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让她安分不过几分钟便在被子翻来覆去,像是冷热交替的折磨着她。厉景淮几乎一夜没睡,一晚上都在重复着帮踢被子的时嫣盖被的举动。可以说就算是厉倾心生病,也没令他这么费过心。照顾她费心力倒不是最重要的,让厉景淮无法忍受的是毫无意识的时嫣在他身边扭来扭去的举动让他嗓子眼就像烧着一把火。在她身体大量出汗时,怕她身上的衣物让她不舒服,又怕把她弄感冒了,便在被子里慢慢着帮她脱衣服。在忙活了半天不得要领,最后好容易弄好时厉景淮觉得自己后背都出了一层汗。时嫣醒来时烧已经退了。然而手脚发软,头脑晕眩的体虚感一时并未退去。那不着寸缕的身子让她有些紧张的揪紧被子,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她怎么还在厉家?厉骁昨晚没有来接她吗隐约记得昨晚在她备受煎熬的时候,身边好像有个人一直在无微不至的照顾她。难道是她做梦?她身上的衣服呢?昨晚……她应该没有和厉景淮间发生什么吧?张嫂帮她熬了糖水罐头,这让时嫣不由得想起,以前她生病的时候她妈妈总会帮她买罐头吃,还说吃完病就好了。后来她去了新西兰,虽然极少生病,却再也没有一个人帮她买糖水罐头吃。还告诉她,昨晚她发烧是厉景淮在旁边守了她一夜。她还记得张嫂说这话时那不可思议的眼神,仿佛她这待遇在厉景淮这从来都没有过一般。也是通过报纸时嫣才得知厉骁负责的工地出事的消息。说是有个员工因为公司拖欠工资不给,在喝了大量的酒后从施工架上一跃而下,虽然没有当场丧命,却也严重到当场吐血。紧急送医后除了手臂骨折外,断裂的肋骨插进肺部是其吐血的原因。一时间厉骁公司拖欠民工工资,致使其险些丧命的行为占据了各大新闻版面的头条。媒体紧接着挖出,厉骁的房产公司在去年有员工工资拖欠问题!如果不是这工人的纵身一跃,这丑闻也不可能随之被爆出。想不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昨天厉骁连半个字都没跟她说过,时嫣暗暗咬唇。倒是厉骁看似和季红薇争吵,这个时候离开厉家,也在一定的程度上保护了厉家不被媒体骚扰。时嫣打电话给厉骁,想询问一下情况时,电话一直都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虽然张嫂说了,厉景淮交代她醒后不需要去公司上班,只管在这休养着。甚至还说,厉骁现在是舆论追逐的焦点,她待在这里比在任何地方都安全。言外之意似在短期内留她在这小住段时间一般。甚至连衣物都为她准备了裙子和裤子各一套。时嫣换了平时常穿的裤子和衬衫,不顾张嫂的阻拦离开时,榕城又出了新的报道。说是有几位工友的妻子拉起横幅围聚在厉骁公司楼下,自己丈夫在厉骁的公司打工,过年却只拿回了几千块钱,强烈要求厉骁出来把事说清楚了,拖欠的工资到底什么时候给!厉景淮住宅远离市区,时嫣几走了两公里才看到出租车的影子,终于拦到对面的出租车是时,那辆黑色的路虎几乎贴着她的脚尖停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