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凉川那句话飘进耳朵的时候,阮阮脚下步子没停,心中却闪过两个字的猜测——报复?如果顾非寒真是安然的未婚夫,那么……除了这个理由,阮阮想不到更好的了。可是不对。说不通……如果只是报复,何必叫她怀孕生子?何必对她好?何必将宋美茹接到身边照顾?这些日子以来相处的种种飞快在脑海里闪过。她不信那些只是报复。更不信他会是安然的未婚夫。然而不期然的有个画面闪进脑海,那天她请他帮忙查一查安然生前的未婚夫是谁,他听了之后立刻发火将她从书房赶出去……阮阮神色一凝,步子不禁加快起来。她不想听周凉川说。她要亲口去问问顾非寒,他说的她才信!眼见她一口气走到门口,周凉川脸上的淡定一下挂不住了。“苏阮阮,你就这么贱?眼巴巴的要往自己妹夫身上贴?”
周凉川追上来,一把扯开她已经捏住门把的手,怒目而视,那视线像要在她脸上烧出个洞来!“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阮阮皱眉挣扎,但是那只手臂被他拽在手里,挣扎不开,“周凉川,无论顾非寒是不是安然的未婚夫,那都是我和他夫妻间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
“如果我偏要插手呢?”
周凉川转身将她拽回去,甩手间,阮阮才刚重重跌进沙发,他便径直欺身而来,压在她上方。四目而对。阮阮眼中狼狈未平,愤怒又起,“你干什么?周凉川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和父亲了!请你自重!”
“自重?”
周凉川却笑起来,那笑容悲凉,眼中仿佛是有无尽沧桑,“苏阮阮,当年你莫名其妙说分手,后来叫苏安然来找我,我等你一夜等到的却是你和未婚夫远走他国的消息,四年了,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却偏偏在我准备对你死心好好和姜甜过日子的时候,又出现在我眼前!”
他拳头一点点攥紧,手背上已经止血的伤口又裂开,猩红的血珠子滚落下来。阮阮皱眉听着他的指控,看着他眼中愤愤与不甘,这一刻她是真的信了他并不知情信上写的是27号码头的事情。可是那又如何?一切早成定局,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那么只剩下安然……是她动了那封信?想到那层,阮阮一张脸彻底没了血色,震惊之余有些出神。安然为什么要那么做?“呵……”周凉川却将她脸上那层惨白解读成被戳破心事的心虚,“苏阮阮,看见我为你发狂,你的虚荣心是不是很满足?”
“……”她满足个鬼!阮阮总算回神,无语之际,下巴已经被他狠狠捏住,“苏阮阮,当初眼瞎我才觉得你清纯,宋旖说的没错,你他妈就是个喜欢在男人胯下纠缠的荡妇!”
“……”“膜也补过了,顾非寒也睡过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这个距离,阮阮亲眼瞧见他眸中戾气大盛,呼吸微微一滞,裤子已经被扯下,他低头啃她嘴唇,同时急匆匆脱自己裤子……男女之间那点事情,这些日子阮阮差不多是经历了个遍。和顾非寒之间,或强迫或主动,接吻过多少次,次数多的阮阮早就已经记不清了。只是……那么多次亲吻,阮阮从未觉得像眼前这样恶心过。是的,只有恶心。“唔!”
男人解皮带时金属碰撞的声响传进耳朵,阮阮直觉浑身上下去了一层金皮疙瘩,身体绷紧,恶心与恐惧交杂,她只知道挣扎,却也知道自己即便卯足全力,也不及男人用了狠力的万分之一。因为厌恶他的触碰,阮阮用力咬紧牙关。之后便有一阵执拗的僵持。她不想让他的吻深入,他却偏要……周凉川手上青筋毕露可见究竟用了多大力道在捏阮阮下巴。谁都怕疼。阮阮亦如是!只是这种时候,即便疼死,她也一并咬牙忍了。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四年前,他们热恋的那会,或许阮阮脑子一热,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那时一眼万年,她是真的认定了他。但现在不是四年前。阮阮额上冷汗涔涔,都是疼的……疼到极致,便是麻木。阮阮听着皮带解开的悉率声响,心脏一点点沉下去,绝望之下身体抖的不成样子。今天怕是……在劫难逃!而周凉川却突然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阵轻蔑,而后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个四方方薄片,拆开锡纸包装,为自己戴上。在他看来,这个经历过不知道多少男人的贱人只配当个发泄的玩物,但不配怀他的孩子!想到这里,他残忍的扯唇,无视掉她脸上麻木的绝望,再无半点怜惜的压着她,预备就此占有她……碰!好巧不巧,几乎同时。不对……是那踹门的动静更快一些。周凉川并没得逞,他甚至还来不及回头看那阵动静是谁弄出来的,后肩已是一重,下一秒,他将近一百四十斤的身子,更是毫无转圜余地的被人踹飞出去。碰!又是一阵轰响,这次是周凉川落下的身子将矮柜砸的四分五裂的声音。“阿川!”
其余人都在门外。进来的一是顾非寒,随后是姜甜。虽然她跑去顾非寒面前告状,那也是因为她得知了自己丈夫和苏阮阮的过去,难以容忍之下,玩了心机,试图借刀杀人,以防丈夫恨上自己,她不方便自己出手,便借了表哥的手!虽然知道顾非寒会动手,但……姜甜看着生生吐出口血来的丈夫又急又怒,不过这两人应该还没来得及做到最后一步,她又庆幸自己来得及时,这个时机抓的非常好。苏阮阮今天死定了!“阿川你怎么样?”
有了算计,姜甜一下哭上了,委委屈屈的哽咽着停不下来,“阿川,我不怪你,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们心里还有着彼此,只要你没事,我愿意放手,也愿意劝说表哥成全你们,阿川,我只要你好好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