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亦对着帝孑然翻了个白眼,绕过他走到管家面前,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捏着管家滑腻的小脸叮嘱道,“升儿啊,这几天还要麻烦你照顾家里的一切,一定要看住那母子俩,千万不要让他们欺负到我姐姐,要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过几天有点事,这几天你还要多辛苦一下。”
管家理解的点点头,虽然自己的脸被扯的很难受,可是他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听到随亦有事情,心中很是着急,“少爷,您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么?”
“不是,我要跟着哥出国一趟。”
随亦眼神飘到一边面无表情的帝孑然身上,半不情愿地解释道。“那少爷,我可不可以知道您是要去哪里出差,等到小姐问到时我也好方便回复。”
“哦哦,我要去……”随亦挠了挠头,努力翻找自己脑中的记忆,发现好像帝孑然并没有告诉自己要去哪里出差,于是转头询问,“哥,我们要去哪里出差啊?”
管家:“……”少爷,你这么傻白甜就不怕出去被帝少给拐卖了吗?“J国。”
帝孑然眼神紧紧盯着随亦还在揉捏管家脸颊的手,目光深邃难懂。被捏脸的管家:我怎么感觉有点冷呢,难道是又一次经历倒春寒?“听见没,J国。”
接收到答案之后,随亦鹦鹉学舌一般重复着,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下一秒,眼眸瞬间睁大,满脸难以置信,“哥,你刚刚说我们要去J国出差?”
随亦的反应,终于让帝孑然的眼珠子转了转,深邃泛冷的眸子瞬间锁定随亦,“听你的语气,你似乎对J国很排斥。”
无比肯定的语气,表示主人对答案已经是无比的确定。随亦也不傻,自然知道自己刚刚过激的反应已经引起了帝孑然的怀疑,此时要是她要是再说什么“你听错了”之类的话,就算是狡辩了。随亦在心里想了想,还是决定这样做。“哥,我听说那边很乱的。我们家可就剩我一根独苗了,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我们老随家可真是完了。”
随亦的语气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可是帝孑然显然没有get到她的点,“有我在,你怕什么。”
随亦:“……”有你在我也怕,去了那边她可以说是完全踏进那些人的地盘,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来找自己的,万一动起手来,你这个中毒并且不知武力值为多少的人怎么应付。“哥,不是这个问题。我……”“你想毁约?”
帝孑然那冷飕飕的视线如同机枪般扫射在随亦身上,让人不自觉打冷战。迈着步子跨到随亦面前,捏住她还在捏管家脸的手,微微用力,带到自己身上。“随亦,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最痛恨的就是被人欺骗。”
随亦心里哭唧唧,她是被威胁了吧,她是被威胁了吧。他帝孑然以为她是一个会向恶势力低头的人吗?不存在的。想到这里,随亦雄赳赳气昂昂地抬起原本垂下的小脑袋,尖锐的视线从她的眼中投出,结果……与对方对视之后,随亦弱弱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委屈巴巴地戳手指,好吧,她认怂。离开随家之前,随亦又特地跟管家交代了一下,关于晚上的事情,全完不能让姐姐知道。安排完随家的大小事宜之后,随亦跟随帝孑然回到汉诺帝宫。时间匆匆,转眼间到了两人出差的日子。随亦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实在是不想要错过没有恶魔存在的休假时间,更更重要的是,她一点也不想见到那边的任何一个人。她不想重新踏进那片土地,或许是她自欺欺人的手法,她总是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不去接触那边的人或事,自己就可以把自己从那时黑暗的沼泽地中解救出来。“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遇到烦躁的事情时,随亦下意识地摸口袋,想要捏捏那个小陶瓷。空空的手掌将随亦的记忆唤回,她才想起小陶瓷已经不见的事情。微微叹了口气,身体后仰,直挺挺地倒在床上,随亦翻身将自己埋到枕头中。压抑的哀嚎声从枕头中传出,“啊,好烦啊,我应该怎么拒绝这件事啊。”
“要不我就跟帝孑然说我姐姐不想让我去?这样的理由,他应该是能够同意的吧,毕竟姐姐在他心中还是有一定份量的。对,我过去就这么说。”
随亦向来是说做就做的人,既然心中有了想法,她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拖鞋都没来得及穿便要向外跑去。结果跑了没几步,她突然停下来,包住脑袋,痛苦地喊道:“我是智障吗,我前几天在家里说的话,帝孑然不是在场的吗。”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紧接着一双白色的家居鞋出现在随亦的眼前。不用猜也知道这个人是谁,随亦索性也没抬头。帝孑然皱着眉看着眼前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的少年,“犯事了?”
随亦:“……”把你的嘴巴洗干净了再出来说话,什么叫犯事了。“哥,你为啥这么说我。”
“罪犯都是这个动作。”
话音刚落,余光瞥见红色地板上的小脚丫。红色的木板,将对方小巧的脚掌映衬得更加白皙。帝孑然的眸子瞬间幽深,再次开口,声音竟然有些沙哑,“为什么不穿鞋?”
“啊,刚刚听到哥的脚步声,太着急想要迎接你了,所以就没来得及穿鞋子。”
随亦:心情不好?没关系顺顺毛就好了。果然在她这些话说完之后,帝孑然嘴角微微翘起一点弧度,不过瞬间又消失不见。“下次不用这么着急。”
“哦哦。”
随亦表面是笑嘻嘻应和着,但其实在心里不知道翻了多少个大白眼了。“哥,那我现在去穿鞋,啊……”突然脱离地面的随亦,下意识揽住对方的脖子。“抱紧我,我把你送过去。”
随亦:尼玛公主抱什么的,真的好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