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获奖的作品。见厉景淮坐在办公桌后,时嫣走过去冲那只装画的盒子伸手时,下一刻覆在盒子另一端的大手让她不禁在心里暗叹一声:果然。她就知道,厉景淮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让她带走这幅画!就见厉景淮一手摁着那盒子,如鹰隼般的深眸盯着无处可逃的她,一边拍了拍腿的就像唤小狗那样对她说,“过来。”
时嫣蓦地头皮一麻。她最害怕听到的两个词都是一时间全都凑齐了……知道就算她抢了这盒子也不见得跑得出这门去。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她一向识时务者为俊杰。眼见着这是能够拿回这幅画唯一的机会。厉景淮一向说到做到,只要是在不触怒他的情况下。“我猜厉总这么善良的人,一定是因为今天晚上我帮你买了件衬衫,所以才投之以桃,报之以礼的想要把这幅画还给我吧。”
时嫣悻悻的笑着,主动开口为厉景淮把‘动机’解释的纯良无害。“那件衬衫解得了我的渴吗?”
待到女人迟疑着来到她身边,厉景淮伸出的手一扯,那跌撞如怀的柔软的身躯和淡淡的香体让厉景淮一阵心神荡漾,肖薄唇在她纤细的柳胫上游走着。“原来厉总渴了,要不我去给你倒点水或者泡杯茶?”
对于下一刻作势就要离开的女人,厉景淮不过略用了几分力便箍得她根本站不起身来。男人不满的咬着她的耳朵,像是予以惩罚她的佯装不知。“那首曲子,到底还记不记得?”
时嫣心头意外,他果然在为这件事生气。只是她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还在心里一直记着这笔账,果然是个记仇的人啊。见她不答,他的两手故意在她窄握的柳腰上暗捏了一下,引的回过神来的时嫣不禁低呼一声,那种酥麻的感觉让她脸上瞬间遍布红霞。尤其那声媚酥骨子的叫声轻易的便挑起男人体内的蠢蠢欲动,耳边呼着的气都变成阵阵热浪撩拨着她的神经,深沉又危险。仿佛她若要再没心没肺的说个‘不记得’的话……“记得,”她暗暗咬唇,终于说了实话。他却不依不饶的问,“既然记得为什么要说自己忘了。”
时嫣知道,既然厉景淮追问她这个问题,就一定要问出个结果来,而她若是撒谎或者回答的不能让他满意……别说她想拿的东西别想带走,今天她这个人也别想离开这!时嫣深吸一口气,双手揽上厉景淮的脖子,歪着头痴痴的眼神看向他英俊的脸,满脸无辜却又一本正经的道,“因为记得也没有用啊,反正厉总要娶的人又不是我。到时触景生情倒不是最重要的,旧事重提那不是自取其辱吗?索性便说忘了,也算是给自己留几分余地和尊严对吧。”
说到最后那句的时候,她笑嘻嘻的样子看上去仿佛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没心没肺。然而看向她有些失了神色的眼睛时,厉景淮知道她说的这话反倒是发自内心的。他眸色微微一沉,一手横扫了桌面上的文件书籍,一手托她放到那宽敞明亮的办公桌上,意图实在再明白不过。“厉景淮!”
