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经过了天安门,绕到了天安门的西边,然后一直往北走,一直追着一道红墙,在红墙的尽头往右拐了个弯,继续走了一段,来到了一个大门跟前。门口设有保安亭,每辆进出的车子都要接受检查。万老板说红墙里头就是故宫了。说这话的时候她从随身的手提袋里了一张通行证来,给守岗的保安看。保安看了一眼,然后便是放行了。我瞄到了上面的字,说的好像是什么故宫博物院的特别嘉宾。估计是类似合作伙伴或者是投资伙伴之类的吧。毕竟万老板可是个商人。对于故宫博物馆来说那就是金主。当然,故宫博物院不缺钱,但是总有缺钱的人。一个有名头。一个有钱头。怎样都不吃亏。我在一旁想得出神,万老板问我在想什么呢?我说没啥。车子过了保安岗之后便是一路往里头。这时四九城正值寒冬未见春之际,昨晚下了场雨,气温还是有些冷的。两旁的树都秃了。车子开到一扇红门跟前之后,万老板就叫我下车,说只能坐车坐到这里了。她说这前头是故宫的北院,主要存放的是碑石拓片、石像陶瓷一类的文物。进了门后。西装男推了两辆自行车过来。万老板说赶时间,骑自行车快点。我说行吧,入乡随俗。然后我们仨就骑着自行车在故宫里头跑着。说真的。这种感觉很是奇妙。故宫以前可是叫紫禁城,乃明清两代的皇家庭院,在世界上也是排的上名的。历经几百年,朝代更迭,曾经的辉煌也是随着人民民主的崛起而成了历史的一道风景。但是风景归风景,这里阴气却是极重。艳阳当头,虽是寒冬,却没有半点暖意。不太对头。我一边骑着一边四顾观看。速度不由慢了下来。万老板问我咋啦?我说没啥,风景不错。万老板呵呵发笑,说两旁都是十米来高的红墙有什么风景可看?她叫我不要再拖拉了,不然回头人家可是下班了。我说这教授牌子那么大?她说牌子大那是肯定的,更重要的是人家下午要去参加某位首长出席的研讨会。我说那好吧,首长重要。我们一阵快骑。又是骑了约摸十来分钟的样子,来到一处四合院跟前。门是一个小门。我们把车停好。走进去是一排平房,屋顶是三角的,老式的玻璃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平房里头摆着一张大的白色桌子,还有几张办公桌。正是中午时分。几个二十来岁出头的小伙子正在和两个中年人说笑聊天。万老板领着我走了进去,问其中的一个中年,张老去哪了?中年人说张老刚才吃过饭出去了,应该是遛食去了,说如果我们找他的话可以等一等。然后搬了三张椅子给我们坐下。我和万老板坐了下来。西装男没有,站在了万老板的身后。刚才的那个中年人问我们来找张老有什么事呢?万老板拿了几张名片出来,给他们没人递了一张。那个中年人接过手一看,惊讶了一下,说原来是博古斋的老板,真是失敬失敬。万老板甜美地一笑,说她可担当不起失敬这两个字。她说她就是一商人,从小就特别崇拜像他们这样默默无闻、但却身怀绝技的专家,如果没有他们,那那些从几千年前甚至几万年前流传下来的东西就不可能重现在世人面前。中年人和其他人听到这话都哈哈一笑,说没有没有,其实这和其他人民群众的工作都是一样的,都是为国家贡献一份力量。就这样。万老板娴熟地吹捧着他们,把这几个常年没和外头的人有多少交流的匠师哄得开心的。我四下观看。发现在故宫修文物这事还真不是很容易。在那桌子上头,有一尊佛像,佛像头顶上的疙瘩没了不少,而且有些残缺,但是上面有修复的痕迹。这修复可不是件易事啊!修得好了那是修复。修不好那就是毁容了。但是我看了看,这尊佛像还是被修复得很好的,至少被修复的地方看上去没有什么违和感。聊了一会。我突然有点尿急。我问他们这里头有厕所吗?一个小伙子说有,不过有点远,他带我去吧。我说行。然后他就带我出了院子。这一走。还真有一段距离。我问他怎么不在院子里整个厕所呢?他说整座故宫都是文物,就连底下的土都是明朝遗留至今的,谁敢随便乱动,万一搞不好伤了龙脉,那可不就祸国殃民了。我说你还知道龙脉啊?小伙子呵呵笑笑,说他哪里懂,只不过偶尔听老教授们闲暇时说的。走着走着。路过了一间宫殿。一股阴气突然跳出围墙在通道里卷了起来,把地上的落叶扫得呼呼直叫。这阴风吹得我直直发愣。我抖了个哆嗦。小伙子面色突然大变,叫我赶紧走。我不明所以。可是才走出没几步,突然听到有人啊的一声惨叫。我停下了脚步。小伙子也停下了,但是一额头的冷汗,面色青白。我说有人!他指着刚才路过的宫殿里头,说那、那是张教授的声音!我赶紧跑到了宫殿的正门前面,发现锁被打开了,垂在门环上,门虚掩着。我一脚踹开,闯了进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六十来岁的中老年人,满头银发,有点枯瘦,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我跑到他身旁,发现他手上拿着一瓶药。硝酸甘油。这老头有心脏病!我当机立断,打开了瓶子,拎了两片出来,把老头扶起来放在腿上,喂了下去。这药一下去。老头的病情才稳定了一些。过了一会。看到他睁开了双眼,我给他舒了舒胸口,问他怎么样?老头说好多了。那个领着我来尿尿的小伙子站在门口没进来。我吼了他一句,愣着干嘛呢!赶紧过来帮忙,把老先生扶回去。小伙子哦哦了两声。赶紧跑过来扶。可是眼神不安地朝着这宫殿里头四下张望。我们把老头扶到了原来的院子里头,一进去,那些人就惊慌了,赶紧伺候着张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