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玉低着头,看着一旁死不瞑目的李越,“我,我......我,我去求秦大哥,日后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我都甘之如饴!
只是,我此时根本出不了宫!”柳如玉最终还是舍不下孩子,也舍不下父母,还有,她欠秦墨的太多太多了。 母亲说得对,死是最懦弱的,面对它。 去补偿那些帮助过自己的人,总会过去的。 闻言,胡红玉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你可想好了,今日不死,日后你若是在寻死觅活,我亲自送你下去!”
胡红玉故作强硬道。
“女儿若是再寻死觅活,就不配做一个母亲,更不配做您跟爹爹的女儿!”柳如玉一擦眼泪,整个人都脱胎换骨。
昔日的软弱不在,有的这是想要活下去的求生欲和恕罪欲。 “记住你今日说的话!”胡红玉道。
这时候,外头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您二位沟通好了没?”“好了!”
胡红玉扭头一看,是一个面生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点点头,紧跟着就有人抬着一个女人进来。 仔细一看,不是丽妃是谁! “她怎么在这里?”柳如玉愣住了。
“这个贱人,帮着外人给你下毒,活该!”胡红玉冷哼一声,“没有皇后命,就不要做皇后梦!”
“娘,这是做什么?”
“你看清楚了,接下来的每一步,你都要看清楚,看看别人为了给你收拾烂摊子,究竟做了多少!”
胡红玉将她拉了过来。
紧跟着,就看到两个太监将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攥在了李越的手里,然后一把朝着丽妃的心口刺了下去。 还不止刺了一刀,足足刺了好几刀。 昏迷中的丽妃哼吟几声,洁白的衣服,顿时被殷红的血液浸湿。 只听她呼吸越发的急促,眉头紧皱着,身体也跟着颤栗起来,随即身体紧绷,断了气! 柳如玉惊讶万分,下意识的想要闭眼睛,却被胡红玉呵斥,“看着!”柳如玉强忍着恶心,看着这一幕。 随后,又抬进来一个人。 这人不是徐静还能是谁。 “她,她不是去感业寺了?”
柳如玉这么想。
紧跟着,太监又如法炮制,在徐静的身上扎了无数刀。 徐静也在痛苦中死去。 甚至,她的脸都被扎烂了,根本看不清楚原来的模样。 那画面又岂是一个血腥能够概括的。 就算是胡红玉,都觉得胃里一阵阵的翻滚。 做完这些,那两个太监,开始将三人摆出不同的姿势,弄出一副,李越杀了两人,在畏罪自杀的样子。 然后,便有人在道馆的地上,墙上,用血字写上:“贱婢,叛徒,狗男女......等不堪入目的字样。 甚至还有一首反诗,大抵是说自己宫变失败,含恨而死,要诅咒大乾之类的字眼。 “二位,走吧!”那小太监道。
“看清楚了吗?”胡红玉道。
“看,看清楚了!”柳如玉机械的点点头,面色白的可怕。
两人走出道观,那两个小太监手脚麻利的把多余的脚印扫掉,然后用三人的鞋子,在地上踩踏出脚印,细节做得很完美。 随即这两个小太监消失不见,道观的门就这么敞开着。 唯一的见证者只有三清祖师! 而此时,秦墨送完了葬,回到了宫内。 李世隆在送灵的过程中悲伤过度,数次昏厥。 入宫的时候,直接送到了立政殿。 众人散去,而早就乔庄好的胡红玉和柳如玉跟在了他的背后。 一切不必多说。 出了宫,上了马车。 柳如玉根本就不敢看秦墨,她直接跪在了地上,“秦大哥,我对不住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秦墨连忙将她搀了起来,“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也是受害者,说起来,这件事还怪我,要不是我乱点鸳鸯谱,你也不会......”
柳如玉却道:“当日是我求的你,怪不得任何人,我心中对秦大哥只有感激。”胡红玉也没说话,任由他们年轻人交流。 秦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柳如玉杀死李越,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算准了柳如玉有死志,却没想到会这般。 本来这件事让老六去处理就好了,谁也不会沾边。 他无数次生出了想要搞死李越的念头,都被他给摁下了。 不过想了想,柳如玉杀死那个畜生,也合适。 “现在,‘真的柳如玉’已经死了,你就别回朱国公府了!”
秦墨道:“剩下的,你别管了,你先去岭南,连夜走!”
“一切都听秦大哥的!”
柳如玉道:“只是我那孩子......”
“放心,他不至于把自己孙子孙女给害了!”秦墨道。
“好!”柳如玉点点头,旋即想到了什么,又再次跪在地上,“秦大哥,你我自幼相识,只怪如玉识人不明,将一个真真对我好,爱我的人拒之门外。
有今日,也是我咎由自取。 日后,如玉愿意为奴为婢,伺候秦大哥!”秦墨都傻眼了,“什么为奴为婢,你说什么啊!”
说实话,前身之前干了啥,他是半点也不知道,更不清楚之前跟柳如玉有过什么。 但是他后面问了管家,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大概就是十二三岁的时候,这家伙的确喜欢过柳如玉,甚至还茶不思饭不想的,把他雷的不轻。 “我知道秦大哥从来没想过这个!”
柳如玉道:“但是,我心意已决,要是秦大哥不同意,我是万万没脸在活下去的!
也没有脸求秦大哥替我照料孩子!”见秦墨还要推辞,胡红玉道:“秦小子,你就别推辞了,你在拒绝,我所作的努力,就全都前功尽弃了。 就当她恕罪也好,当她回心转意也好。 我都一把年纪了,也没几年好活头了,你好人做到底,别让我难堪!”
“不对,这都什么事啊!”
秦墨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怎么,他今天不点这个头,还成不解风情的罪人了? 说实话,他是半点想法都没有。 可这一个跪着不起,寻死觅活,一个又是长辈,拉着脸求他。 他要是在拒绝,怕是她们都会不安。 欠太多也是负累,他已经上过当了,还要上第二次当? “秦大哥,我不要名分,什么都不要,未来,伺候你,把孩子拉扯到,我就心满意足了!”柳如玉十分认真的道。
秦墨都麻了。 他这么正经的一个人,为什么非要逼他当曹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