时嫣脸上的笑意顿失,那张美丽动人的小脸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他却像是没听到似得,一心只想做此时最想做的事,或者说从今天早晨一直到现在他整整压抑了一天的事——身后的桌子又凉又硬,不似床铺般柔软,让时嫣的身体紧绷的像是干枯的树干一般。他只是关了门却并没有锁门,时嫣几乎警铃大作的生怕下一刻厉倾心会突然闯进来撞见这一幕。厉景淮像是了然他在想什么般,哑着嗓子道,“刚才我已经叮嘱过了佣人帮倾心洗澡,哄她睡觉。所以她是不会过来打扰我们的。”
“可我累了,我想回去了。”
她的手紧紧的抓着他肌肉结实的臂膀,身体无声息的在‘拒绝’着躺在这桌子上的举动。然而在厉景淮看来,这更像一种欲拒还迎的攀附。“还想着回去是因为还不够累,我可以让你更累一点。”
“不要……”她水意盈盈的大眼更像是一种欲拒还迎的诱惑,时嫣总觉着虽然厉倾心不说,但她像是一直知道她和厉景淮之间这种关系一般,那么聪明的厉倾心也有比一般的孩子更敏锐,也有着更墙的洞察能力。只要一想到这些,她就不禁紧张又尴尬。他单手扣住她抵上他胸口的手,单手去解开皮带。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桌上冰肌玉骨的女人,宛如锁定猎物的猎人般,“小嫣,对我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他霸道的宣布让她暗暗咬唇,就见男人声音宛如静夜演奏的大提琴,接着道,“今天在康复院那边看到你教那些孩子画画的时候,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让我不禁想到书房里的那幅画,满脑子想到的都是捉住后,像现在这样把你压在身下的情景……”时嫣一双美眸中尽是懊恼,当时她在尽心尽力的教孩子们画画他居然就在想这些?而且最重要的是——“蝴蝶跟现在有什么联想关系吗?”
“怎么没有关系,都一样飞不出我的手心。”
厉景淮想都不想的话让时嫣顿时语结。就听他在她耳边呢喃着,“小嫣,你不是以前说过自己最喜欢孩子吗?你有没有想过有天亲眼看看自己的孩子长得什么样,你会好奇她的长相么……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她的性格是活泼还是高冷?”
他谆谆善诱的话让她眼神逐渐迷离,曾经她最想的事便是给他生一个孩子。这是她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的,曾经她真的给他生过一个孩子。可是却连面都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便夭折了。胸口的痛像是突然被凿出一个大洞,从里面将她深埋心底的痛整个连根拔出般,让她紧紧抱着他火热的身体像是怕冷般的微微发着抖。脸上的晶莹汹涌的落了他捧着她脸的一手……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怜惜的低头吻干。她的泪越落越凶,就像关不上的水龙头,而他的吻也越来越深。时嫣觉得自己就像一艘在波涛汹涌中艰难行驶的船,虽然已经千疮百孔,风雨飘摇。却沉浮不由自己。如果他是一座岁月静好,鸟语花香的岛屿,她真的可以在上面安然栖身吗?“景淮,我们生个孩子吧。”
他微微一征,对于她的主动,忽而加重的力道恨不能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身体里。却见她像是把嫣然的唇瓣要破般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破碎,“你不要娶盛明兰好不好?我不想你娶其他女人……”在说完这话的时候时嫣瞬间泪崩,她一直压抑在心头的话今天终于说了出来。虽然听上去更像是一种乞求,没出息透了。但是不管他会不会鄙视,会不会冷漠的说着她不配,她都不管不顾的说了。她不是不想跟他在一起,不是不想给他生孩子,她只是不想他娶别人。整个胸腔都在无声的宣示着,不要!她不要!男人沉下呼吸的吻住她的嘴,火热却温柔备至,伸出的手宛如铁钳般紧紧的纠缠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紧扣的像是再也不曾分离。任由她这朵冰花在他身下逐渐融成水……他的书房里有卫生间,虽然她已经累的一被抱进去便像是要融进水里似的,手脚完全没有一点力气的直往那巨大的浴缸里面滑着沉,可她却仍然坚持让他先出去,她要自己洗。平日厉景淮只要晚上回了家便会直接关机,从来不会让工作影响到他的生活,除非有他想要联系的人以外。楼下客厅的电话响了几声后便被接了起来,不一会佣人过来告诉厉景淮说盛小姐打电话有急事找他。“急事”两个字,意味着这电话他有要接的必要。厉景淮下了楼接起电话,才说了个“喂”字,那头盛明兰的声音便迫不及待的传来——“景淮,我听厉太太说今天她和时嫣发生了些矛盾,当时你也在场。我打电话给时嫣怎么也打不通,你的电话又一直处于无信号的状态让我担心了一天。时嫣他没事吧?”