会的,要不然这个世界就要乱套了,同时我们也丢了饭碗,不是吗?。”
“这么说你已经对那些知识了如指掌了?”
伊琳娜问道。 “该怎么说呢?夏刹人经常说的一句话,术业有专攻,比方说我本人就算是比较擅长炼金术,对星相学也稍有涉猎,而我的另外两个银发同伴,对烹饪很有心得。”
克瑞格这话引得一直坐在角落一语不发的克丽丝汀给了他一击锐利凶狠的目光,这使得克瑞格连忙改口说道,“当然了,艾兰还对医学很感兴趣,克丽丝汀则对神秘学一直有些研究。”
“有趣……”伊琳娜用一种看炼金实验室里小白鼠的眼神看着克瑞格,这种直勾勾的怪异眼神让术士觉得很不适应,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来这里肯定有什么别的目的。 “我得走了,在这种地方过休息日已经够我受得了,就更别提还要听伊琳娜抱怨了。”
露西娅站起身从口袋中取出几枚银币扔在了吧台上,“这次算我的,下次得要你们请了,这些够吗?”
“足够了……或者说已经有富余了。”
克瑞格将银币收进吧台的抽屉中。 “那就再为我的两位朋友供应精致一些的食物,那么请恕我告辞。”
露西娅看上去倒也不在乎那几个银币,她向其他人摆了摆手后就转身朝酒馆门口走去。 “很高兴见到你,露西娅。”
伊琳娜一边目送露西娅一边说道。 “我可一点都不高兴见到你。”
露西娅说罢打开酒馆的木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相信我,她只是嘴上不饶人而已。”
有些尴尬的伊琳娜转头对温蒂说道。 “其实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温蒂拿起酒杯小酌了一口,原本她今天的计划就是在克瑞格这里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只是露西娅恰巧这个时候来拜访,就被温蒂顺道一起带过来了,至于伊琳娜嘛,纯粹就是碰巧过来了而已。 “要为您再续一杯咖啡吗,伊琳娜女士?”
艾兰问道。 “谢谢,麻烦你了。”
伊琳娜把咖啡杯递到艾兰手上,随后站起身坐到了温蒂左边之前露西娅坐的椅子上。 “怎么了?”
温蒂看伊琳娜这幅架势下意识朝另一边躲开。 “我只是很好奇,温蒂。”
伊琳娜用拇指和食指拖着自己的下巴,一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温蒂,“我听法尔威克说了不久前在首都的遭遇,且不说我父亲会不会把这里给拆了,换做是我的话,至少我不会再到这个地方来了。”
“您这话可太伤我的心了,伊琳娜女士。”
克瑞格将手放在胸前表情看上去是很痛苦的样子只不过说话的语气倒是和脸上的表情完全不搭,“那可都是我那个毫无远见的迂腐前导师搞出来的事情,我可是由始至终都站在温蒂小姐这一边的。”
“我看你是苦头还没吃够……”伊琳娜抬起手威胁道。 “姐姐!我不是跟你说过没有克瑞格的帮助我们根本就没办法那么快找到被掳走的温蒂吗?你不也是说来看看而已不会为难他的吗?”
法尔威克说道。 “法尔威克说的没错……而且那个事情已经过去了……错也不在克瑞格,你又为何这么执着于这些已经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呢?”
温蒂也连忙附和道。 “因为我们是大贵族!温蒂,法尔威克,我看你们是跟这些庶民走太近相处的太久了已经忘了自己应该是什么身份了吧?这些身份低下的人居然敢这般藐视戏弄我们,你们难道就一点都没察觉出来吗?”
伊琳娜很不可思议的左右环顾看着两人,观察着两人面部表情的变化。 克瑞格此时唯一想做的就是把这个无礼的女人赶出去,无论是贵族还是这些傲慢的家伙眼里的庶民都可以来这里寻求知识或者单纯的喝酒解闷,前提是在这里至少有最基本的相互尊重或者说至少给予礼貌和涵养能够能够假装给予对方一些尊重,而伊琳娜看上去从来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是安德鲁大人没有追究我们的过错。”
这个声音来自坐在角落里的克丽丝汀,她用很平缓的语气说道,“而且当时克瑞格和艾兰被我们视作叛徒困在酒馆里了,只是他们后来想办法逃出去了。”
“那这么说来,你似乎完全不介意我把你带回桑德曼公爵府里的地牢里住几天了?”
伊琳娜问道。 “随你的便,我今天累了,想要先回房休息。”
克丽丝汀合上桌上的书本,站起身将书本放回到书架上便独自走上楼梯。 当克丽丝汀走进自己的房间,快速的关上房门并且反锁之后,她一直在快速跳动的心脏才稍有平缓,她就如同是脱力了一般的靠在门上,这还是克丽丝汀有生以来第一次敢这么顶撞一名贵族,要是她真的被带进那座可怕的地牢……这实在是让人没法往下想,反正据传闻说很少有人能够精神正常的从桑德曼家族的地牢里出来,他们擅长折磨人更有一种说法是他们很享受折磨他人的感觉,单单从这一点来看,弗洛斯特家族简直就像是温和的小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