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艺雪小心翼翼接电话还是忧到了舒景,舒景睁开眸子看她:“跟马三天聊天呢,回去再聊吧,我觉得你是散架了一样,累得不行,马上就到了你看着点,别过头了。”
唐艺雪赶紧压住电话:“好好好。”
然后又赶紧小声地说:“我一会再打电话给你吧。”
一回去舒景就黏在床上,有天大的事也不要叫她,她现在的战斗力是急速地下降啊,就逛一下都累得不行,又困又累。唐艺雪也赶紧打电话回去给燕云西:“燕总,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燕云西沉声地问他:“如果我三个小时前给你打电话,还来得及吗?”
唐艺雪长叹一口气:“也来不及了,早上九点的时候就去了医院,我打了很多你的电话可是都打不通。”
“你们在哪儿?”
“我们在舒景继父的房子里,你不会要来吧?燕总,算了好不好,反正事已经这样了,舒景姐也很累,脸色也苍白,刚刚做了小手术还是需要静休的,不要来打忧她了,她不想让谁知道这件事,她待我也很好,我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
她担心要是舒景知道她告密了,舒景会翻脸,因为舒景真不想让谁知道这件事的。燕云西闭着眼睛,心里的痛,像是刀割一样。她真的是这么狠心的,他的一切,她都不稀罕,他的孩子,她一样一点也不眷恋地做掉,他知道她不想要孩子,可是还是想着能改变她的心思,也想着真的有了,她也会慢慢去接受,从来就没有想过她会选择这样的法子。论狠,他真的不如她啊,她狠,好狠好狠,她总是知道要怎么伤他,一刀下去直接在心口那里,半分情份也不带。她不爱他,他可以接受,然而孩子却是和她血脉相连的啊。他转过头去看车窗外面,灰蒙蒙的天,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切都那么的糟糕。“调头,回机场吧。”
他心如死灰般跟司机说。司机是香港分公司的,一听他这么说,便问:“燕总,是要马上回B市吗?”
“是,给我订最快的机票吧。”
他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了,这里的天空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觉得心口也很难受,胃也绞痛着。“燕总,现在好像没有班机回去了。最早的一班是明天早上,你脸色很不好,要不要我马上约戴医生来给你看看。”
燕云西额间的冷汗涔涔而出,却还是倔强地说:“没事。”
只是走着走着越是痛得难受,连坐也坐不安了,司机看着不对劲还是停下了车:“燕总,还是马上去医院吧。”
燕云西一手捂着,绞痛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终究还是没有走成,胃痛得太严重了,一番的检查下来,医生还勒令他要住院三天才行。香港分公司的老总也担忧地说:“燕总,不如就在这里暂且先治疗,明天请个权威医生再给你好好看看,工作繁重,只是也要注意身体才是。”
燕云西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是挥了挥手,叫他们都下去。他谁也不想见,也不想多说。心如死灰,大约也是这般吧,一次次的伤或许真的要学会不要有任何的念想才是了。去看她最后一面吧,毕竟做掉了孩子,她也是伤了身体,给她点钱,看着她收下,如此也心安了。护士拔了针头,他强迫着自已吃了些东西便出去,外头的特护拦着:燕先生,你还病着呢,不能出去。”
他只是瞪了一眼,那特护就不敢吭声了,别说他只是病着,他就是要死了,他想去哪里也是他的自由。还是很闷热的天,开车径直到了半山区那豪宅,在门前看着有些感叹,这舒景是什么样的人啊,明明可以富有得很,却总是行事与别人那么不一般,就是这样的不一般吸引着他。章宅二个字有些刺痛他的眼,只要她喜欢,她想要在哪里居住,想过什么样的日子,他都可以给得起她,可是她不爱他,不在乎他,所以他给的,她不屑一顾。一楼的灯都灭了,这里想必晚上是没有佣人,更没有安保的,舒景的性情他焉能不知道,不过这一带倒监控很严管,安全性还尚可,也只是尚可而已,他想要进去也是易如反掌。二楼的有间卧室的窗灯亮了,窗帘有影子在晃动着,纤细瘦弱应该是女子的,他想,那肯定是舒景的。他预料得倒也没有错,舒景是饿了,可怜死了,现在快凌晨一点了还要起来吃东西,她可不想长胖啊。可是医生说这是正常的,这只不过是开始而已,往后可能还会更频繁的饿呢,晚上太辣的菜她不敢吃太多,怕对宝宝不好。人真是很奇怪的,一开始不想要,后来留下来了就事事都小心着了。这不过是开始呢,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唉,算了算了,下去冰箱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吧。哪怕是蛋糕也OK。果然冰箱里还有榴莲蛋糕,她舒了口气拿了一盒出来挖着边吃边上房间,合上门却觉得气息有点不对,转身一看那帘子让海风吹得飘动起来。不对劲,她明明是关好窗的,开着空调还开窗,她傻啊,那不是白费电么?四下看着,却没看到人。难道窗坏了?她怪异地上前去,帘子一动,一张脸却露了出来,吓得她心脏差点没跳出来。竟然是燕云西,他怎么来了?她退后一步履,冷淡地看着他:“你这是私闯民宅。”
“你大可以去告我,如果你觉得你有本事能告得倒我话,当然,如果章存越一直在背后支撑着,那倒又另外的说法。”
“堂堂一个燕氏的总裁,居然这样偷偷摸摸到一个小明星的房间,燕云西,你这是在求和吗?”
她讽刺他:“难道是放不下,呵呵,那倒是好笑了,不过看你这样子,我也觉得挺好玩的,我和我哥哥打个赌,我说我肯定能把你耍得团团转,他还不相信,这会我要拍下来给他看,他就非信不可了,你知道我和他的赌约是什么吗?”
来做什么呢,她看到他,心就酸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