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天,你有没有认真爱过一个人,你知不知道,最爱一个人,可以爱到什么程度?”
睡不着啊,瞎聊聊也好,这样的时间过得很快,可能一会儿就能到目的地了,以前坐三个小时的班机,她都累得不想说话,可是现在累得不敢睡,就怕一睡着,可能有些事就错过了。明明现在是在飞机上,她也不可能知道任何的事,她睡着了跟谁也没有关系,可是她就是害怕。“以前不知道,反正挺讨厌女人的,太多女人太造作,太多的目的,还有香水味啊,化妆化得跟个妖精一样,娇滴滴的又贪心得很,什么都想男人做,我就不喜欢,不过艺雪跟她们都不一样,我主动给她我所有的卡,她穷得口袋里没有什么钱,她都不会花我的,我受伤,也是她照顾我,没有我她也能扛得起来,反正她就是很好,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比不上她,我想我会对她好,我会很爱很爱她,爱到我可以为她付出我的一切。”
所以别拦着他和唐艺雪。唐艺雪可听舒景说的话了,舒景说一句,她都当成圣旨一样。那小单纯真的是叫他疼得入心入骨的,可是她还不自知。“燕云西爱我,爱到,他要放开我,要让我恨他。”
“还有这样的怪事?”
怪事年年多,舒景的现在说的倒是特别,他洗耳恭听着。“他得了癌症,是不是很可怕,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他要故意变了态度让我离开他,让我放下他,让我忘了他,就是因为怕我知道了,怕他不在了,我就永远也走不出来了。我和我的前男友分手很久很久了,好几年了啊,我们都彼此就像朋友一样了,可是他离开了,我还是很难过,我几乎一个月都走不出来,后来我还为他画了一幅画,又给我撕了,当时是燕云西拍下来的,其实我在伤害我自已的时候,却也是在伤害他的,但是我这个人,太注重自已的感受,把他的感受都放在一边了,现在想想,真的是也挺愧疚的。”
早知如此,以前就不那样对他,好好爱他,哪怕时间不多,但是一点点都是那么的珍贵。“马三天,能爱的时候,千万别等着,别看着。”
“我从没有等啊,我明白我对艺雪的心思之后,我立马就跟她表白了,不过可惜的是她年纪还太小,我也不想束缚了她的梦,就让她去追求她自已的梦想,我会一直保护着她,等她累了,她会和我安稳地生活的。”
“你就怕她的世界越来越大,她会喜欢另外的人,毕竟每个人的经历,可能每一段都有不同的感受,喜欢的人也会不一样。”
马三天很认真地点头:“我知道,我妈也跟我说过娱乐圈是个大染缸,可我相信艺雪。”
马三天这番话表现得还可以,现在她这关过了。茫茫人海要遇到彼此喜欢的人,真的是不容易。“舒景姐,你睡一会吧,快到了我会叫醒你的,你放心,应该会没事的,而且你这么凶,我想燕云西也不敢有事,不然你岂会放过他。”
“我很凶吗?”
“老实说,有时是真的。”
“好吧,你说得也没错,他要是敢有什么,他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他的,他搞大我的肚子,不对我负责试试看。死了我都把他挖起来。”
所以燕云西不许死,要好好的。她就来了,就快了,很近了,一分比一分更近。实在倦得眼皮子也睁不开,靠在一边睡,千万不要做恶梦,她怕,虽然现在是文明社会,不搞什么封建迷信的,但是她还是相信,有些东西太玄了。“舒景姐,到了。”
马三天叫醒她。舒景揉揉眼,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到了吗?”
“到了,马上就要降落了。”
终于到了,可是也没有很高兴的神色,下了机顺利地过了一切的关卡,马三天在这边有司机,开了车马不停蹄地就去医院。她害怕得也不太敢打电话,陌生的街头没有惶然,就余下害怕。私立的医院有点偏,开了二个多小时的车程才到,要进去也是很严的,舒景打电话给卫助理。他气喘吁吁地跑出来:“舒小姐,你真的来了。”
“燕云西怎么样了?”
她着急地问。“还是昏迷不醒。”
“快带我去看看他。”
越是近,越是情不自禁地害怕,真的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她也不敢直接进去,而是在外面吸气,呼气深深地呼吸,做了好一会的心理准备,给自已打足了气才敢踏进那无菌病房。手抖得有点不像话,索性就放在肚皮上,宝宝也在踢她,她手轻抚着,只能靠这样来给自已力量。护士引了她进去,里面还有唐艺雪穿着防菌服隔着玻璃看里面的燕云西,却是哭得个泪人一样。在里面的燕云西,几乎要让她认不出来了,瘦削得就只剩下一把骨头一样,各种的仪器监测着他的生命,他却很安静,像是睡着了一样,也像是将要长睡不醒一般。以前的霸道,不讲理,谈笑风生都荡若无存。如果不是那心跳还起伏的线条,她真的以为他都没了呼吸,如此的叫她害怕,再多的心理准备到了这里,还是被扫得一无所有。“燕云西。”
她大叫:“你不管你听不听得到,可是你给我听着,你不可以就这样子的,我,舒景,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都就允许你这样子。”
护士叫了起来,一个医生也进了来要请她出去,她太大声了。舒景甩开他们的手,拍打着玻璃:“燕云西,你听到了没有,你不能给我装死,你必须给我听到,要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燕云西,你太可恶,弄个弊脚的戏想骗我,你得起来跟我解释清楚了,你听到了没有。”
他不可以这个样子的,他知不知道,她现在真的心好痛,好难受,她恨不得里面的那个人是她自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