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跟您汇报一下。”
“说。”
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这似乎成为了帝孑然的标志。“楚泽那边今天下午就跟我们签署协定了,总裁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您既然已经找出了那天的证据,足够证明您的清白,为什么不趁现在告诉大众?”
帝孑然拇指摩挲着食指,幽深的眼神向桌边看了眼,“那些人相不相信我无所谓,最重要的人已经不在这里了。如果要解释,我想等她回来。还有,如果没有这次的危机,我又怎么能够抓出这几年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呢?”
帝孑然的话让秘书恍然大悟,同时心里也有些难过。自从随小姐失踪了之后,总裁除了工作的时候都是看着一个地方出神,私底下越来越沉默寡言。其实他更希望总裁能够用几天的时间颓废一下,这样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了。“总裁……”高秘书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有什么事情?”
高秘书冲着帝孑然弯了弯腰,“没事,我就是想要问总裁,如果没有事情了,我是不是可以退下去了?”
“嗯。”
就在高秘书出门的时候,周深匆忙的走了进来。“老大,还是没有随亦的消息,真是奇了怪了,随亦她就好像突然凭空消失了一样,无论用什么方式都找不到这个人。”
帝孑然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规律的轻轻敲打着,看不出喜怒,“凭空消失?给你时间,给你人,就得出这样的结论?周深,你觉得这个说法能够说服我?”
“这……”周深额头上冒出了一串串细汗,心里叫苦不迭。这个说法他当然觉得很难以让人接受,可事实就是这样,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一点踪迹。究竟是什么人带走了随亦,那个人的身份究竟是怎样的,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这些话周深自然是不敢帝孑然说,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你先下去吧,通知你手下的人,继续给我查,找不到人就给我一直找。”
直到办公室里只剩下帝孑然一个人,他脸上的冰冷才完全消融。原本妖孽的俊脸上满是颓废和低迷,目光挪到桌面上的陶瓷小人上面。这是他在随亦消失之后回到汉诺找到的,这可能是他现在唯一的精神寄托了。小亦,你究竟在哪里。帝孑然痛苦的低下头,手心里紧握着那个小陶瓷,紧紧地。——等到随亦再次清醒过来,发现她还在医院。心里顿时很奇怪,既然已经检查完了,她现在不是不应该继续待在病房里了吗?那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随亦抬手想要摸一下额头,手指触碰到的地方竟然被纱布包裹着。怎么回事?就在这个时候,门那边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随亦就这样呆呆的坐在那里,定定的看着门外。尹黙亭刚走进来的时候,看到随亦的姿势,身子僵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眼中迅速盛满了笑意,“小师妹,你醒了。”
“师兄,我这里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只是进行身体检查吗,为什么头上还会有纱布?”
随亦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惊奇的发现,上面竟然也被纱布裹着。“不用担心,在检查的时候,我们在你的脑袋中发现了一个没消的血块。如果不尽早替你拿出来,它会危及到你的健康。”
尹黙亭说着,慢慢靠近随亦,蹲在她面前仰视着她。幽深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随亦的,“小师妹,你知道的,我不可能让你陷入到危险之中,很抱歉在没有经过你的允许的情况下,就做出了这种事情。”
随亦很难说相不相信对方的说法,但联想到自己跟他的关系,心中的那点疑虑消除了点。毕竟是师兄妹,就算是关系再怎么不好,也不会用这种方法来整自己吧,况且,看他对自己的态度,好像不是那种很不好的关系。“谢谢师兄。”
随亦乖巧的模样让尹黙亭心中一软,“傻丫头,跟我还这么客气做什么。”
“院长。”
伴随着一阵敲门声,一个同样穿着白褂的人出现在门口。看到对方的脸,尹黙亭倒是没有站起来,只是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有什么事情?”
“关于随小姐的病情,我还有一些事情要跟您商量一下。”
门外的人似乎是很怕尹黙亭,说话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不敢看他一眼。“知道了,你现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门口的人离开之后,尹黙亭再次冲着随亦笑了笑,“小师妹,我先出去跟他谈事情,有什么事情你就按床头的呼叫铃,我听到了就会马上赶过来。”
“知道了,师兄你去忙吧。”
随亦嘴角带着笑容,虽然她知道,自己被裹成这个样子,恐怕很难看出她的表情。听到随亦说的这句话,尹黙亭倒是没有在磨蹭什么,简单的叮嘱几句,便匆匆离开了。等到对方离开之后,随亦扫了一眼房间,发现这里竟然没有一面镜子。可能是自己现在的样子太丑了,怕刺激到她的眼睛吧。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着,随亦心里其实一直是有疑惑的。小白也是一个医生,为什么在小白那里就没有听说自己的脑袋里有血块呢?或许真的是因为动手术的原因,随亦现在稍微想一点事情,头就钝钝的疼。算了,不去多想了,可能是小白学艺不精吧。同一时间,尹黙亭手里捏着一张纸,因为用力指尖泛着白。“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他这样的语气,医生的后背顿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拼命的咽了咽口水。“院长,您带过来的随小姐怀孕了,虽然只有一个周的时间,但从之前的检查报告中能够看出这个。”
尹黙亭桃花眼已经完全被戾气覆盖,眼睛死死的看着手里的纸条,没有说一句话。“院长,要不然帮随小姐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